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讲我的2个小故事
初识简谱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晴天,中午我走在上中学的路上(哪一年级就记不清了)。刚刚路过分宜第一小学的门口,嘴里还在哼着这几天一直在哼着的小调。歌曲名字我也记不清了,但是对其中的简谱曲调是难以忘记的。
其中一部分曲调是这样的‖:3 3 |6 6|565(3连音) 35|6—|2 23|56 7|65 35|3—|6 6(低8度音)|12 3|21 61|6—|(后2个6为低8度音)。
哼着哼着,我突然眼前一亮,灵光一现。原来3和6之间的音高是有区别的,5和6之间也有音高区别的。再顺着哆来咪发唆拉西哆一唱,果然如此。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在后来的几天,我找来了初中的音乐课本,将简谱的规则再仔细阅读并自学了一遍。没有多久,结合简谱的节奏,音长等标识就基本上学会了简谱视唱了。
我们那个时候的音乐课,基本上就是跟随老师唱唱歌,或者被其他主课老师占用时间,没有几个人学会了简谱视唱,更别说其他了。
我自从学会了简谱视唱,就能够自己找来歌曲自己唱了。不管以后我学会了什么歌曲,当初让我灵感一现的那个曲调都是我最熟悉的曲调,它已经深深的刻入的我的脑海。
吉他弹唱
顺利地考入了县城的重点高中,二姐奖励给我一把吉他。可是我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如何玩(不要说弹了)。一开始只是将钢弦拧紧,也不知道各弦的音高和相互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好在二姐夫会弹吉他,给我调好吉他6根弦的音高。后来我又参加了个吉他函授班,收到些一些磁带和书本,开始按照书本和磁带的解释练习乐曲弹奏和弹唱。弹奏乐曲时,还好,有些视唱的基础,熟练后还是可以入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弹唱的时候,总是那么不协调。
有一回,我拿着吉他在好朋友曹俊敏家里,弹唱一首吉他曲,曲子的名字叫《流水年华》,旋律比较简单,吉他和弦的配置也比较简单。突然,曹俊敏走过来不经意地对我说,恩,这首曲子弹的不错,还比较好听。恩?这首曲子弹得比较好听,为什么?为什么?
曹俊敏只是随口一说就走开了。我再弹了一遍这首曲子,恍然大悟。原来我歌唱的曲调音高要和吉他的曲调一致,才会有和谐的状态出来,歌唱和弹奏才和谐一致,才好听!笨,我以前实在是笨。
可是,从前,从来都没有人告诉我这些。这两次,对我来说,真的是顿悟时刻。第一次路过校门口的情景,第二次告诉我曲子弹的还能听的好朋友。那种感觉都是历历在目。可是认真想一想,简谱视唱不是某些人的基础中的基础吗?唱歌要和曲调和谐一致难道不是每个在卡拉ok中唱歌的人都知道的最简单的东西吗?
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是因为在那时候很多人眼里,大家都只关心数理化等学科教育,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音乐和美术等科目都是无用之学,从学校、老师到家长统统不重视,只是教育局的一个摆设。所以当年大多数人都没有接受到应有的音乐学习,连其中最简单的基本功都要自己去摸索才能偶尔有一些发现和进步。
真的应了商学院老师刘润说过的一句话:你以为的顿悟,其实是别人的基本功。
刘润讲的故事是这样的:
我还有一些朋友,有时会突然惊喜若狂地告诉我,他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发明了一套理论。
我问是啥,他兴致勃勃地讲给我听,很多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新概念。我问他这个概念是你发明的吗?能不能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于是,他又开始用更多新的概念,再去解释刚才那个概念。
他发明了一整套,和今天的学术体系完全不交叉的理论。听完后,我问他,你有没有读过一本书,叫做《组织行为学》?去找来看看吧。他真去找来看了,看完后,垂头丧气。
他发明的这套理论,其实在《组织行为学》中早有表述了,用严密得多的语言体系,精妙得多的逻辑框架,并有很多别人实践的经验和教训。这些经验教训,甚至不少发生在他出生之前。
他顿悟出来的东西,其实是别人的基本功。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杨绛先生有一句话深得我心:你的问题,主要是读书不多,而想得太多。
读书不多,想得太多!
继续往下思考下去,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以为的顿悟,却是别人的基本功呢?还有多少事情是别人的基本功,我却打破头都想不到?
还是用胡适先生说过的那句话安慰一下自己吧:“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