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总在想我要开始动笔写东西,要开始有计划地输出语言文字这件事,总在半夜半睡半醒、恶梦惊起的那么瞬时之间,在脑海里用文字描绘我的心情和感受,细细地、一字一句的,假装我已成长到能够敏感地捕捉自己的情绪并转化为文字,能够很好地把这段时间的彷徨之感、这几年的失落之情诉诸“纸上”。而不必像十年前的我,每次有一句稍有那么点还谈不上意蕴的词句呈现在脑海中时,就要想着要把这句话留到明年开年的日记或者文章里,以足够支撑起自己年资又涨一岁的“忆往昔”。我不知道这样强烈而细节的想象,是不是又是一次虚幻梦境,就像小时候总是在交作业的头一天晚上做梦梦到自己通过各种办法、努力了很久,完成了所有功课,而第二天,一切只是想象。
不过是个罗嗦的起笔开头,我竟然落泪了。也许这是又一年重复着的年底感慨,又一个一年的总结和对自己说的话。但是,必须要说,2018年,太不容易了,不过是快速又闪过的一年,我却仿佛经历了很多,看着照片中的自己,眼角的细纹、低耸的眼皮、松弛的皮肤、再也无法抹平的法令文……瞬间失去朝气和信心的自己,又老又丑。不记得是国家还是哪里颁布的新规,25岁即中年,是的,我已远远不止25岁了,我觉得自己正在经历着中年危机,岁月除了在我脸上留下了痕迹,对我以为会一直维持下去的天真简单,以及经历着的现实生活也一样狠狠鞭击。
这一年,我经历了有史以来最放肆的无所事事,没有人管、没有人关心、没有人鞭策,没有目标、没有动力、没有一本正经的KPI,有了争执、有了吵不赢的架、有了耻辱感的妥协、有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冷漠视而不见,有了挑唆、有了背后说人坏却事后感知不知所云、有了前言不搭后语的瞎扯、有了不负责任的沉默不告知,当然还有了一切主观和客观共同导致的现状结果。这就是我的2018,除了拿到一个花了大钱却无甚实际用处的新媒体证书可以假意安慰一下自己,没有了。2018年12月31日,这一年结束,而后再之后到现在的21天里,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几天,再偶尔假意投出了准备已久的简历却无回音,以及以为自己看得很快其实慢极了的《价格的游戏》、几集三国演义、几页极简欧洲史,以及今天又忘记弹的古琴。
记得去年,现在应该称呼2018年为去年,应该是过年还是年后的时候,我开始思考35岁以后的工作、以及那更之后的人生,关于工作、关于生活、关于理想(?),很悲哀,我当时抑制不住得泪流而下。因为我没有理想,我没办法想象以后的生活,我对未来没有丝毫蓝图描绘,一切空空如也,我对婚姻和家庭没有憧憬,我却害怕自己一个人孤独地老去、死去。这个命题,在一年之后依然没有答案,并且多了更多的问号:如果有一天父母离我而去我还能依赖谁,从心理到生活;如果未来父母生病了,或者我自己大病了,我是否有能力照顾他们,我也找不到任何可以照顾我的人;不会交朋友,珍贵的友谊没有被折腾却也渐渐被漠视没了;我没有理想生活蓝图,也没有理想职业构想,却又执着于不选择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或者说我现在连不喜欢工作的选择权利都没有了。没有任何的抗风险能力,甚至还没有绝望的想法,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触,依然就这样平庸而无力地活着。
2019年,我实在不敢想象这次我还要休息多久,或者说,即使我能够开始工作了,我不知道这份工作能养我多久,不考虑公司、不考虑工资、不考虑发展,这样真的行吗。然而想要面面俱到,只能送自己四个字,异想天开。我不知道还要不要坚持这所谓的坚持,抵抗着所谓的抵抗,尤其是没有抵抗和没有坚持,一样也并没有可见的好结果。一切都是异想天开。
现在连写点小随感都没有一杆到底的想法,我本来想谈论很多,谈论2019年的计划,或者说应该为计划考虑点什么,以及最近经历的人和事,一些关于人生、人事、自己性格和想法的思考。可是就这么一点点时间,一点文字和一点眼泪,我就觉得很累了,我觉得我该抒发的都发出去了,明天又可以毫无底线和愧疚感地躺着了。这样的感觉比感受糟糕更让人感到糟糕,没有情绪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就像最近听课听到的一句话,“有情绪,才会选择”。
希望明天(已是凌晨),或者说今天中午后会更好。假假地道一句,希望这假假地三个字不要成为口头禅和真实行为影射才好。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