冬日里的阳光异常刺眼,透过窗玻璃照进屋内,显得很温柔。
老奶奶一边晒太阳一边用微微颤抖的手,摸着趴在她旁边的橘猫,走近一点就能听到橘猫发出的呼噜声。
“惠文,今天中午咱们吃面条?还是加两个荷包蛋,怎么样?”
“今天是你生日,一定要吃长寿面。”老奶奶像是对着空气说的,又像是对着他旁边的猫说的。
“咪呜”猫咪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那我就去擀面条,做你最爱吃的手擀面。”
老奶奶慢悠悠的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厨房,拿出面粉和盆准备做面条。橘猫一路跟着老奶奶,她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厨房里响起了锅碗瓢盆的声音、打开炉灶的刺啦声、还有水沸腾的咕噜声。
手擀面做好后,老奶奶端着一碗有两个荷包蛋的面放在餐桌上,然后又端了一碗只有青菜的面放在它的对面,随后就坐下来了。
每当这个时候,橘猫就坐在老奶奶对面的餐桌椅子上。
“惠文吃吧。”这时候老奶奶认真的对着放在餐桌上的一张女人照片说着。
“你说你有多少年没回家了?你把猫咪放在我这,我把它养的肥肥的,你不来带它,我就再也养不动了。”
“我也老了。”
老奶奶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
迟暮的老人,缓慢的挑着面条,屋里只有一只猫在陪伴。还有一张女人的单人照片放在餐桌上。那是一张充满朝气的年轻照片,眉眼之间酷似老奶奶的眉眼。
吃完面后,老奶奶把自己的碗筷放在洗碗池里洗了。装有荷包蛋的那碗面,一直放在餐桌上。等到吃晚饭的时候,那碗面依旧在餐桌上,老奶奶就知道她的女儿惠文没有回来。
“惠文,我知道。你不是去出国留学,你只是。比我先走一步了。”老奶奶端着那碗面,看着餐桌上的那张照片,慢悠悠的走进厨房,把面倒进垃圾桶里。同时两滴眼泪也顺着面条一起掉进垃圾桶里。
猫咪看着老奶奶连叫了两声:“咪呜咪呜。”
老奶奶弯腰摸了摸橘猫,然后转身把碗放到洗碗池里。
老奶奶来到客厅里继续看电视,眼睛已经老花了,不怎么看得清电视里的人物,声音也是调的比较大才能听见。她也不是在看电视,只是觉得有点声音在身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则新闻。她听到车祸两字、还有一个妙龄女子。老奶奶瞬间就泪流满面。新闻勾起了她的回忆,她知道她的女儿惠文也是出车祸走掉了。儿子、孙子都瞒着她,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这时候窗外的树被风带的轻轻摇曳着,像是在抚摸这座房子,风轻柔的吹进屋内,温柔的拂过老奶奶的脸庞。
老奶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起身到餐桌上拿起照片抱在怀里,安静的走进卧室,把照片放进抽屉里。
“惠文,你放心,妈好着呢。”抚摸着照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更加看不清照片里的人了。
“不是还有它在陪着我嘛?是吧?惠文?”老奶奶用微微颤抖的手抱起来橘猫,用脸蹭了蹭橘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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