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这样的——《缝纫机乐队》之后

前些天看了大鹏的《缝纫机乐队》,虽然,影评一直很差,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趁着师父进城交片子,去电影院看了这部电影。

从《海盗电台》,到《猜火车》,到《Beck》到很多很多的纪录片,我看了很多别国的摇滚人的青春。《北京乐与怒》和《97摇滚指南》虽然是国人,但都太极端愤怒,而现在的《缝纫机乐队》在商业夹缝中,却又显得些许卑微。

说实话,我不是Beyond的粉,也不承认他们有多么摇滚。但是最后的《不再犹豫》,我在看预告片的时候就有点受不了,到了电影院(这个小地方的影院不得不吐槽渣音质),尤其是画面切到敲着鼓的赵明义,更加受不了。崔健,唐朝,黑豹,魔岩三杰,那个时候的人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在九年前某个晚上吃宵夜的时候在小店里,看游戏频道的CS集锦,BGM惊艳无比,那首歌我把它抄在了我的本子上,现在所有的歌词还记得,跟很多人一样,我的启蒙乐队是Linkin Park,那首歌叫《faint》。从此就入了摇滚乐的坑,从艾薇的流行朋克,听到SUM41,Green Day的朋克复兴,又开始听 The sex pistols,The clash ,Joy Divison英伦朋克,朋克听了一轮又开始听金属,从Guns n rose的布鲁斯到Metallica,再到四大激流金属队,又听欧洲的所谓的四大重金属Led Zeppelin、铁娘子、蝎子这些,流行的重金属听完了,听流行的工业金属乐,德国战车和玛丽莲曼森,那时候算是我听过的比较极端的金属了。那个时候加了一个摇滚资源群,里面有很多留学生和资源帝,只要是你知道的,能说出名字,第二天群邮箱里就出现了他们的合集。每天在群里聊哪个乐队属于哪种风格,哪个乐队更极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从来没有专门去听流行乐了。

再往后,在群的熏陶下,第一次听了巴西的国宝级乐队Sepultura,埋葬,早期的死亡金属乐队,音量开得太大,当时在网吧直接听到快吐出来。慢慢的开始听旋律死亡金属,开始吧哥德堡四巨头听了个遍,再后来,在电视里听到Thrion的《Son of the sun》又开始进入力量金属和哥特金属的坑,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听了一个暑假的HIM跟Lake of tears,那个时候觉得啊,外国的乐队怎么这么厉害,中国的乐队都是些什么渣渣。

但是自从听了魔岩三杰之后,我彻底改观了,因为我有姐姐,那个时候最喜欢张楚的《姐姐》,再就是窦唯的《黑梦》跟何勇的《钟鼓楼》,然后就是崔健的《一块红布》那个时候看94年的红磡录像,知道了唐朝、黑豹才知道中国摇滚,原来那么辉煌。那个时候的歌词写得多美啊,跟诗一样,反观现在的中国摇滚,除了万青的词,基本上没有一个能看。那个时候的摇滚人身上扛着时代的意志,现代人大多数只有自己。无论是金属还是民谣。

那时候看了很多中国摇滚的纪录片,也大概了解了摇滚乐在中国的兴衰。从94之后摇滚一直在走下坡路,彼时在东方卫视的一个选秀节目上看到上猇,这么惊艳的一个摇滚人,因为乐队走不下去了,去做了驯兽师。我后来在某个音乐节视频里看到他的乐队,吉他手在最后一段solo弹完,想摔琴又摔不下去,最后全身伏在琴上面,掩面而泣。用郝舫的书名来说就是《摇滚的被缚与抗争》,那是被缚和抗争的年代。

《缝纫机乐队》讲的是,那个时候有摇滚梦的一批人,那一批拿起吉他贝斯和鼓槌,曾经抗争过的一代人。我虽然也曾有过微末的想法,也买过吉他跟贝斯,但是我看的那些纪录片告诉我,这些只是消遣。

当有人说,我的生命里离不开音乐,离不开摇滚,或者离不开这离不开那个,我总会觉得矫情的要死。所以我当兵两年也能唱两年军歌。

从大一开始武汉第一届草莓音乐节,我去看了万青跟重塑。第一次看演出,比这非常6+1的手势,傻逼呵呵。那个时候逃跑计划跟万青都只是下午场的暖场而已。现在他们的专场少说也得五百块一张票了吧。看不起了。

曾经看到过一个人写的说摇滚乐迷人的地方在于现场能touch到你,你离自己喜欢的乐队那么近,你喜欢的音乐离自己的耳朵那么近。

在看萨满的现场的时候,《鲸歌》的前奏一起,眼泪都快下来了,那是我封闭了两年多,第一次听现场。

越是听得投入,越是觉得自己听得很少,很感谢摇滚乐,让我看到自身的浅薄。在音乐节回来之后,去了一次Livehouse,顶楼马戏团的Live。第一次去真的是很神奇的体验,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人不会像音乐节那么多,而且都很懂,不会瞎起哄。后来去了一次藏龙岛的音乐节,看了SMZB,岛屿心情跟木马,一经对比就暗下决心除了特别喜欢的,再也不去音乐节。

有时候我也很讨厌摇滚乐,这些喜欢的乐队,说解散就解散,说死人就死人了。当兵的那个九月Maybe she will来武汉巡演,我票都准备好了,到兵营了。回来乐队已经解散了。错过了08年跟15年的linkin park巡演,可是查斯特自杀了。我还没听过柯本的现场,没听过年轻的Axl rose,没跟着我的化学罗曼史吼过一首歌。还有好多好多,我听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解散或者不在人世了。

《缝纫机乐队》有很多地方戳中我,大鹏确实是有过摇滚梦的,他是懂摇滚的。当电影里《都选C》的前奏一起来,心里一颤Nirvana的《come as you are》听了很多遍的前奏。还有老头子的Gibson的元年LP吉他,乔杉的zakk签名吉他,都很用心。但是在商业体制下的缝纫机还是很牵强。很多剧情转折的太突然。电影是大众艺术,为了迎合大众,大鹏的缝纫机夹杂了很多很鸡肋的元素。不过丁建国肯定不是鸡肋,真漂亮,真漂亮。

不算影评的观后感,想到了很多,一路下来,很多感触,我也是有过摇滚梦的,只是我希望它已经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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