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姑娘从来都很注重交通安全,一上车就检查是不是每个人都系好了安全带。走在路上碰到有消防车闪着警灯呼啸而过,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她:爸爸,消防车可以闯红灯。
我:是的。消防车去救人的时候就可以闯红灯,平时也不行。
她:为什么?
我:要是有地方着火了,消防车就得赶快去救火,去晚了房子就烧光了。
她:那警车和救护车也可以闯红灯吗?
我:是的,也只有去救人的时候才可以。
正巧,我家旁边的消防站周六举办开放日(Open House),顺路就带她过去看看。不看不知道,原来这个开放日这么好玩。
消防站并不大,几乎没什么门脸,只有两个车库正对着主要街道。这样的消防站几乎随处可见。购买房屋保险的时候,保险公司通常要求住宅距离最近的消防站(fire station)不超过8公里,并且300米之内必须有消防栓(fire hydrant),否则保费会大大增加。在城市区域(urban areas),这基本上是标配,地广人稀的农村(rural areas)另当别论。
完善的基础设施还需要制度保障才能有效发挥作用。不管周围看上去多么安全,满街的消防栓旁边是绝对禁止停车的。普通的违例停车,罚款通常是几十元,要是停止消防栓旁边罚款数额要高出好几倍。
制度保障的另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则是全民绝对保证紧急车辆(emergency vehicle)畅通无阻。一旦警灯亮起警笛响起,所有车辆尽可能靠右停下,空出一条通道供紧急车辆选择。这种情况下,消防车、救护车、警车不但可以闯红灯,也可以逆行。
跟中国不同的是,不论车祸还是火警,报警电话只有一个,就是911。一旦接警,往往是救护车、消防车、警车同时出动。这三种紧急车辆的分工当然有所不同,但所有人员都受过急救训练,谁先到谁先救人。伤员处理完后,三辆车还需要相互配合。比如车祸现场,警车负责调查事故原因,救护车救人。即使没有爆炸起火也有消防车的工作。原来消防车随车携带的除了水还有沙子,看看撞车以后是否漏油,要是油漏在地上那就要马上用沙子处理,以防后续起火。
开放日最吸引小孩子的当然是消防车。两辆消防车停在消防站门前,公众可以任意上车参观、拍照。看着这个平时只能远观的庞然大物,我家小姑娘最关心的居然是燃料问题。
她:爸爸,fire truck(消防车)要加油吗?
我:是的。
她:从哪儿加油进去呢?
我:我们绕着消防车转一圈吧,看看加油的口在什么地方。
一位消防员看见我们,上来跟小姑娘打招呼:Do you want to get up?(想上车看看吗?)
我:No. She's wondering if the fire truck needs gas. (不用了,她好奇消防车要不要油。)
消防员:Of course. It takes a lot of diesel. (当然要了,要很多柴油。)
消防车是赚眼球的,真正的安全教育在消防站里面。一个个展台上并没有枯燥的防火安全宣传手册,而是各种各样的玩具。小孩子最喜欢的是各种填色画,消防员免费派送这些画册和蜡笔,孩子们回家可以填着玩。不过打开一看,图画的内容都是关于防火安全的。
寓教于乐的还有两个现场游戏。一个游戏是用消防栓接出来的水龙冲击一个模拟火灾现场的房屋模型,消防员一边帮助孩子们拿稳水龙,一边给他们讲解救火的常识。更有实际用处的一个游戏则是关于灭火器(fire extinguisher)的正确用法,消防员手把手教你怎么打开灭火器把火扑灭。
一边看着大孩子玩游戏一边吃着消防站免费提供的热狗饮料,小姑娘不肯回家了。
临走前,一个摆满了小树苗的展台勾起了我们的兴趣。消防教育怎么还派送树苗?细看之下,我大笑不止。遇到火灾,第一要紧的是赶快撤离,撤出房子以后在哪儿集合呢?把这棵不到一尺高的树苗种子自家附近,等它长大了,就是火警疏散后的 集合地标志。
我家树够多的了,没地方再种,还是永远别用到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