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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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之事,最多情,爱恨纠缠,因果轮回,叫人陷进去,出不来。

                                                ————听风若雨


    一话

他乃大皇朝一代太子,可整日沉醉于青楼情爱,不问政事。可他偏偏是皇上唯一的儿子,皇位必须由他继承。

  他不想坐看江山如画,只想依偎美人身旁。就算他真的继承了皇位,也是个昏君。

  “太子殿下,求求你饶了吧,我家里已有夫婿,他还在等我…”长安城畔的丛林中,穿出一阵阵的求饶声。

  “闭嘴!如今半个天下都是我的,你还管你家那什么夫婿!”紧接着,穿出一声大喝。

  “不要,不要…”凌乱中,二人的衣物掉落在草地上。

  一阵意乱情迷之后,他扔下一锭金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你个淫妇!滚,滚出这个家门!”男人一通咆哮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看了看孩子们,还那么小,她不放心。

  “孩子,答应我,将来一定为我复仇…”她摸了摸孩子的脸,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师傅,帮我照看好孩子,待到十八岁时,再告诉她们真相,我去了。”她寻到了一处庙宇,将孩子托付给了庙里的长老。

  “施主,苦海无涯,你为何还是忘不了这世间的爱恨?这红楼情事,最多情,爱恨轮回,因果循环,叫人陷进去,出不来…”

  “好了你不用劝了,我意已决。”她早已对这世间心如死灰,长痛不如短痛。

  时光荏苒,孩子们都已满约定之期。长老告诉了她们真相。孩子们悲痛欲绝的同时,决定一定为母亲复仇。

  一场谋害天子的复仇风暴即将席卷长安。

    二话

  顾汐撑着把红蜡伞,漫步在长安街上。这里因他而红楼满地,这里的姑娘他也尝了了个遍,却始终没有如意的。

  “这偌大的长安城,却没点像样的姿色。”顾汐不小了,想找个太子妃。

  蓦地,雨中传来一阵萧声,引起了他注意。这萧声如同有灵般,引领着他前进。

  “好悦耳的萧声。”顾汐顺着萧声,寻着萧声的源头。

  “春 风 楼。”顾汐放下红蜡伞,走了进去。萧声顺着梯子传进了他的耳中。他扶住把手,缓缓走上了楼,不舍打断这仙音。直到在拐角的地方,顾汐望到了她。

  好美的女子。顾汐自知见过多少风华绝色,却无人可与她相提并论。

  她身着一身绿柳裙,长发未束,任它飘荡。她的五官容颜很精致,如同天仙下凡般。她一手握萧,一手伴萧而舞。恬静的气质,可符她衣上的一枝绿柳。她抬起头,也望到了他。

  好一个一见钟情。

  自此,顾汐每天都来听她吹箫,他包了楼,只有他听,她也只让她听。

  他从未曾想要对这仙子干任何凡事,也不曾动过凡心。

  “敢问姑娘芳名?”“芷忧。”一转眼三年过去了,日子平淡地流逝着。

  顾汐下定决心,让她做太子妃。这天晚上,他悄悄来到长安街的花店,要给春风楼里的姑娘一个惊喜。他将花藏于身后,缓缓走在长安街上。

  “啊!”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让他心头一揪。

    三话

  顾汐丢下花,飞奔向着春风楼。

  “不要啊!顾汐,救我,顾汐!”楼中传来一阵阵尖叫。

  他一脚踏破门,飞奔上楼。

“啊!顾汐…”一阵无力的叫声传来,他踹开了门。晚了,芷忧依偎在墙角,捂着自己的衣物痛哭。

  窗还在摆动,采花之贼刚走。他上来扶芷忧,却被她一手甩开。顾汐目光冰冷,走到窗边。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玻璃的破碎声。

  顾汐回过头,又晚了,芷忧举起桌上的刀具,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芷忧!”顾汐失声大喝,扶住了她的身子。

  “对不起,顾汐,是我负了你。”芷忧微微一笑,嘴角溢出了一丝血液。

  “你没有,你没有…”顾汐抱着芷忧,痛哭。芷忧留给他的,是临死前那一丝愧疚的微笑。

  顾汐抱起她的尸体,走在长安街上,目光空洞。

  自己不是皇,还拥有不了一切,才会让她走。他要成皇!成皇!顾汐找了处桃花树,将她埋了,墓碑上刻着,“皇后芷忧之墓”。

  一转眼,她死了,有三年了。

  这三年,他为了博得父皇的欢心,不舍昼夜,处理着与朝中大臣的关系,为了芷忧。

  终于,他成功了。在他继位那天,他登上摘星楼,俯视众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万民跪伏,同曰。

  顾汐忽略了这些声音,因为有个声音吸引了他。是萧声。

  他不顾众生的目光,脱去一身金衣,身着一席长袍,飞奔而去。

  熟悉的长安街,又是因为他,红楼只剩下了三座。其中一座便是春风楼。

  萧声没有停,他顺着萧声的方向继续走着。远处,渐渐显现了一颗桃花树,树下有一座碑。

    四话

  桃树旁有一户人家,顾汐轻轻走上前去,敲了敲门,萧声戛然而止。

  门开了,顾汐一怔,呆呆地望着。“芷忧…”

  “芷忧!芷忧!”顾汐一把上前紧紧抱住了她,不料她却使劲挣脱。

  “你是谁,我不是什么芷忧,我是玉儿!”她一脚踢开了顾汐,一脸的怒意与惊恐。

  “不,芷忧,你肯定还在怪我,都是我的错,可是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好伤心…”顾汐说完,竟抱着她哭了起来。

  她一身素衣,衣服都挣破了一大块,她挣扎着大喊,“相公!相公!”

  可顾汐此时已经被情意冲昏了头脑,他哭花了脸,挤出一丝笑容,“是啊,我就是你的相公啊…”

  顾汐紧紧抱着她,向前逼去。她惊慌失措,求饶道,“我真的是玉儿,不是你的芷忧啊,求求你别乱来。”说着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芷忧,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很伤心…”顾汐双眼泛红,将她摁在床上,想要解她的衣。

  “求你了,不要,相公!相公!”她扯破嗓子喊了起来,挣扎着,泪光闪烁着,身上的衣物也凌乱着。

  “相公!”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顾汐好像十分生气,喃喃道,“芷忧,求你了,芷忧…”

  她的衣物,跌落床沿。

突然,门被人一脚踹开,来者是个身着布衣的男丁。

  “玉儿!玉儿!”他跑上前去,一脚踹开了顾汐,扶起了她。

  “玉儿,你没事吧?玉儿?”她只是低头哭泣,突然抬头,捂着脑袋,看向顾汐,邪魅地笑了笑,突然大叫一声,

  “啊!”她将头一仰,随即向前奋力一撞。见血了。

  这一声大叫,也将顾汐从情欲中拔了出来。

  这一幕,好熟悉。

    六话

  “芷忧!” “玉儿!”

  二人向前,顾汐测了测她的鼻息,她,死了。

  “是你,害死了玉儿!”那男丁转过头来,面红耳赤,怒视着顾汐,紧紧掐住了他的脖颈。

  顾汐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就在这时,皇宫护卫及时赶到,一枪刺去,了结了那男丁的性命,救下了他。

  护卫扶着他,走出了屋子。

  夜晚。

  顾汐一人点起烛火,坐在龙椅上发愣。

  自己为了什么?皇位?芷忧?还是今天那个死去,不明不白的玉儿?自己,再一次看着芷忧死在自己眼前。

  乱,好乱。顾汐感到一阵头疼,想到了芷忧吹箫的声音。

  每每想起这声音,他便心无杂念,只想得芷忧的容颜。

  芷忧,我想你了。你究竟是不是那个玉儿?对不起,我又错过了你。芷忧,我真的好想你……

  泪湿龙袍。

  突然,桌上出现了一只黑影,顾汐抬头望去,是只信鸽。

  顾汐心头一揪,又如同针扎。他的直觉告诉他,是芷忧。

  顾汐取下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即 刻,我 的 墓 前 见。

  芷忧!我就知道是你!顾汐不顾身着龙袍,时至三更,月黑风高。他奔跑在长安街上,寒风瑟瑟,他的心却如同耀火般。

  过了街,不远处便是桃花树。

  顾汐凝睛一望,那一刻,顾汐看见了她的背影,一席绿柳裙,正是他与芷忧初见时她所穿的绿柳裙。

    尾话

  “芷忧!”顾汐大喊,手中还不忘藏枝花。

  她回过头,是芷忧的容颜,只是,她的眼神很冰。

  “芷,芷忧…”见到她这副模样,顾汐手中的花也掉落在了地上。

  她漏出一丝不衬景的冷笑,“失去两次自己爱的人,感觉怎么样?”

  他一愣,“不,你不是芷忧,你究竟是谁?”

  她又是冷笑,

“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太子,整日痴迷于红楼情事,一日,他如同家常便饭般对一位女子行不齿之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那女子被逐出家门,生无可恋,带着对太子深深的怨恨,离开了人世。临死前嘱咐她的三个女儿,一定要为自己复仇,于是她的女儿精心策划了一出美人计,结果那傻太子真的上当了。”

  她说完,又换作满脸怒容,“为了让他受尽情欲的痛楚,三个女儿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呆了。

  又愣了。

  随后便怔住了。原来,芷忧是假的,自己的一生挚爱,生死所依之人,竟是为了复仇!

  “啊!”顾汐仰天大叫,“为什么!为什么!”

  “你在干那些龌龊事时,又何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她说完,又冷笑一声。

  是啊,自己又何曾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赎罪?赎不完。天,下起了大雨。

  她一叹,“我也要走了,你就一辈子活在失去挚爱的痛哭当中吧!”

  说完,她拔出剑,向自己的腹部刺去,一时间,血流成河。

  顾汐淋着雨,望着这一幕, 心如刀割。

  “我是皇!九龙之子!为什么!老天爷你还要这么对我!”说罢,顾汐一头撞向那桃花树。

  一片黑暗,自己死了么?

  慢慢的,顾汐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竹床上。

  窗边坐着一个女子,一席绿柳裙。

  芷忧?不,自己想多了,那她是谁?

  “请问姑娘你是?”

  “芷忧。”她回过头,笑了一笑。

  这笑容,好熟悉。融化了顾汐的心。

  顾汐摇摇头,“姑娘,别开玩笑了。”

  她又笑了笑,“我没开玩笑,我就是芷忧。”

  顾汐一愣,那笑容,是芷忧没错。

  “你,不是死了么?”

  她端起茶,笑容绽放,“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死去的芷忧,是我的大姐姐。当初我的亲生爸爸赶走我们三个和妈妈时,留下了一个女儿,就是我的大姐姐。复仇计划中,我是第一个遇见你的人,可谁知,我爱上了你。眼看着三年就要到了,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被折磨,我做不到。于是,我就去找我的大姐姐。为了不让二姐姐和三姐姐伤心,大姐姐决定为我去死,于是,我便成了复仇计划中的幸存者,就这样,我在等,等这复仇计划的终结。如今,总算等到了。”

  她停下来,笑着缓了口气,

  “也就是说,我是你的芷忧。”

  顾汐听完,并未太过惊喜。

  自己,赎完了罪。

  “那你,想做皇后吗?”

  他笑着问。

  “只要你愿意,我没问题。”

  她笑着答。 

                                                ————听风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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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听风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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