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排成几队,挤在楼道里,这是三楼,可是窗外既看不到天空,地面也只是模糊的一片。吵吵吵,吵得我心烦意乱,可面上我目光呆滞,眼神散漫。后面的人踩到我脚跟,又是谁推我肩,我摇晃,只是随潮涌动。
前面的人没有出来,我们也就进不去,进不去也就无法走那一遭,不走那一遭又怎么结束这参观学习。只是这么一个房间,十几台机器,二十个人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对时间是不敏感,但他坐在窗边都已经看了一半笔记,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抬起头,起身走向我,蹙眉道--不太对劲。
他走在前方,就像是开路,只是他身旁那些人总是知趣的,自动开合。我跟随其后,有人给了我一拳,愤然吼道--凭什么!我瞥了他一眼,提了提嘴角,快步跟上,抓住了前方人的手腕。走到门口,他停下,目光像是凿开了看不分明的窗户,低低说了声--你感受到了没?
一股压迫感,而心脏却兴奋得快要突破我身体。我嗯了一声,他反握住我的手腕看向我,眉头蹙得更紧。我说没事,我和你一起进去。他额角有汗珠,应该也不好受。他轻轻推门,门啪的一声打开撞击在墙壁上,却没有反弹,粘的牢靠。
我挣开了他的手,掏出枪递给他,转身做了个抓取的手势,天立刻就暗下来,灯光似在变幻,刺眼得很。我抬手搭在他手心,就像扣在一起,心跳暂缓,一股平缓的力量充斥身体。他踏入房内,我跟在身后。我左右搜寻,眼神凌厉,只是这房里没有人影,全是机器。就连机器也似全然不在工作,没有轰鸣,连一点唰唰声都没有。走过一圈,他打开后门,我们走了出去。
我知道有问题,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存储还是吞噬了那些人,那些激动与烦躁。他们结束还是暂停,我期待却又无处着力。不是拯救,只想让他们再继续生活,继续他们的表情,继续他们的情绪。可他们在哪里,哪个时间,哪个空间,还是去得干净,再无痕迹?
我们去档案室!
那人抬头,却是展开了一个笑容走开,让我完成那些记录。
我们逃离,成了一朵又一朵的花瓣,沿着山间小路飞向前,我越飞越快,想藏在某棵树梢,却会变身隐香。他来了,又如何解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