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XX闲话,她感慨着说起一个家庭。大约三十几年前或者更久一些,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结了婚,她有过一段婚姻,带着个女孩子。男人似乎未婚。他们在一起又生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似乎不幸得了小儿麻痹,腿脚落下残疾,男人用自行车送孩子上学。那时候,西山这边很荒凉,没什么公交车,冬天雪大路滑,附近的邻居、同事经常看见男人顶着大风用车子推着孩子向学校走。路上要走四五十分钟。女人有很严重的心脏病,男人的单位在距这个城市两小时车程的小镇上,有些时候,他去单位上班时,要给女人预备好一周的饭。男人和女人都是很好的人,他们就这样养大了三个孩子,孩子们念了大学,有了工作,成了家,生活得也不错。儿子因为身体原因,找对象让他们操了不少心,但后来也结婚成家了。女人的心脏病也缓和了很多。他们有了孙子,孙子曾有一阵子不大省心,上网成痴,不过后来戒掉了,还找到了不错的工作。他们的儿子去世了,可能跟长年用药有关。又过了一些年,女人也去世了。男人的单位早搬回了市里,现在他就住在单位分配的家属楼里,离我们单位不大远。女人是XX的老同事。男人姓C,不知道名字。
你是那个学校的学生,没准教过你呢?你不知道么?XX问我。
姓C。我念叨着,想了半天。是CMP都是么?我问。
对!就是他,教过你吧。
教过的,但是时间非常短。不过印象很深刻,南方口音,给我们开选修课,教材是他自己的论著。二十年前,在我们校能够著述的先生并不多见。但C老师的论著是有份量的作品。C老师的样子慢慢在我记忆里浮现出来。
上一次见到C老师的名字是在一家印刷厂的资料室中。在书架上见到C老师的一部著作,抽出来翻看,C老师年事已高,好象说那部书是他的第六本书,也是他打算出的最后一部书了。读书的前言,很是敬佩老师学而不厌的精神。
但是现在才知道,C老师的学术研究是在怎样的背景下完成的。
成为学者或者做成什么其他工作,内心目标的坚定是压倒一切的力量。
C老师教给我的东西在书内,更在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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