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我在朋友圈写下“祝愿2018年跟我奔命的兄弟们2019年一切顺遂”的祝福,算是对新年的一个美好心愿,走不走心兄弟当知。时间须臾而过,方才慨叹这世间谁也留不住岁月!等我再去回望2019年,它的印象时而模糊又清晰,时而清晰又模糊,流逝的日子印刻成日历上撕下的残存。
这一年,焦虑归于平静。命运之道天神作。它让你时而欢喜时而忧愁,依此可见人之不同来。我常觉得回家的事就如同命运救赎,等一一还清了账,它便顺畅无阻,有如“你说了,他允了”那样简单。这时再想,从当年起了回家念头,每年年底都会经历盼念、挣扎、无力,又可能好事需要多磨吧,受过难偿的东西才倍加珍惜。事后若是再说,我算是看透了包括安置在内的全套遭遇,心慢慢趋于平静,遇喜不狂妄,遭难不至悲,全当它是天神早已设定好的命中注定。
这一年,平淡蕴含真实。八月余的家庭生活让我体味了什么叫平淡无奇,感受着日子每天伴随日月更替,又觉悟到生活是需要小确幸的,它不时让人感受到温暖。比如每次回家母亲定是要蒸两锅馍让我带回城里,比如每次去亲戚家总是拿不少“回”的东西,比如那些经苦历难的领导、兄弟、同学不时询问着工作安置一事……回归的时光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情,它是简单又朴素的,它是平常又真切的,设若那门缝让进的那一束光来,它每天都要光顾,每照都有温暖。
这一年,悲离莫若合欢。我常觉得自己是后知后觉的人,对于离开单位一事,是二次看过“芳华”才长情落泪的,再回单位又不忍打搅共事过的人,生怕莫名的惊扰给他们带来不便。再是七月间父亲电话告知本家大妈因病离世的事,让我一下难过心伤起来,时间啊简直飞快如刀,像大妈一样有着宗族感的一辈女性开始从人间陨落,这怎让人不伤悲呢?可还得说,回家团聚真是幸福的源泉,亲人无不欣喜,朋友多是祝福,不管是因合而欢还是因欢而合,最终是落得欢喜圆满。
这一年,至金逆扰至真。封闭环境待久了,对钱大多没有真实的感受,这让我接受不了社会上唯钱的“交易”,先是因脚病被忽悠出了上千大洋,又不时受困于街头传销式招生,再是卖房卖车客服的频频骚扰,无一不让人厌恶至极。现实告诉我,他们不谈钱不说事,不设套不开口,不得利不罢休,或许真是我离开社会太久了吧。可还是有一股清泉,它莫若亲人关怀、战友问候、同学惦念,严兄就是最好的代表,他不止一次对我说坚持写作的事,每次都说的真切让我着实感动。
这一年,过往好过现实。说这话时,我的记忆过滤掉了不好的东西,这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特异功能,我听到不止一人有类似的经历。可又得说,若是不用心来过,怎能事后情长?我像在试错一样给自己寻找着独处的喜好,虽然大多没有长时坚持,可试的过程却尤其珍惜落得一趟专注,比若那画板画画,那荔枝诵读,那琴键游走,那山野掠影,终是发现唯读书习文爱得深切来。我用文字记录自己的过往,用手指翻开别人的人生,它们静静躺着很是自在,我觉得甚好。
这一年,本心又回本初。我是个不喜热闹的人,渴望自然世界,最常做的是安坐阳台等城曦缓缓而来,又享受于夜中独行的美妙感觉。看夜色沉沉寂寂,如大海一般包容着一切,谁都走得悄然不留痕迹。我想起多年前天劳哥有关幸福的问询,他说幸福嘛就是知足,我用人生几何体悟他的哲思,这世上大多难偿事根源于人心贪婪,好在我心安着平凡人的生活,日子不过柴米油盐,人生不过三七哲学,兜兜转转一圈谁又不念想孩童时的简单与快乐?且把心安放在独处时与黑夜里。
一年的事何其多!远不止我如上的浮光掠影,至于遗憾自然是有的,恐怕最近的要算长安欠我一场二〇一九的冬雪吧,可谁又不说残缺才是完美呢?这几天,我常想起近日游走城墙内外的小街巷,见着不少羽绒衣包裹的男女奔忙而走,倒是那几处白杨孤独得让人欢喜,它枯朽的枝杈隐藏不住几股青翠透亮的新叶,俨然成了冬日之下、凌寒之中的独醉来。设若它是对来年的隐喻,那我就祝愿我的亲朋好友明年身体康健、一切顺遂、快乐就好,尤其要祝继续扎根奉献的战友和驻村扶贫的老友多保重身体,你们劳苦功高,祖国和人民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