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上扬州——园林

-张不断  2012年4月7日

《扬州画舫录》中有“杭州以湖山胜，苏州以市肆胜，扬州以园亭胜，三者鼎峙，不分轩轾”之句，因此早在乾隆嘉庆年间，甲天下的是扬州园林，而不是苏州园林。在古代，由于扬州的盐商富甲天下，使他们有大量的财富来建造园林，极尽奢华，至清乾隆时达登峰造极地步，仅扬州城内私家园林最盛时就达200多处。以致当时寄寓扬州的学者沈三白惊叹：“即阆苑瑶池，琼楼玉宇，谅不过如此。”扬州建筑园林风气之盛，制作工艺之精，恐怕任何其他地方都难以望其项背。但是经过盐制改革、鸦片战争、天平天国战争后，大量的扬州园林或荒废，或焚毁，或拆卖，便开始由盛转衰。

扬州园林不但具有皇家园林得金碧辉煌与高大壮丽，且具有大量江南园林中的建筑小品，是为南秀北雄，风格自成一派。

个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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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园北门

个园坐落于扬州市郊的东关街，是扬州历史最悠久、保存最完整、最具艺术价值的园林，本为清代画家石涛故居“寿芝园”旧址，清嘉庆、道光年间两淮盐商黄至筠修建为住宅花园。个园是以竹石为主体，以分峰用石为特色的城市山林，因园内植竹万棵，竹叶形如“个”字而得名“个园”，取竹子“本固”、“心虚”、“体直”、“节贞”之意。

个园大门西则墙上大书“中国四大名园”，但实际上个园并不在当前的四大名园之列，至于是何时的四大名园之一，有待考据。不过，就个人感觉而言，个园虽然小巧趣致、构思巧妙，但还是比何园逊色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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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西佳处

个园内广植青竹，翠竹万棵，这在园林构造上较为少见。不同的竹子展现出不同的风姿，近观细品各个竹子特点鲜明，个性十足；远望纵观一个个竹子合而成林，随风舞动，婆娑婀娜，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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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情园

穿过竹林，来到怡情园，园内有个亭廊，亭廊前有个鱼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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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情园

鱼池旁有个二层六角亭。再往前，是一片水面石路。再穿过一条桂花大道便进入个园最具特的一年四季图。

“扬州以名园胜，名园以叠石胜”，个园的设计之妙不仅在竹子上力拔头筹，还在于它叠石精巧，形成了独有的四季意境的园内山林。花园内四季假山被园林泰斗陈从周先生誉为“国内孤岛”，展示了中国园林登峰造极的叠石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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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景之雨后春笋图

“春景之石选用石笋插于竹林之中，突出表现雨后春笋的勃勃生机以示无限春色”。

沿花墙布置的石笋，似春竹出土，又竹林呼应，增加了春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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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景之十二生肖闹春图

映碧水榭楼前的石像，里面有十二生肖中的各种动物，形神俱备。话说上图中央大大的是牛，但我怎么看都觉得是鼠。

绕过春景，水池、假山、绿竹、抱山楼便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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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之湖石山图

“夏景之石位于荷花池畔，层叠湖石，构出假山，步入山洞丝丝凉意遍袭全身，十分清爽”。

夏景假山由太湖石叠成，山前有池水，山下有洞室，水上有曲梁。山上葱郁，秀媚婀娜，巧夺天工。洞室可以穿行，拾级登山，数转而达山顶。山顶建一亭，傍依老松虬曲，凌云欲去。亭名“鹤亭”是从左住右写的，违反了古生代写法，是因为其西则有一棵松树，从池往上张望，应称其为“松鹤亭”。夏日气息非常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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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之变幻云彩图

这个假山群落模拟夏日天空变幻的云彩，妙趣横生，里面隐藏了鲤鱼、青蛙、乌龟等多种动物。中间的石为“丑石”，形似一个“丑”字，也是难得一见的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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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景之石林山图

“秋景之石采用黄石堆砌，其所构成的假山峰峦叠嶂，巍峨挺立，登山而望便见秋高气爽”。

秋景是安徽黄石堆砌而成的小山，石之黄色寓意秋之叶落萧瑟。山顶上有“驻秋亭”，形成全院的最高点，寓意登高望远。虽无真正山川之磅礴气势，却有小家碧玉式的精致美感，给人以“假山真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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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景之石林山迷宫

黄石假山，拔地数仞，悬崖峭壁，洞中设置登道，登道曲折无序，大的不通小的通，明的不通暗的通，长的不通短的通。寻道盘旋而上，步异景变，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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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景之群师戏雪图（还有一部分石狮没拍到，游客太多，没法拍全景）

“冬景之石采用雪石堆叠，如隆冬白雪，纯净素白，形似雄狮嬉戏，十分美观”。

冬景是由宣石组成的假山群，石形似雄狮。一块块宣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银白色的光，犹如雪后初霁！地板也是宣石块，在晚上月光照射时，会倍感寒气逼人。

假山群后面的墙上有四行二十四风音洞，利用狭巷高墙的气流变化所产生的北风呼啸的效果，大有北风呼啸雪后寒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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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景之群师戏雪图后面的风音洞（特意走到后面小巷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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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景之冬去春来

冬景与春景只有一墙隔，墙上开有两个大大的圆洞，透过圆洞可以看到春色，寓意一年四季周而复始。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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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山楼

抱山楼牌匾上写着“壶天自春”。这四个字源于建园时纪实的《个园记》，文章里赞美园子的妙处在于“不出户而壶天自春，尘马皆息”。园子不大，形容为“壶天”，离开滚滚红尘进入此园，便可忘却人世纷扰，自得其乐，胸中春意顿生，这便是“自春”。牌匾下方柱子上的对联也表达了园主的情趣：淮左古名都记十里珠簾二分明月，园林今胜地看千竿寒翠四面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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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山楼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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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山楼向前面是映碧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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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山楼向左则是秋景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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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山楼向右则是夏景石山

抱山楼前面西则是夏景，东则是秋景。故其长度从夏天跨至秋天，被戏称为世界上最长的长廊。

何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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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园大门

何园，是扬州大型私家园林中最后问世的一件压轴之作，被称为“晚清第一园”。“该园建筑布局由园居、东西花园、片石山房组成环环相扣、内外有别、中西合璧、居游两便的人居环境，中国私家园林的建筑审美和居游功能在此达到高度和谐与极至完美。”

“走进何园，宛如走进一幅自然历史人文的旖旎画卷：天人合一中西合璧的中 国近代造园艺术的孤本特例在此集珍汇粹；一位集官僚、盐商、隐者、教育家多重身份的传奇人物曲折隐秘的心阶历程在此淋漓披露；一个由封建走向开明的世家大族兴衰荣辱的生存活剧在此栩栩上演，一部风云变幻的中国近代史丰富多彩的外传故事在此生动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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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啸山庄东入口

何园又名“寄啸山庄”，是清乾隆年间双槐园的旧址。清同治年间，道台（官名）何芷舠（音“刀”）在双槐园的旧址上改建成寄啸山庄，占地14000余平方米。园名取自陶渊明“归去来兮……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之意，辟为何宅的后花园。全园可分为东西两个部分，以两层串楼和复廊与前面的住宅连成一体，园内有抱风（亭）、牡丹厅、船厅、近月（亭）、读书楼、蝴蝶厅、水心亭等建筑。尽管建筑占了全园面积一半，游览中却毫无拥塞之感，处处感觉疏密有致、小中见大、层次分明，不能不佩服园林设计者的大家手笔，对全局统筹规划的艺术眼光。

园主何芷舠，1835年生，曾任汉黄德（汉口、黄冈、德安）道台兼江汉关监督（即对汉口海关进行督察，相当于现在的国家海关总长），朝廷赏正一品封典，诰授资政大夫，晋升光禄大夫。他为官正直，一次惩处一内外勾结逃税奸商，竟受到英商威胁，为维护我国海关权益，他断然驱逐英商出境，令英驻华领事巴士德目瞪口呆却无可奈何。面对清政府腐朽软弱，深感仕途险恶的何芷舟刀于1883年毅然辞官还乡，精心营造何园。人虽赋闲，却并未真寄情山水醉心“世外桃源”，而是胸存块垒，怀着报国无门的难言之隐。18年里，他一直在家侍奉母亲至去世；此后年逾七旬的他率领全家移居上海搞工业救国。他到上海8年后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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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壁假山东段，尽头的亭为“抱风”

在船厅后侧风火墙上延伸到东则，紧贴墙壁堆叠着一组长达六十余米的假山，上有盘山蹬道，下有空谷相遇，水绕山谷。一墙的藤蔓，为园子增添了几分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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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啸山庄东园奇石

园中立有嶙峋怪石，如蓄势待发一飞冲天的雄鹰，使整个景色“活”了起来。这种被作为“特置”的置石方法，成为小院的点睛之笔。此外，该石，虽没有入江南三大奇石之列，却也尽显“皱、瘦、漏、透”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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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厅

东园中的水榭，因主人曾经的经历而为船形，故称为船厅，单檐歇山式，带回廊，面阔15.65米，进深9.50米。以此建筑为主景，船厅四周地面鹅卵石、瓦片铺成水波纹状，拟湖。鹅卵石，是当年园主做驻法公使时从法国进口的。

东园内没有池水，却在中央设一船形厅，船厅又称桴海轩，是东园最具创意的建筑。单檐歇山式，带回廊，面阔15.65米，进深9.50米。厅四面临窗，便于观景，达到“人在厅中坐，景自四边来”的效果。周围铺鹅卵石和瓦片作地坪，形如粼粼水波，南向的明间廊柱上，悬有木刻联句“月作主人梅作客，花为四壁船为家”，何芷舠一生接触最多的就是船，在他为官那些年里，几乎天天和商船打交道，造水意旱园，想必与此情结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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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月亭

船厅北有假山贴墙而筑，参差蜿蜒，妙趣横生；东有一六角小亭，名曰“近月”。围墙下堆彻假山亭阁，既可消除高墙带给人的压抑感，又可登山怡情，设计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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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楼

读书楼与近月相望。读书疲倦之余可到亭内小憩舒目。

船厅西面，读书楼与其前面的蝴蝶厅之间，有一串楼，在串楼的窗格和壁板上刻有苏东坡、唐伯虎、郑板桥等人诗画，距地面不高，主要是给孩子看的，园主注重家庭教育，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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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角度看到的读书楼

翰林公子读书楼是何园文脉的象征。何氏家族从何芷舠父亲一辈起通过科举作了大官，留下了厚学重教、诗礼传家的门风。先后出了祖孙双翰林、父女双画家、兄弟双博士、姐弟两院士——何芷舟刀之父何俊于1829年中进士后，赐封翰林院庶吉士。历任桂林知府、两淮盐运史、江苏巡抚等职。后部院加三级，给予正一品封典，诰授荣禄大夫，覃恩晋赠光禄大夫，赏戴花翎。奠下子孙世袭基础。其之子何声灏也官至进士；其子何适斋、孙女何怡如为父女画家。其孙何世桢、何世枚均为美密歇根大学博士、法学家、教育家。其曾外孙女王承书是中科院院士、工程物理学家；其曾孙何祚庥是中科院院士、理论物理学家。

何家为与北洋大臣李鸿章、光绪帝师孙家鼐进退与共的姻亲三大家族；1901年，年近七旬的何芷舠卖掉何园，率领子孙举家迁往上海，那时正是扬州没落、上海兴起的历史转折点，他已经看到了这一点；再后来，家中的大子受洋人所骗，做生意赔光了钱，致使家道中落。何家虽已败落，也仍是瘦死的骆驼，深知“落后就要挨打”的何芷舠临终前变卖家产也要送孙子自费出国，攻读现代科技和法学，并且不忘嘱子女办学校，走教育救国的道路。可见何家眼界高，走的一直都是高端路线。何芷舠重视教育事业并身体力行，曾两次捐学田676亩襄助家乡学校，不仅是营造园林的高手，也是我国早期有远见卓识的教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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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读书楼门前看到的风景，复道回廊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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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复道回廊看到的西园大水池及水心亭

寄啸山庄西园空间开阔，“中央有一个大水池，楼厅廊房环池而建。池的北楼宽七楹，屋顶高低错落；中楼的三间稍突，两侧的两间稍敛，屋角微翘，形若蝴蝶，故而俗称蝴蝶厅。楼旁与复道廊相连，并与假山贯串分隔，廊壁间有漏窗可互见两面的景色。池东有石桥，与水心亭贯通，亭南曲桥抚波，与平台相连，是纳凉之所。池西一组假山逶迤向南，峰峦叠嶂，后有挂花厅三楹，有黄石假山夹道，古木掩映，野趣横生。”

水心亭，是中国戏亭的范例，为扬州园林中的“小方壶”，乃“海上仙山”之意，曾作为《红楼梦》的拍摄地。亭顶有漂亮的蓝玻璃。亭四周是长廊、水榭、繁荫、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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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蝴蝶厅看到的水心亭及复道回廊

蝴蝶厅，原为何芷舠宴请宾客一饱口福之处，亦称“宴厅”，其正对面一池之隔的是享有“天下第一廊”美誉的1500米复道回廊。

在扬州古典园林建筑中，廊和径虽都是通道，但廊有房覆盖。楼廊即“串楼”，复道廊即上为楼廊下为走道的复合建筑。如果其上只有走道而无房盖，只能谓之“复道”。以复道行空、回廊曲折著称的何园，可说将这种建筑功能和魅力发挥到了极致。贯穿园内的各式复道回廊均为两层，或直或曲或回或叠，构成一条连接全园上下的建筑步道，无论冬夏雨雪，园内出行毫无影响，总长1500米，构成园林建筑四通八达之利与回环变化之美，在中国园林中绝无仅有，被业内专家称为中国立交桥的雏形。

通过回廊墙上的花窗可以看到后面的风景，可谓景中有景。由此再往南即为起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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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月楼前面的小院

赏月楼，乃何芷舠为其母修造，是全园赏月最佳场所。廊旁的铁栏杆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刻有“延年益寿”字样。楼前鹅卵石纹，有一大寿桃，两只跪着的鹿，寓意“跪奉母亲”。此外还有菊花图纹以影射中秋赏月。院内有假山可登，植女贞、紫薇、石榴和桂花树。

这里，融清静无为与奢华低调为一体。月圆之夜，与母亲大人和妻妾儿女于此设宴，桂花树下，清风徐徐，把酒对月，实乃人生极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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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楼

玉秀楼是居室，因院中植广玉兰和绣球花得名。回廊中左侧高大的百年老树是广玉兰，象征着家中的男子，右侧一树绣球花则是象征家中女子。

作为主人阖家居住之所，玉秀楼不仅做工无可挑剔，而且设计新颖，兼融东西方建筑艺术之精华。它反映出园主人开放的思想观念，在保持传统的基础上，对外来知识采取了兼收并蓄的态度。木材是罗马进口的，精致优雅，即使与百年后的许多别墅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玉琇楼还使用了当时比较先进的排水管设计，这些排水管都是从法国进口的。从百叶门到壁炉、近两米高的地下透气层，无不显示出浓郁的欧化味道。

1901年，何芷舠带着巨资率子孙浩浩荡荡南下上海搞工业，那个时候“从上海陕西南路一直延伸到外滩的地皮都是何家的。家里请客喝啤酒，要用几辆卡车来运。”可见其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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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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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卧室，床是法国铁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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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书（画、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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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第四代大小姐

何祚娴是何家第四代大小姐，是上外教授，一生教书育人，生于1910年，19岁时曾入主何园，现年103岁，居上海。

何园小姐房间内挂着她的肖像。秀丽、清纯、俏皮、自信、温柔、宛约、精致、优雅、淡然、睿智、贤惠……所有描述女子的美丽的词，都能从这中读出，多么美的江南女子。千年前三国的双乔（大乔、小乔）、汉代的赵飞燕、唐朝的上官婉儿大约也是这般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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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楼

骑马楼，即客舍，是宾客住的地方。在那个还是骑马为主的时代，有朋自远方来，可在此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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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石山房

光绪九年（公元1883年），园主归隐扬州后，购得吴氏片石山房旧址，扩入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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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月亮

“扬州是人间的月亮城。夜晚，到扬州湖边赏月，是人生一大乐事。白天，扬州也有月亮可赏，那就必须到片石山房了。在这一泓碧波之中，莫不见那水中之月正闪着亮眼，盼望与你相会。诸君至此，岂不乐乎！”导游牌是这样写的。峦起伏的山石中，藏有一天然洞孔，透着天光，映入山脚下的水池中，竟宛如满月。可惜我没发现。

由于时间关系，许多地方还没去到，未能一一品味何园的独具匠心，不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