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一支无情的笔,只在年轮的幕布上寥寥数笔,我们便逝去了红颜,霜白了两鬓。偶一回首,已是不惑。清晨,看孩子们仰着稚嫩的小脸向你问好,看他们整天一个个像机灵的猴儿一样上蹿下跳,喜爱之情已溢于表。就想,他们的童年有许多眼花缭乱的玩具,有爷爷奶奶一家人无微不至的呵护,有时尚个性的潮酷服饰,也有琳琅满目的美食。这时也忽而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股悠香便从时光里弥漫而来。
我的童年,没有幼儿园之类的幼托机构。那时我们几个一般大的小伙伴跟着母亲每天在生产队的饲养院里疯玩,有时捉迷藏,藏的地方大多都在马槽,等找到的时候通常是顶着一头的麦草科技园德邦物流和我的缘分。在大人们哄堂大笑后,才发现藏的时候只顾着把头埋进了清香的麦草里,而忽略了身体的存在。每当夕阳西下,我们就站在发酵过的像山一样高的粪堆上,一边摘一种叫狗尿苔的蘑菇,一边静静地看晚归的牛羊大军进圈的壮观景象。
我的童年,没有值钱的玩具。小男孩们喜欢滚铁环,还玩打三角(就是用纸折成的三角形,如果谁让对方的三角形翻个身,谁就赢)他们的口袋里也经常装着五颜六色的玻璃蛋和弹弓,一块比较平坦的地势就成了他们比赛的场地。随着玻璃蛋碰撞发出一声脆响,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而弹弓是用较硬的铁丝和牢固的皮筋扎在一起,根据弓箭的原理制作而成,样式很是小巧独特。那时的麻雀格外多,而弹弓的作用除了淘气的打麻雀窝,惊的麻雀们四散逃逸之外,还忘不了朝小女孩们恶作剧一番。女孩的玩具是沙包,键子之类,有一次在玩耍时看见隔壁家的尕女,有一个大红条纹底色加碎花的小沙包很是喜爱,趁她不注意据为己有,但当了贼后的惴惴不安,一直伴随我度过了童年的日子。
除了沙包和键子,我们还玩一种叫‘散窝窝’的游戏。首先要在地面挖两组数量相同的小坑,然后将数量相同的石子放在小坑内,由一方抓起任意一个坑内的石子往别的坑内添,发现紧挨空坑的所有石子就算赢了,最后谁得到的石子多,谁就是最后赢的一方,既动脑又提高了动手能力。
我的童年,那时人们了解外面的世界,只通过数量不多的几台收音机。第一次看见电视是六岁的时候,那时距离村子3公里外的山上有一座发射塔,每天晚上,三舅就背着我去看电视。依稀记得,冬天的夜晚,我附在三舅的背上,看见月光如水,静静地悬在通透的穹宇间,把温柔清冷的洒在嶙峋的山峰上,也洒在我和三舅的背影上。那条来来回回的小路,承载着多少我对电视的渴望,也承载着多少三舅带给我的温暖!
童年的活动很多,春天的时候,土地松软,小伙伴们相邀午后暖暖的阳光,拿一把小铲子在空地上挖一种辣辣的植物。小水沟还有一种叫蕨麻的地下茎植物,吃起来很是甜脆可口,通常我们一挖就是一下午,直到牛羊进圈时还要比比谁挖的多,回家将它洗净,晾干,装在口袋里,成为那时候我们非常喜爱的零食之一。
夏天,烈日炎炎,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小伙伴们怂恿男孩子们爬上树,折下许多的柳条,我们很快就将这些柳条编成帽子戴在头上,凉凉的,酷酷的。可能是前几天看了电影《地道战》的缘故。我们的表情和语气都像极了片中的主人公。更让大人们哭笑不得的是每天晚上,我们都敲打着脸盆在村口大声喊片中的台词:“平安无事喽!”,惹得全村的狗狂吠不止。多少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这些趣事,我仍忍俊不禁。
秋天,当风吹拂着金色的麦浪,田野里一片丰收的景象。这时,父亲就在割麦休息的空闲,在田埂上熟练的挖一个锅般大小,上面开口的坑,再找些干土块一点一点垒在上面,然后吩咐我们将一些枯枝树根放在坑中不停的烧,等到坑内的温度很高时,上面的土块也烧的通红。这时,就将带着新鲜泥土味的土豆和高温的土块一起埋在坑内,最后用土封口。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当一个钟头过去,土豆的香味悠然直钻鼻息,父亲一声,:“好了。”小伙伴们就像饿疯的小狼崽一样,不顾土豆的滚烫,扑扑一吹,土豆的黄脆和沙香已溢满唇齿。
转眼就到了深秋时节,田里只剩下了农作物的残根枯茎。一头头耕牛翻过黑黝黝的土地,小伙伴们又开始挎着柳条框在地里捡大豆根,油菜根,这些都是冬季生火的原料,谁家的小孩勤快,你只看他家的大豆根垛便一目了然。
天气一天天的冷了,萧索的风肆虐起来了,不久,一场大雪东城区搬家公司便覆盖了远山近村。伙伴们又开始忙碌了。这时,父亲就用木板给我们做了个冰车车,所谓的冰车就是将木板钉成一个小车车的样子,还在车车低部箍上一圈铁丝,是为了车车在冰面上能够顺利的滑行。哥哥高兴的将车车拉到冰面上让我坐上去,他用尽力气一推,冰车便驶出很远了,坐在车车上的我搓着冻得发红的脸
,心里有说不出的狂喜和满足。
不知不觉我们就到了上学的年龄,那时候最流行的书包是军绿色的帆布包。日子过的拮据,母亲就将旧衣服拆了浆洗干净,然后剪成两寸大小的正方形,搭配好颜色,最后给我缝了一个带飞边的花书包。这也着实让我在同伴面前骄傲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时,学校的桌椅都是水泥做的,冬天坐到上面冷得渗骨,母亲就让我和哥哥每天带一张狗皮,垫在屁股下面。学校的课除了阅读以外,就是每天在操场里练字,因为没有粉笔,小伙伴们就用废旧的一号电池的墨芯写大字。这样,也就节约了不少买本子的费用。
那时,我们的课外书是小人书。它的内容丰富,有四大名著,有战争故事,上面是图片,下面有文字注释,由于携带方便小巧,故称小人书。小人书常常让我们入迷,一看就是几个时辰,以至于经常忘了回家的时间。
童年故事里,最好的食物是学校门口的零食摊。就有一个大个陀背的老汉摆着瓜子,沙枣,油大豆,炒豆,还有一角钱一个的豆沙冰棍。有一种把爆米花用冰糖水粘在一起的食物,味道香甜可口,很像现在孩子们的沙琪玛,并美其名曰“米花糖”。每当放学,陀背老汉的小摊都被我们拿着五分钢镚的小馋猫们围的水泄不通。
但童年的美味最让我不能忘怀的是哥哥的麻雀肉和炸小鱼。放学后,他就把筛子用木棍支起来,拴上绳子,一头拉进屋内,筛子下面撒上秕麦,静静地地耐心的看麻雀们进来,在吃麦的时候猛地一拉绳子,雀儿们就被罩在下面了。那年月,只有过大节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猪肉,一年难得解一次馋。把小麻雀烤熟了以后,剥去肠肚,撒上盐末,记得就这样还过了一个端午节。那时,夏天的庄浪河,水质因为还没被污染,比现在要清冽,丰裕。河里自然也有许多的小鱼,哥哥们负责淌进水里捉鱼,然后把鱼交给岸边胆小的女孩们。在鱼进入锅底,发出‘哧溜’声的那一刹那,我们都看着溢香的鱼儿忘记了眨眼,只见咽喉一动,都不约而同的使劲吞咽着口水。那种带着鲜味焦香酥脆的炸鱼儿,是我一生都难忘的美味。
但童年中最快乐的事莫过于过年了。过入腊八节,村里的的女人们要结伴擀干面,今晚到你家,明晚又到另一家,一直擀到半夜,还要在临走时吃完一锅开花的土豆,才各自散去。而我们就天天掐指算着过年,随着年的一天一天临近,心情也愈发迫切。进入腊月二十头,我家养了近一年的那头因为没有多余的饲料喂养,而瘦骨嶙峋的黑猪,突然在临宰的前一天流泪了,年幼的我突然感觉,年对于猪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但最终还是被我们无奈的搬上了炕头的饭桌上苏州新区华夏五金城德邦物流 联系电话 :4008855353。
终于,
大年夜的爆竹一声紧似一声的响起,爆裂了深黯的夜空。当空气中氤氲着年味时,父亲将一盆喷香的骨头端上了饭桌后盘腿而坐,看着我们说:“过年了,就好好吃一顿”,接着把肉一块一块的撕给我们,摸着我们的头说:“小心,别噎着”,脸上一副满足的表情。
但过年除了有肉吃,更高兴的是因为还有一套新衣服穿。大年三十,我们姊妹三个会彻夜难眠,一会儿拿出枕头下面押着的新衣服看一看,一会儿又穿上新鞋,因为第一次穿买的鞋,那是一双带跟的玫红色的平纹鞋,我就特别的爱穿它,每次故意将地踩的卡卡直响,心里有说不出的惬意。
这就是我的童年,
虽然没有富裕的物质享受,但它带着一个时代的印记封存在深厚的记忆中。我的童年,虽然贫穷,但在贫穷中找到了人生的快乐。童年,是我挥之不去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