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日更快满百日了,今日渐渐有些词穷。不是不愿意写,而是内心好似枯竭了一般,不知从何处下笔。整个内心空无一物,生不出丝毫文辞。虽然如此,还是要写。哪怕词尽要写,哪怕心枯要写,哪怕写出来的东西一无是处还是要写。若是不写东西,我又能往何处去呢?
今天北京刮起了风,吹散了笼罩的阴霾,阳光难得明朗在林立的大厦与街道上,只是寒凉,一阵阵风吹过,哪怕裹着大衣也抵挡不住浸入的凉气。也许是临近过年的缘故吧。总感觉北京比往日要空荡了一些。上班的小路不再熙攘、公交车空位也多、连在路上似乎也不是那么拥堵了。人就像是候鸟一样迁徙着,在合适的时间离乡,又在合适的时间里归家。
过节我没什么好带的。一个背包里塞上笔记本和几件衣物就足够了。感谢网购与快递,能买的全都已经寄到了家。我只需两手空空,无所拖累地去远行。我是适合无牵无挂的人啊。诸如房子、车,这些在一些人眼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在我眼中反而更像是拖累。当然,我也需要一个住处,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一个代步的工具,只是于我而言,他们不必属于我。
可能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属于我吧。我喜欢马未都先生的一句话,“在文物的面前,我们都只是过客”。他说的真好。谁又能真正拥有文物呢?一个真爱文物的收藏家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暂时的拥有罢了,最终那些文物都会离他而去。我常在想,对于这个世界,我们兴许也只是一个过客。
是啊,仅仅是个过客罢了。一想到此内心难免有些悲凉。这世界有美好如春花秋月、山林海洋,有丑陋如尔虞我诈、贪婪暴虐。我们于那些美好和不美好的而言,亦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
我们所得到的,都是我们将失去的。
我常以琴音为譬喻。伯牙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志在高山,钟子期闻弦而知雅意,巍巍乎高山。伯牙趣向流水,钟子期竖耳而知音,荡荡乎流水。在得到与失去的荒凉之中,在动荡变迁的浮世里,若是能有人明白自己的心意,荒凉会不会因此而减少些呢?后来钟子期死,伯牙在世上再也没有了自己的知音人,他破琴绝弦,终生不复鼓琴。我能明白他如此做的心意啊。
文字是我的琴曲啊,我若不写,又能往何处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