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登船后读的第一本书蔡崇达的《皮囊》,每天抽一点点时间阅读,有时候在顶层甲板,有时候在去食堂的过道里,有时候是在睡觉之前,每每一点点零碎的阅读,却总能触动到内心。是本好书,很推荐。启读《皮囊》,更是深感自己离乡背景,自恃为他乡游子,念家中老者,不免伤怀。执笔小叙,思乡切。
思家中老人,愿外婆安好
每个人生命里都有四个重要的老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的外公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我听父亲提及,说外公曾经参加过红军,是个了不起的战士。我的外婆是续弦,随着外公没几年之后便守了寡,一直到今天。2015年9月6号,94岁的爷爷在清晨里过了气,两年之后96岁的奶奶也相继过世。最重要的四个老人,就剩下了外婆。
——而外婆,就是世界上,那个最疼爱我的人。远行他乡,真的什么都不怕,就怕家中的亲人,尤其是老者,突发点什么情况,不能随时陪伴在身边。《皮囊》写道“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外婆用了一辈子的肉体,现在渐渐的不太好使唤了,每到换季就喊腿疼,曾经还特别能操持家务的她,如今却不喜欢多走动了,闲来便爱坐着打点毛衣,看点电视。
登船之后的情愫与当年在大学校园里的很像,只是曾经可以天天给外婆打电话,现在却不能。可爱的外婆,已经将近80岁的高龄了,为了我,她向姐姐请教,学会了用微信视频,每由于时区的问题,每天我对会跟外婆约定第二天的时间,然后视频回去。
我已经这么大了,外婆却总还是叮咛我,多吃点,多穿点,甚至于还偷偷的低着声调跟我说“你要是没钱了跟外婆说,外婆给你寄钱。”这是我的外婆,就是那个永远偏心于我,偷偷地暗地里要比给姐姐和弟弟更多一点的食物给我的外婆;就是那个我久别回家后再难都要拄着拐杖来看我,并且还要大老远给我买猪肚炖猪肚的外婆;就是那个曾经站在小区门口,看着我和先生的车远去远去,知道消失在视线里她都还没回去还站在路口的外婆;就是那个时不时就要握着我的手跟我念起外公,道自己命苦,然后告诉我如果她走了叫我一定不要哭的外婆。
突然,很想很想她,想她做的清明果子,想她念叨的过去的故事,想她为我梳的乱七八糟的发型,想她为我织的已经过时却特别温暖的毛衣,想她每一次站在路口的观望,想她每次离开时偷偷往我口袋里塞水果的认真劲。想她,总之还有好多好多,我来不及描述的过往,与我每多走一天就少了一天的陪伴。
愿光阴温柔待她,愿韶华慢一点再慢一点,愿命运眷顾,让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让我参与,让我陪伴。如果不能避免,那么,请轻轻的,缓缓的,不痛不疼地来。光阴啊,求你了。
“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
——无论如何,请给外婆再好一点点的皮囊肉体,她一直都在用这一具皮囊,而不是享受或伺候。这是布满了劳动茧子与皱纹的皮囊,绝非奢华享受的肉体。
在他乡祈福,愿外婆,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