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夏夜,总要和蚊子们搞点暧昧。
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去荒郊野外生存过。虽然小时候无数次幻想去田野里睡上两天两夜,饿了就啃啃草,舔一舔泥土,但是想像还是败给了现实。可能,等我真的穿上草衣,雄赳赳地拉几个伙伴朝庄稼地迈进之时,奶奶早就操起了洗衣棍...荒郊野外的蚊子很凶猛吧,让你肌肤遍布密密麻麻的包包,让你欲挠不能,让你痒不欲生。
最近,我认识了一帮疯狂的蚊子。南方夏夜,简陋大学宿舍,我在没有装蚊帐的床上上演和蚊子暧昧的戏码。它们在你耳边萦绕,在你耳边随着你的呼吸声跳爵士,跳累了,一只停歇下来,一只不知道降落在何处,但肯定在我外露的肌肤某处,至于我感知不到具体位置呢,可能一颗急切入睡而焦躁不安的心使我失去了知觉。
渐渐地,它们的队伍似乎变得更强大,可能纷纷都从厕所里冒出来。它们开始了合唱,有唱低音部分,有唱高音部分,此起彼伏,余音绕梁。在黑夜里,我直挺挺地躺着,惊恐地瞪着眼睛,内心充满了绝望与焦躁。拜托了,蚊子,请你安静地吸血,好吗?别吵到我睡觉,好吗?
内心的愤怒决堤而出,我开始狂扇自己的脸,噼里啪啦,试图乱拍死蚊子。很显然,它们混迹于江湖许久,将深夜的神智不清的人类玩弄于股掌之间。我投降,将被子完整地包住了自己,任汗水流淌。终于失眠了,我崩溃般地苦笑。
漫漫黑夜,一切都进入了睡眠状态。微风裹杂着静寂,拂过每一个酣甜的脸庞。万千人进入了美妙的梦乡,而我在,失眠。
夜色早已深得快切换到黎明。我好像热得昏迷了,昏迷之中的我回到了小时候的夏日,在乡下的无忧无虑的夏夜。我躺在藤椅上,蚊子萦绕在我的腿边,奶奶拿着一把蒲扇在我的腿边拍打式地扇风,主要是替我去驱赶蚊子。爷爷在一旁拉着二胡,在我听来,好像都是那么几曲来回拉。二胡的音乐声好像在整个乡村流动,可能连小河里的生物也在屏气聆听。我闭着眼睛,回忆一天中去疯玩的片段。虽只有三人,空气中充满了温暖。奶奶早已在房间里点上一小盆蚊香,熏一熏顽强的蚊子们,因为到处是绿色植物的乡村养育了很多的蚊子。
乡下的夏夜特别凉快,蝉鸣声特别大。夜晚8点的样子,只有零零落落几户人家还亮着灯,黑暗里的点点光明势力般的存在。猫猫狗狗基本也进入了睡眠,偶尔有几只狗一唱一和地聊天。
我看完动画片,抱着奶奶凉快的胳膊对黑夜说了声晚安。
思绪渐渐往记忆深处走去,我好像渐渐地进入了梦...在梦里,蚊子对我说:谢谢你哦。给你一个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