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明天总不在意料之中,我到底该沮丧它的无常还是欣喜于它的精彩!
2017年8月6号 星期日 晴
仔细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越渐惶恐。一年三百六十日,大约有三百来日,兢兢颤颤,为明日忧愁。
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尚不知忧为何物。如果一定说那时候的烦恼,大概就是大人们永远把你当作无知稚子的郁闷。那时候,常有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感;那时候常觉得为生活忙碌奔波、争执不休的大人很无趣;那时候,我想过骑着白马,离家出走,仗剑天涯。
妈妈曾又气又无奈地说:这孩子总是十二个不在乎,似乎没什么能落在心上。是的!那时候,我很狂妄,无论对于学习还是生活。也许是天赋的一点小聪明,我总是很容易度过学习生涯中各类考试关卡。甚至有时稍稍用点力,还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所以我觉得自己游刃有余,无论对于学习还是生活。
我忘了自己是如何长大的。也许是那一天,我看见父亲佝偻着身子坐在墙角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为他那突然坠楼而死的发小;也许是那一年,我看见最为崇敬的爷爷被病魔缠身,溘然长逝;又或许是某一日清晨,我推开窗户,看见厚厚的白雪堆满窗沿,心里突然感受到了凉意。总之,我突然长大了,在某一个瞬时。
那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哪怕至今,我还这么觉得。生命的脆弱令我惶然,生活的厚重更远超我的想象。我开始学着大人的样子过生活。我开始认认真真地去写好每一个字,去完成每一本作业,甚至做完了还要再三检查一遍。可纵使如此,高考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考好,至少低于所有人的想象。我是没有那么难过的,因为那时候我尚不是真的明白,那意味着什么。相反,我很憧憬大学的生活,虽然它不是多好的学校,但至少它会有自由的空气。
我以为,我可以重回孩提时代,过着潇洒自如,任他三千烦恼只枕于胳下的生活。可明天又和我开了个玩笑。我学着大人一般长大的躯壳已容不下那颗稚嫩的心了。他们开始争吵,喋喋不休。
我讨厌争吵,任何争吵都令我头大。
为此,我像匹挣了缰绳的野马,肆意地乱跑乱跳,看着张牙舞爪,其实却只是想寻个清静。
真可笑!在我撞得头破血流,精疲力竭的时候,明天又来了。这次她给我带来一束曙光。我躁动不安的心灵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时候,我开始准备研究生考试。我想,我对自己说,那便再试一次,看你能不能过好这生活。我并没有抱太大的期待,因为我已经尝过苦头,了解了生活的无常。但明天她在笑。她笑我傻。她说:你已虔诚,就无需惧怕。
果然如她所料,生活给了虔诚的我一个可观的结果。我想,她定是希望我从此成为她虔诚的忠仆。一生信仰她,敬畏她,如履薄冰地交出自己的生命,如所有行走在人世的人那般,无论多苦多不甘,也不能撒手撒脚,只能乖乖地、笔直地去走她早已给你规划好的路线。
可惜,我生来反骨,狂妄、自负,自知却冥顽不灵。
研究生的生活一言难尽。我知道,我原本可以过得很好,如果我乖乖听话,如果我安分守己。但我要如何去安分守己,当我的心不停地挣扎呼喊时。就像当年一样,我的灵魂又打起架来。她们一个说:就这样过下去,按部就班,人生简单明了,安稳幸福。另一个却跳脚:胡说八道,你从不是想要这样的生活,你该去追求你想要的,而不是别人希望你要的。
是吧!我站在一旁围观,更偏向于后者,因为她是我的灵魂。可我不得不屈从于前者,考量她的考虑,因为她是我的躯壳。我想以人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我需要生活,尽管我不满意她的专权。
当然,到如今,我还在糊涂。生活一直继续着,追加了种种难题。我小心翼翼地摸着石头过河,时不时地还跌进水坑里。跌下去的那一刻很害怕,可真落到了水里,却发现,原来亦不过如此。爬起身来,有衣服换一件,没有就继续走,它总会干的。
所以呀,明天,她会怎样呢?我不知道。也许她疲于教化我这样的叛逆,直接给我致命一击;也许她痛心于多年教诲,手下留情,给我一个深刻的教训,令我心愿时时落空,处处挫败,痛哭流涕;又或许,她会把我交给生活,交给时光,让她们打压、磨蚀我的心灵,直到我俯首称臣。
但有什么关系!“我已亭亭,无忧亦无惧!”
我不知道读着这些文字的朋友们在想什么?我的困惑你们是否有过?但我知道,就像所有人都会知道的那样,无论我们是害怕多一些,还是期待多一些,明天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你过的明天如你所料吗?
PS:连载的长篇小说《爱的途迹》今天可能更不了,实在抱歉,杂事繁多,特此向一直坚持读着的朋友说明。谢谢你们一直坚持看下去,我会坚持写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