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从小就是木工出身,到处给人们做木工活。后来,因为活很多,光自己家的人手忙不过来,就开了一个同信木厂。又用了十几个工人,大多是亲朋好友。他有两个儿子五个女儿,可説是人丁兴旺,广进财源。到后未,政府进行工商业改造,好几个木工厂合併,成立了木业合作社。我父亲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木业合作社的一员。因木业社在城里,花市街的路东一个大院里,离东街路南的文化舘不太远,他很爱乐器,更喜爱京胡,二胡,三弦。在学习时进步很快,和舘长王旬处的很好。时间长了,王旬知道了我家的情况,一共九个孩子,算是夠多的了他就向上级申报,把我父亲上了光荣榜,还给了适当的補助。(那时不讲計划生育,孩子越多越好)那时是五个男孩,四个女孩。我的大弟弟和二弟弟,叫金贵,玉贵。我的三弟弟和四弟,叫金怀,玉怀。(玉怀小名叫小仁子)因生我的那年,粮食特别贵,所以起名叫贵良。别的不表,单説我小弟弟,小仁子。
他长的又白又胖,园头虎脑的,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笑两酒窩,説話干脆利落,真是人見人爱。特别会来事,尤其是我父亲,在城里上班,每次下班回来,他都去村边的路口等着。如我父亲有时加班,回来晚了,誰叫他也不回来,非等到我父亲不行。别人也只好一块跟他在那等着,看見我父亲的身影后,还得迎着跑上前去,拉着我父亲的手往回走。这样的好孩子,别说我父亲,就连别人也是爱的不行。好多人看见他,都得和他逗着玩一会儿才走。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一天下午小仁子在我家院里玩,大门口有代家庄的一个卖小虾的,好多人围着看,他看到人很多也就跑了出去,他看小虾直蹦,就伸手抓了几个。卖小虾的老婆子看見了,突然大喊一声放下!吓的小仁子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往家跑,家里人哄了一会儿,就不哭了。
誰知到晚上,他就发开了燒,一宿烧也没退天不亮,就弄着他去了城里医院,打了退烧针,吃了药。暂时按定了,时间不长,到下午,又哭,又闹,又抽,经过两次抢救,到天黑,就不行了。医生説是得了惊吓风,孩子太小,没治。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好孩子就这样走了。那时,我在城里我爷爷家,我爷爷对小仁子更是疼爱有加,有时买了小仁子爱吃的东西,讓我父亲下班后,给他带回去吃。这事得信后,我爷爷摸着黑,讓我领着他,回了楊家屯。真象晴天劈雷,讓我爷爷痛哭流涕,全家人都哭的淚人一样,沉浸在悲痛之中。
后来,我母亲又生了一男一女,就是建华和小翠。感谢父母亲生养了我们十个,哥五个姐五个,现都已成家立业,儿孙滿堂,曰子过的都挺好的。可是,我不是今天想这个,就是明天想那个的,就连小仁子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脑海里,也是挥之不去。我想,现在一家一家的几辈人,如果都在一起,有説有笑的,該有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