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辞职了，终于离开了那个她从大学实习到现在待了近年四年的地方，穿越大半个城市，在地铁站的出口等我。
我匆匆离开办公室，赶去见她。坐在车上，远远的看见她拿着手机，立在流动的人群当中，目光在四处寻我。身后的树枝，光秃秃的，还没长出叶子，身旁不远处的摊子上冒着雪白的雾气。
"我看到你了，别动，马上就过来。"我对着手机叫喊。看着她，穿过车辆和人群，向她招手，走过去，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久没看到我了吧！"她笑着，目光闪烁。
"是啊，好久没见了。"
"我昨天辞职了。"
"这次真的辞了。"我笑着挽起菜的手，穿过人群和车流。路边食物的香气，混杂在一起，路灯和霓虹灯，在身上撞来撞去。我想着过去几年，菜和我讲的有关她的工作和爱情的故事。
"有什么打算？"我说。
"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找工作。"
"找什么工作？"
"还不知道。就知道好饿，昨天一天都没吃饭，今天也没吃。"
"怎么没吃？"
"昨天辞职，搬东西，胃痛，不舒服。今天我妈央我带我小姨去看医生，说我小姨一个人在这个城市，从小把我当女儿一样疼。说的我都不能拒绝。所以今天陪我小姨去看了医生，看完就直接过来了。"
"想到要吃什么吗？"
"不知道，过去再看吧。"
"之前你不是说做养殖或者开店吗？"
"即没资金又没经验，做不了，现在不知道要干嘛？。"
"去年不是说今年要考研究生吗？"
"如果今年定亲，就没时间复习了。"
"定亲？"
"过年回去被我妈逼着相了四个，他是今年元宵节认识的，我表嫂的侄子，感觉还不错。"
"看看！"我笑着说。
菜打开手机，"是不是很丑？"她将那男生的照片递给我，一个看起来，干净而阳光的男生。
"哪里丑了？"
"我和他认识没几天，就到了情人节，他人在青海，不能给我送礼物，就给我发了一个188的红包。前一段时间我生病了，他特地来看我，听说我辞职了，担心我没钱生活，给我打了两千块钱。"
"挺喜欢他的？"
"他说今年在老家买房，免得定亲了，连个窝都没有。"
"厉害啊，都有能力买房了？"
"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混了，我也不指望他多有能力，能挣很多钱，两个人一起，慢慢奋斗就好了。"
"看来这次，是遇到真爱了。"
"还不知道呢，未来的事谁说的定呢。"
我挽着菜的手臂，行走在路边的树底下，想起菜的前任们。在黑色的夜里，路灯将树枝的姿态凸显的格外清晰。我不知道人生是否有命中注定，或只是由一个个偶然连接而成。
只希望每个人把能过的生活，都慢慢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