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架空原著同人.主要角色除戈多大叔&鬼伯爵&哈吉外阵营对调.
白鸟史诗
前传 末日之战
笔者/哈吉
承蒙女神缪斯的恩典,让我在两鬓斑白之际仍有时间与余力向诸位——那些并未参加过那场旷世级史诗战役,或在战争开始前就已殒身的人们;那些在战役结束后出生,将幸福的享受一生荣华富贵的孩子们——以一个战争的亲历者的身份与你们细细讲述那段往事。
古人云,自鸿蒙太初之际,降临于东方大陆的神祗有七位。这七位天神之首即为“光明创世天神”,在先民古老的传说中,在吟游诗人不绝不休的传唱中,正是这位天神创造了东方那玫瑰色璀璨的黎明,以及西方在日落黄昏中更显苍凉的永夜之域——那是由黑暗神统领的永远只有黑暗的地域。后来,神明将永夜之域当做他们的安息之处,神从那方来,又自那方去。自创世神离开东方大陆后,他的后裔于小镇白鸟中繁衍生息。这和平安定的生活持续了上百万年,直到——
“那个人”的到来。
人们不敢称呼“那个人”的名字,亦不曾知晓他的出身,只知道他的到来给这富饶祥和的土地带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灾难。由于“那个人”的族徽是吸血蝙蝠,在暴政的威压下感到恐惧的世人自发的称呼他为“鬼伯爵”,并期盼着当年的创世天神,或者是掌握这天神那光明力量的后裔们能够赶来,让金色的黎明涤荡尽这永恒的混浊的黑夜,让明媚的阳光永续地照耀这世界。
于是人们千方百计也要得到天神后人们的住址,他们在末日临头的危难中恐惧地叫嚣着,唯恐黑色的死神展翅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故事,大概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光明创世天神的后人有一支流落在白鸟镇中,他们与当地的原住民生活融洽,如今已经辨别不出哪些人才是真正的后裔。而另有一支后人常年居住在白鸟镇东郊外的山林中,他们过着隐居自得其乐的生活。
至于我,哈吉,就是当年创世天神的后裔之一。人们崇敬地称呼我为“仙人”,即使是后日里那些拯救大陆的孩子们无一不是出自我的门下,面对人们的盛赞我总是一笑了之。而今我的那些徒弟们被人们冠上救世主的名号加以称颂,吟游诗人将他们的故事编成史诗,意图将他们那本就不朽的名号揉进乐曲中真真正正的成为不朽。
然而一切都将是徒劳的。时间之神催动着他无边的法力要将这一切的一切埋葬。
战争结束后人们请我编撰一本有关于我这几个徒弟的回忆录,似乎他们认为那传唱末日之战的诗篇,记述前因后果的文章仍不够多似的。过往的英雄们总是会被人所遗忘,终有一日那些仁人志士将走向暗夜隐于黎明。
于是一天晚上我注视着深蓝澄净的夜空问栖息于云端之上的先祖,“战争究竟因何而起?人们又为何如此在乎它?”
“因为世人的贪欲,因为世人在乎名誉。”先祖说,他古奥幽远的声音传进我的脑海,“他们总是妄想着将整个世界都收入囊中占为己有。他们妄想以兼并战争的形式来赢得整个天下。”
我朝天空的方向点了点头。我一边聆听着先祖的圣谕,一边仔细搜查着在我混浊,如一片停止了涛动的海洋的几近凝固的记忆中,有关于那场战争的不为人知的过往。“是时候该让它们从我的记忆中走出重见天日了。”我对自己说。又不断回想起战场上哀鸿遍野的场景。人们之所以称呼那场战役为末日之战,一方面无谓乎其关系着人类的未来,另一方面,在这场战役中的死伤何其惨烈!
时光倒流回那一日。战争的锣鼓刚打响不久,我方便不断遭受着鬼伯爵黑暗魔法的侵袭,无数有着杰出抱负有着美满家庭的青年原本自发组成军队协助我们。可在黑暗魔法的折磨之下他们惨死化成了怨灵,反而帮助鬼伯爵攻击着我们本就薄弱的后方。
为了探寻解决之道我朝鬼伯爵的阵营中扫视一圈,意图找到几个防守薄弱的地区好开始新一轮的反击。然而我却在那人群中找到了几个出身于我门下的高徒,他们穿着鬼伯爵家族独有的红色战袍念起魔咒向他们曾经的导师,曾经的战友们发动攻击。那些本能涤荡进黑暗的光明反而促进了黑暗的产生,于是那黑暗便不会消亡。鬼伯爵看到了我惊讶无比的表情,他大笑着,那笑声何其狂妄:
“哈吉老头!你肯定不会想到,你那些最最得意的弟子,会归到我的门下!”
“鬼伯爵!你就净用些卑鄙的手段来瓦解我方,连我那些我最怜惜的徒儿们你也不放过!卑鄙!无耻!”
听到这里鬼伯爵笑得更加狂妄了,“我想你搞错了一点,哈吉老头,我可没有用你说的那些卑鄙的手段,是你的徒儿们自愿归顺于我的!因为——”
“他们本来就是我的族人!”
听到鬼伯爵的话后我愣住了,而那些站在我身旁的正在战斗着的人们也停止了战斗。他们看向我,那些眼光中掩藏着悲愤与不甘,更多的则是不知所措。命运之神的赌局何其残酷,谁都不曾料到,原来他们自己正是在和最亲密的伙伴在战斗,却不是并肩而战而是相见即是敌人。
“怎么样?哈吉老头,你还要打下去吗?现在所有人的生命可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们这群渺小的蝼蚁只能有被强者灭亡的结局!”
在硝烟弥漫的,被凝固的鲜血所浸透的战场中,回荡着鬼伯爵那凄厉的喊声,而后一切声响却又都安静了下来显得十分诡异。我看见鬼伯爵那张苍白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那些被冰封的记忆逐渐在那个特殊的时刻解封,以一种流动的姿态呈现在我的面前漂浮着。那个蓝色的身影是欧阳小枫,那个粉色的有些拘谨的女孩是海小眉,那个红色脾气有些暴躁的是雷火,那个青色的执着的身影是多杰克,而那个黄色的则是大力……我数着那些上下振动的记忆光点,颇有些怀念地念着他们的名字。
他们都曾传承了我的部分光明魔法,而那时不用多想我便从这种一触即发的局势中醒悟——难道他们的身上还会有光明的存在吗?有光明的地方同时就会有黑暗存在。而那漫漫的黑暗正以一种张牙舞爪的姿态去吞噬那仅剩的光明。
我的徒弟们正在助纣为虐。就算是他们内心抗拒着,血脉的力量却让他们不得不服从。
我叹了口气。这是我的错,是时候该和过去做一个了断了。
于是我从莫林的手中接过那柄封印着古老而纯净的光明力量的权杖,在咒语的加持中权杖在空中脱离了引力而漂浮着,古老的圆形魔法球上流动着亮金色的符文。
而鬼伯爵想必也是瞪大了眼睛,在极度的震惊于恐惧中变得狂暴。“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你以为用我的徒弟们的性命做赌注,我哈吉就怕你了吗?”我将权杖朝着东方破晓之处高高举起,受到金色符文的召唤,自东方的天空中央降下一道金色的光柱,先祖遥远沧桑的声音在我耳畔飘荡着。
——你真的愿意以自身的性命为赌注,换取古老神圣的力量来消灭一切黑暗?
——我哈吉,在这末日之际,向伟大的光明创世天神先祖与古往今来一切英雄战士们发誓,我将抵死守护我所热爱的这片土地,并愿意以我的生命为筹码来换取力量,代表世人消灭鬼伯爵这个祸害!
“西雅,莫林,你们掩藏好自己,从左路进攻!巴斯达,黑蛟龙,你们从右路强攻!拖住鬼伯爵的手下们,掩护西雅和莫林!我来降下神谕拖住鬼伯爵,记住他现在最大的弱点!成败在此一战!”
而后发生的事,正如其他记述这场战争中的文章所记叙的一样,在那座光明的囚笼之中鬼伯爵发出了对这个世界的诅咒,他预言在百年后,他必将重现于这个世界之上。而后在那座囚笼里他所有的黑暗气息都被烈火般灼目的光明给吞噬殆尽。
温暖的阳光冲破了黑暗的云层,重新向这片重生后的土地散发光和热。东方的黎明之域,西方的永夜之域,所有这个大路上的地区都又重新恢复了末日之战前的平静。我瞧着远处,那些身着红色战袍的,我曾经的徒弟们,他们倒在这被烈火焦灼过后的土地上静静的沉睡着。看着他们的模样我又回忆起了从前和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然而看着这劫后重生的我所热爱的土地,我却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而今鬼伯爵已死,除了那道诅咒,也仿佛没什么可以担忧的了。
莫林有些慌张地看着那些倒下的曾经的伙伴们,他金色的眼睛里悲伤不言而喻,“哈吉老师……他们,他们要怎么办?难道我们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避开那道诅咒将他们就这么留在这里任凭他们死去?即使他们与我们的立场十分不同……可莫林,并不想抛下他们!”
“好了,莫林,他们会没事的,他们是鬼伯爵的族人,自始至终便掌握着永生的力量,那些光明的力量也只是对他们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因此他们没那么容易死去,并且,经历了这一场大战后,相信他们会明白很多事情吧。”
我长叹一声,注视了他们良久后转身离开。
“战争结束了,我们走吧。”
而后我和我的几个仅剩的徒弟们,重新回到了仙珠山继续修习光明魔法。我想,无论再怎么澄澈的天空中也会隐藏着一丝我们见不到的黑暗,他们总是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正如鬼伯爵,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思考,我总算是想通了在那日决战结束之后为何会感到十分异常的原因。然而,仍不到像这片刚恢复宁静祥和的大陆诉说的时候。
等到日月轮回,沧海重新变为桑田。待到岁月峥嵘被时间稀释,隐藏于无人知晓的位置。人们将忘记那段有关于英雄的过往,至此那些过往的英雄将走向暗夜,隐于黎明的光照之中。
待到那时,新的传说又将重新浮出水面。世人在错综复杂的迷宫中找寻出路,必将发现它与之前的故事中的丝丝联系。至此不朽才可真正地成为不朽,传说也将化为真正的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