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河奔流,它来到陡崖边。
崖边一行苦楝树,还有黄楝树,就连那四围的土,也有很深的苦味了。
河水到此,深皱眉头。就在它徘徊的片刻,也被染成苦水了。
但,势在逼迫,它只能纵身跃下了。它落入的潭里,自然是很深很大的一片苦水。
苦水,渐有苦名。没有人来洗脸喝水、浣纱漂衣,就连渴极的鸟兽,也避了这苦潭,宁愿跋涉陡坡,喝上游的甘甜去。
我到这苦潭边,看一瀑直下,如散开的珠帘。浩荡倾泻的下边,也有几滴涓涓,不似泪水,却如清露。
这样的明澈,能苦到哪里去?难道它苦死过人吗?它苦,但不会有毒吧!既然无毒,我就喝它几口,难道会被苦毙水边?
我偏不信,我横下心,坚决一试。我自己的行为,决不受外物的干涉。我拿出随身带的水瓶,接了几滴。又用水壶,接了那飞下的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