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一样的青春

图片发自简书App

又到了一年毕业季,我在创业学院认识的小伙伴林楠邀请我参加毕业欢送会。一支支香烟,一杯杯浓酒,嘻嘻欢笑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却又那般匆匆流逝。烟气弥漫,酒话不断。一阵感叹及呕吐后,他向我讲起了他的故事。

林楠是个不太爱讲话但眼神炯炯有神的农村小伙,2013年,他参加高考,他的成绩完全可以在他本省内上个较好的高校,但他放弃了,决然选择了外省大学。这也许是他做的最大胆的事,拒绝父母的安排和规划。在中国,大部分学生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受到劝阻,他感到很高兴又心安,终于为自己做了一次主。

林楠在一次同学升学宴上,得知了吴佳也考上了与自己一样的学校。他们有很多共同点,他们都未曾出过远门,没有坐过火车。吴佳,个子不高,但总是面带着微笑,而林楠不喜欢笑。

聚会的相见,让他们相约一起前往新的环境。林楠和吴佳第一次坐火车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成都去往繁华都市上海。

林楠家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富裕,相比而言,吴佳的家庭比较富裕。吴佳是一个说话带儿音、笑起来有酒窝的活泼女孩。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可爱”。

一路上,吴佳有她的父母陪伴,而林楠母亲身体欠佳,就父亲只身前往。到达上海,已是晚上,街道上的灯,形形色色的过路车辆,林楠的父亲不停的感叹:这城市的繁华,让我长见识了。

他们到学校了,由于报名时间是明天,宿舍还未安排。灯火阑珊处,他们寻找着离学校较近的旅馆。“一风拾忆”旅馆,有诗意的名字。吴佳的父亲从上衣拿出厚厚的钱包,数着掏出了几张百元现金付房费。他说:“你们的房费,我帮付了吧。对了,林楠,你是叫林楠吧,以后,在学校里,关照一下我家佳佳”。林楠微微一笑,可林楠不太会笑,马上点头回应一下。林楠的父亲在旁边略显尴尬了一些。

大一新生进校后,一般都是要进行军训的。林楠在军训期间认识了苏沫。苏沫,一位大二单身女生,长长的头发扎着马尾辫,戴着圆圆的全框眼镜。你问我他们怎么相识的,我会告诉你剧情很狗血。林楠有个习惯,出去买东西,钱包喜欢放在床上枕头下,然后带着零钱出去。那天,他穿着军训衣服,跑到商店买东西时,一摸裤子口袋,发现零钱不够支付,他羞怯的用食指点了点一个女孩的肩膀,女孩回过头看了看他,很黑,很黑,军训的都变了张脸一样。那女孩就是苏沫。林楠对苏沫说:“你好,你能不能借我10块钱啊,出门没带够钱”,苏沫带着疑惑的眼神回应:“可以是可以啊,小学弟”,还没等苏沫继续说,林楠微笑着,说实话,林楠笑起来很难看,笑比哭还难看。“那我加下你联系方式吧”,林楠说,“或者我到你宿舍楼下给你”。苏沫当然给了手机号,说有时间就给一下呗。旁边的小哥默默的横了林楠一眼,估计在想:现在的大一新生啊,真够给力的,连学姐都喜欢撩。

时间转瞬即逝,林楠加入了自主创业协会快一年了。说来也巧,苏沫成为了他的部长,而吴佳加入了舞蹈协会。也许是老乡的缘故,吴佳与林楠渐渐熟悉起来,时间一久,他们几乎无话不谈。加入了协会后,一段时间后,林楠克服了人群恐惧,敢于找机会表现自己。机遇不会留给毫无准备的人的,林楠在一次参加某某活动时,当上了校园大使。

2014年的春节前夕,林楠给吴佳发了一条短信:快过年了,你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数秒后,“什么?”“做我女朋友,行不行?”一个小时后,林楠的手机屏幕亮了:“行”。吴佳就这样跟林楠在一起了。

一学期,一学年,也许就那么短,一个回头与一个转身的距离。大学学费是一年一交的,又到了交学费的时间。林楠的父亲对林楠说:“楠儿啊,今年国家政策出来了,阿爸的收入提高了,今后,你在学校该吃吃该喝喝的,不要节省。”话说完,给了林楠一张银行卡,“现在这么大了,自己要学会一些事了”。“什么政策啊,爸”,林楠问道。“国家深化收入分配体制改革了,多渠道增加我的收入。”林楠竖起了大拇指。

林楠再次回到宿舍,一进宿舍门,就听见舍友周彬说:“林楠,你才来啊,你肯定没发现,现在网速快如闪电啊,不怕你们笑话,以前啊,”周彬喝了喝水继续说,“以前啊,我用这网向女朋友道歉,发个‘对不起,宝贝’几次都发送失败,试着发个‘分手’,结果发出去了,这什么原理啊,坑爹啊不是。”在场的舍友哈哈大笑,“这十八大以来,就这个‘宽带中国’符合你的胃口,周彬。”说这话的是宿舍学霸胡一发。林楠放下行李调侃着:“网速虐你千百遍,你还不是要待她如初恋。”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不到两天,各自回到了正常的学习当中来。林楠与女朋友吴佳一日3餐聚在一起,久而久之,两个人的开销确实比一个人多的多。林楠,不安于现状,他边做着校园大使赞助学校活动,一边开始酝酿着小生意。林楠发现了,有些人有时上厕所,一时忘带纸的尴尬,他准备在公共卫生间的洗涑处挨墙边放一个架子,放上纸巾,再在上面放一个固定铁皮箱,写着“诚信纸巾,每包1块”。这个创意确实有人接受。可是好景不长,最后学校通知不准有买卖活动,没有得到学校的支持,林楠不得不撤去物品。

2015年,林楠与吴佳还是保持着恋人关系。苏沫的一个电话可能改变了林楠的后面大学生活。苏沫电话里说:“林楠啊,目前,咱们学校已经创建了创新创业学院,后面会招人,咱们一起试试呗。”林楠早就有创业的念头,只是未曾得到支持。正如你所想的,林楠在百来人中获得了进入创业班的资格,苏沫当然也没有被刷下来。

在学校和政府的政策下,林楠准备着创立公司。“大众创新,万众创业”这口号,林楠激动的写在了自己的本子上。有了目标,林楠跟吴佳就很少一起全天吃饭了,林楠也多次解释,吴佳也偶尔埋怨他:一天一点时间都不腾出来陪陪人家,去年,还说一起旅行,骗子,大骗子,从不履行。

林楠知道他的钱包和银行卡里的数字不足以支持他的大话随口一说。

不知何时,林楠突然递给吴佳一张纸条:世界那么大,我想带你去看看。吴佳埋怨道:“不是说没钱吗,现在发达了?”“吴佳,说实话,以前,我真是双手无法去兑现对你的承诺。现在,咱们的钱包鼓了,可以带你去浪了。”林楠蛮自信的说道。

吴佳故意的询问着:“要不你叫上几个人,一起来场旅行。”

“好啊,我给苏沫打个电话……苏沫,有空十一去旅行吗?”林楠不明白女孩的心思。

“没有,你好好的陪你的女朋友吧,上次看见她好像不高兴。”苏沫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醋意。“怎么第一个想打给的人是她啊,本宝宝吃醋了,不开心了”“别生气了,她是学姐啊,单身,很孤单的。”“那你咋不去终结她的孤单啊。”“好了,别生气了,我带你去买吃了,东西任选,我买单。”“肯定你买单啊”吴佳换成了笑容。

林楠摸了摸口袋,没那么多现金。“老板,可以线上支付吗?”“可以,微信,支付宝,随便哪一种都可以。”林楠打趣道:“现在出门都不用带现金了,带着手机就够了吧。”手机成为了新的生活方式,林楠深深的感受到了互联网所带来的便利。

青春最酷的莫过于来一场说走就有的旅行,带着好心情上路。这一年,林楠和吴佳国庆假期去往了北京,他们背着旅行包,带着愉悦。钱包不再是鼓的,有且只是些散钱。

青春总是输给了时间,而我们输给了青春。

时间真经不起玩弄,一个有着考研的目标,一个是正在创业路上的人,两个不同路的人。大三的下学期结束的时候,林楠一再拒绝分手,吴佳还是跟林楠没有走到最后,吴佳决绝跟林楠提出和平分手。有人会说,这么深的感情说掰就掰了,还要我以后怎么相信爱情。一个女孩主动跟一个男生分手,大多是女孩对男孩失望了无法回头,不能相互理解。其实,两个人只有势均力敌时,才会关系更长久。当一个人跑在了前头,后头的没法追上,是前头放弃了后头,还是后头放弃了前头,这已不重要。在创业浪潮中,林楠能够做到心里有数,可是对于感情还是拿捏不准。在国家政策扶持下,林楠创立了佳楠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苏沫创立了本末科技有限公司。林楠,赢得了商场,却输给了情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是凌晨1点。摇摇晃晃中,从林楠的目光中,我似乎看到了他在讲述中又从大一到大四活过了一遍。他一眨眼,似乎又回到了刚入学时场景,那时萌呆、稚嫩。我想问:“结局已定,前方在那里,如果可以重来,你还是会选择这样过吗?”忽然发现,他早已醉了,不再言语。只是微微一笑,笑的那么好看。

我只是一个讲述者,仅以此文献给我可爱的小伙伴林楠。他也许看不到,我更希望他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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