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一个坍塌的弹药库,终于到了10号观察哨,三防的铁门依然纹丝不动仿佛十几分钟前的交战并未发生一般,供水池旁边的96A依然完好,只是裙甲少了几块。这辆96A也是十分幸运了,作为最近唯一来支援的兄弟部队,这支装甲连也就剩下这么一辆了。要不是这一辆仅存的坦克,恐怕这个13号阵地早在敌人的装甲部队冲击下失守了。我敲了敲门,这种重型门不用点力气还敲不响。随着大门的打开,在里面昏暗的应急灯光下这个观察哨里只有七个人,准确的说可以辨识的只有七个人。整个观察哨里只有轻微的呼噜声在小桌前研究地图的军官抬头看了我一眼便又低头研究去了,顺嘴打了声招呼。
“小李啊,没事吧。”
“哦,就左肩挂了个彩,没事。”
“饮用水和食品在你右脚边第二个箱子,医疗绷带我这里还有。”一个靠在弹药箱的士兵应道,他是通信兵小王左腿在外面传达命令时被一颗延时炸弹炸断了,他才入伍不到4个月还很年轻。
“刘伟班长呢?”我问向那个军官,他是这个阵地上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军官的人了毕竟挂着一毛一,小桌上的坦克帽证明他是个装甲兵。
“哦,那个老班长啊,他去那个弹药库里找东西去了,防空导弹已经没了总不能让敌人的直升机骑在咱们头上吧。”
“没事就好啊,哎,那个特供酒在哪,我洗洗伤口。”
那个军官指了指桌上的水壶 “省着点,我就剩半壶了。”
我自顾自的卸下防弹背心,长时间不处理伤口,伤口和军服都黏在一起了,之前战斗不觉得疼只是感觉被蜇了一下,现在疼的要命啊,不过这钻心地疼也让我清醒不少。这是个贯穿伤,得亏A军用的是小口径步枪没打穿防弹背心反而把肩部的尼龙布个穿了个眼,从我这肩窝子整了个对穿,可能伤着骨头了。我用双腿夹紧水壶,用右手拧开,我这左撇子用右手还真有点使不上劲,不知道还是突然放松就没了力气。
“咚咚咚”三声沉重的敲门声打破了观察哨里的宁静
“我去开。”拦住了打算起身的小王,虽然一只手比较勉强,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随着大门的打开熟悉的面孔让我安心,这个三十五岁的山东汉看到我也是一愣。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爽朗的笑声似乎吵醒了其他五名休息的战士。“包扎伤口呢?来我帮你。”
一边推着我一边把绷带拍在了我的伤口上。“我透,你特么轻点,嘶,你好歹是我的老班长,轻点...”他虽然有点糙但包扎的手法及其熟练。
“这个阵地还剩多少人啊?”
“就只有这个屋子里的人了,其他人都...”一个战士摘下了头盔抚了扶灰尘。
那个军官看了一眼手表 “上面的命令是坚守至24小时后现在咱们已经坚守了31个小时,我的建议是撤离,要不然咱们都得留在这里!”
“可是咱们一旦撤离,高空侦察的无人机就会立马发现,虽然大多数重伤员已经运送下了,但...”这个士兵看了一眼小王,而他还在调整无线电台。
“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能撤离的路线我已经选好了,你们可以过来看看。”这个军官摸出了一个铝制的盒子,取出了香烟抽了起来。
一行人围在桌前听着军官的安排 “首先,咱们可以穿过城乡结合部向西南前往团指挥部,那里也是个撤退点,可能还存有一些物资甚至可以获得支援,再一个重伤员也能撤离。即便遇到敌人,咱们也可以依托城镇进行游击战,化整为零。还有异议吗?”这时小王摘下了耳机“我收到了团部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