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无事,在缙云闲游。
行至校舍旁,琉璃侧,见师长注,垂首而逃,等到和朋友一起,才回首,悻悻游,往下走,往隧道走,再往下走出颠倒的弧度,溜到了十字街。
值中元尚前,初入街口,冷清至极,雨后蒸腾的闷气烘在背上,不合脚的嶙峋石板,笼去皓月的乌云,两边渐窄的街巷,现在想来完全是事件发生的前兆,却步才是应做之事。
摊贩前有零星人群,怪那粗暴的拆迁机械引发的隔障,使人不由自主得与人靠近,错位前的那一刻有人呼出了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回了句好,在转身将朋友丢下逃跑前再次重复了一遍“你好”,见面便在呼唤和你好之间结束了,在我回神那个三色堇似的面容前,已经条件反射地想要逃离漩涡了。
名字和印象是很深很深的东西,好久好久也不敢忘记,面貌却宛若风中蚀过的沙,散掉了。两者重叠起来的时候,有种子弹打穿肺部,被人扼住咽喉,把头按在水中的窒息感。
过了铁桥,心才定下,脸色由红转白,汗亦如临大赦,方能找补,打开手机循循寻寻……
悠扬的蝉鸣中,灯光映照下的荧尘宛若冬日里无暇的六芒冰晶,徒劳地从指缝间溜过,携着碧浪欢笑着冲向江海沧澜,我却状如食饵自缚的大头鲢鳙,手指牵起空荡荡的钓丝,摆啊摆啊摆啊摆……
缙云真小,时间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