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原创
善良如果没有底线,只会让尊严卑微到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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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媳,给我煮碗龙须面,下点香菜,不要葱花”八十多岁的奶奶起床早,伸伸懒腰,步履蹒跚的在她卧室外喊道。
“儿媳,给我们买一笼老张家的水煎包,再来两碗胡辣汤,记得别放醋”公婆起床了,洗漱完在客厅喊她。
“老婆,给我做个鸡蛋灌饼,热杯牛奶”老公看她已经起床去餐厅,一边穿衣准备上班,一边吩咐她早餐的事。
她就像个行动迅速,随叫随到的机器人,每天周而复始重复去做着一家大小的餐饮。被一家老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出嫁的头一天父母说;“闺女啊,你的好工作是你公婆给调动的,爸妈无能,你事事要顺从婆家意愿,要受得了委屈啊”母亲说着背过她悄悄抹眼泪,父亲也沮丧无奈的直摇头。
她以前是一个小公司的文员,和老公相识相爱后。婆家经济殷实,公公是政府官员。他们婚前,公婆家托关系把她的工作调到文化局,朝九晚五悠闲自在。
结婚两年了,他们一直没有孩子,丈夫又不愿去医院检查。公婆将不满迁怒于她,没有延续香火传宗接代。公婆对她的脸色从最初的笑逐颜开,慢慢降到冰点。也是因为这个短处,她事事都觉得矮人一等。
亲密无间的小夫妻刚过两年多,已渐渐没有话了。老公常常是喝酒,应酬到半夜醉醺醺回家,身边总会有个妖娆妩媚的女子陪伴左右。逆来顺受的她忍着委屈和眼泪,不敢过问。
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起,她就成了家里廉价的保姆,成了空气。就是老公家的亲戚来,对她也是吆五喝六的。她送走客人后,总是无声无息的躲在角落默默流泪。
软弱是一种没有底线的善良,你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如果别人能念及你的好倒也值得,可是往往被心软所害,被别人当做傻子。
在婚姻里,夫妻之间应该具有最起码的尊重和平等。没有界限的软弱,妥协只会把自己的尊严,被人踩到脚底下。
正是她的一味迁就,一味妥协让步。让自己的尊严和人格被轻看和蹂躏。死死抱着婚姻的稻草不放手,只会让对方更肆无忌惮,也是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偶尔心软是善良有情义的表现。因为夫妻关系也是软绵绵有弹性的。但是你如果一直心软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就会让自己掉进受耻辱的泥潭拔不出来。
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那个文文静静,说起话来白皙的脸上就像印上桃花,这样一个娇弱温良的,大声说话就脸红的高灵患白血病死了,只有38岁的她啊!
她的灵位摆放在家里,来吊唁的人洛泽不绝。看着她生前俊秀标志的靓丽容颜,很多人都忍不住啜泣、摇头叹息。
当一个身材高大魁伟,风流倜傥的男子进来祭奠时,人们不约而同射来怒视的目光,就像一条无形的鞭子猛烈的抽打过来。
“你还有脸来?高灵是被你活活气死的。你干的那些作孽的事不怕造报应吗?”
“你是刽子手,你害死了她,让孩子没有亲妈,你怎么给孩子交待?”
“多善良的女人,你不珍惜。你怎么不跟外面的那些水性杨花的蝴蝶去过?”
众目睽睽,怒言相视之下,这个男人羞愧难当,仓皇逃走了。
逃走的这个男人是高灵的丈夫,某行政事业单位的副局长。和高灵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结婚十六年了,育有一子,原本也是一个无比幸福,令人羡慕的家。
她们的婚姻也是从一贫如洗,捉襟见肘到慢慢的小康之家。老公也是从基层乡镇做起,一步步升职到市区重要岗位,任职副局长。
有了职位就有了权力会赚钱了,外面的诱惑就像琼锅糖一样黏住了老公的心志。那些莺歌燕舞,能言善辩的女人俘虏了丈夫的心。
第一次出轨的是个广播员 ,年轻漂亮,能说会道。老公被迷惑的神魂颠倒,不能自制,要求离婚。
面对只有五岁的孩子,高灵低声下气百般哀求,托亲朋好友劝说丈夫,让公婆、孩子挽留。无奈老公心已离去,最终还是离婚了。
当时高灵只有二十八岁。离婚后她曾经沉沦,消极过两年。痛定思痛之后,她决心为了孩子重新振作,好好生活。
经朋友介绍她认识了一位银行的职员,两个人很投缘,经历相同,一见如故。一年后决定结婚时,她的前夫带着孩子满脸愧疚,痛哭流涕的跪到在她面前
“老婆,我错了,你不能离开我。你打我吧,只要你解气。你打我”
“老婆,我是王八蛋。不是人。还是老婆好,我不放你走啊”
不等高灵反应,她当着一堆人的面,泪流满面,左右开弓,打的自己满嘴角都是血。
此情此景,高灵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心疼了妥协了。看着丈夫幡然悔悟,孩子可怜巴巴的苦苦哀求。她打消了再婚的想法,幻想着一家人破镜重圆,重修旧好。
故事讲到这,如果真的是破镜重圆的话那也是个喜剧结尾。可事情恰恰相反。
复婚后,失而复得的幸福日子过了两年。在一次同学聚会上,老公邂逅了一位中学同学,不禁海阔天空,追思过往。没有多久,她们俩又好上了。
这次老公还是露出了第一次离婚的穷凶极恶的无情嘴脸,似乎十头黄牛都拉不回他。他忘记了复婚时当街下跪求饶,痛打自己的场面。好了伤疤忘了痛。
高灵平静的办理了离婚手续。打算和孩子从此以后,相依为命过后半生。面对慢慢长大的孩子,上网打游戏,逃课打架,一个柔弱无助的单身母亲,费心劲力的在改变教育着孩子。
在大家开导劝说下,她业余时间也学起了广场舞,瑜伽。周末我们也会结伴而行去郊游。渐渐的,她从感情的阴霾中走出来,脸上也露出笑容,性格也阳光活跃了。
本以为生活就该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岂料几年前的一幕又再次重演。软弱没有主见的高灵,这次还是选择原谅丈夫。
作家丁立梅说;“爱,有时真的来不得半点心软。用心软泡出来的爱,就像用丝线把风铃挂到悬崖边,看似温馨,稍有不慎,就摔得粉身碎骨”。
高灵的婚姻在第一次离婚后的十多年间三离三复。人们不尽鄙视耻笑他老公的道德品质。很多女性当初对她同情、开导帮助,也变成了对她的耻笑和鄙夷。
“她这样的,把咱们女人家的脸面也丢尽了,真是没有骨气”
“世上就没有好男人吗?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女人活到这份上,够下贱窝囊了”
每次她从人群里走过,后面总是一片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她每次都是卑微的低下头,绕过人群、靠着墙角、悄然无声的上下班。再后来她越来越孤僻,独来独往不善于交流了。
当人们开始注意到她时,她已经到白血病晚期了。一次又一次的化疗,把本来就消廋单薄的她折磨的惨不忍赌。在一个月稀阴暗的夜晚,翻滚着的阴云带着梦魇,遮住仅有的一点光,万物都在随身发抖。她凄惨孤独的死在家里了……
一个人的性格觉定命运,高灵的悲剧就是因为没有底线的心软。正因为你的心软才纵容了对方的嚣张气焰。你以为你能坚强面对,其实背过人,心理在滴血……
女人,你的善良是很贵的。它是用在懂得知恩图报、对你珍惜呵护在意的人身上。如果你遇人不贤,那一定要以毒攻毒,以恶制恶,保护自己。
如果您遇到的是良知未泯灭,处在忠诚与背叛交界处的人,你要学会心硬,对自己心狠,像淑女一样活出女人的温柔。
一个女人的婚姻故事
文/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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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岁的白灵脸色苍白,容颜憔悴,未老先衰。她倦怠的走在小区林荫道上,鸟语花香,馥郁扑鼻。林荫洒落的凉亭里,几个爱嚼舌根的女人怡然地磕着瓜子,说长道短。
“张伟这次挂上的女人,眼珠子鼓溜溜,像苏妲己转世勾人魂。那水蛇腰扭动几下,男人就浑身酥软了,追求者像鸭子一样成群扎堆。”
爱偷听墙根的王姐比划着,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四溅。女人们龇牙咧嘴,几个油腻男人绕有兴趣围上来,盘根问底。
白灵麻木冷漠的绕开非议,透支了超载的眼泪和心碎,支撑她的是流年岁月里的地老天荒,她靠着模糊的爱情童话 ,苟延残喘……
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是个美丽的夜晚,花儿在清风的微拂下,拢起花瓣熟睡。在丝丝清香的花丛下,情窦初开两个人怦怦心跳,面颊滚烫,干柴遇烈火的燃烧。
高考揭晓,张伟考上了工商学院,白灵进了不起眼的职高。父母戳着白灵脑门怒目圆睁,声色俱厉斥责她,贪图恋爱、耽误学业。
时光荏苒,很快三年已过。白灵父母求遍亲戚、卑躬屈膝,总算让她进文化馆工作。工作后她紧衣缩食供养张伟,经济拮据的父母,骂她是白眼狼。
张伟母亲初次见白灵,盛气凌人的吊着二郎腿,像老佛爷打量奴婢。她斜视着从上到下扫描,从鼻子发出傲慢;“女人颧骨高克夫,胯骨小难生育,你面带苦相,没有旺夫命”。
白灵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耸拉下脑袋,张伟赶忙巧舌如簧说服了母亲。岂料婚礼喜宴上,一位步履蹒跚的花甲老人,仔细端详白灵后摇头自语;“面相不和不到头”。
这句话就像根鱼刺,如鲠在喉,将婚礼带给白灵的喜悦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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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肚子很争气,婚后第二年儿子张健呱呱落地,额头饱满,蝌蚪般的眼睛东张西望,像极了张伟的机灵。婆婆平日里总怒视她的三角眼,也喜眉笑脸变成月牙状。
张伟管理的是食品质检,三天两头吃腐败饭,隆起的肚子像即将临盆的产妇。他回到家醉气熏天,色眯眯扑向白灵,呼哧的出气声越来越重,突然孩子哭声如军歌嘹亮,他蔫成空气球。
张伟很沮丧,白灵面露愧疚。就在她哄好儿子入睡,冲洗干净、左等右等时,张伟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之大吉。
白灵厨艺很精湛,孩子百天后她就帮婆婆料理家务。出嫁前母亲说要看家中妻,先看男人身上衣。她每天会为张伟备好笔挺衣装,铮亮皮鞋。
最近张伟行踪诡秘、蹊跷,回家倒在客厅沙发上,闷头大睡。白灵有种不祥之感,半夜起夜,她看到烂醉如泥的丈夫呼声如雷,脖子一抹鲜亮口红印,香水味跟着扑鼻。
她大吃一惊,使劲摇晃着丈夫要问究竟,响声招来婆婆不耐烦的数落,怨她没本事管好自己男人。
张伟清醒后吹胡子瞪眼,摔门而去。他愈发肆无忌惮,不是半夜三更就是彻夜不归。白灵追问,他说有应酬,电话拒接、微信变哑。白灵怄的哭天抹泪,百爪挠心。
她抱着襁褓中婴儿回了娘家,母亲看到她整日以泪洗面安慰道;“孩子小,忍忍就过去了,两口子吵架闹别扭是常事,家里住段时间就回婆家吧!”。
父母都是黄河厂的工人,一辈子与世无争,过的平平淡淡但很默契。对于白灵受的窝囊气,他们只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
两个月里,张伟敷衍了事打来电话,询问她何时回家来接。听得出是婆婆想孙子,在怂恿张伟认错。
她百思不得其解,十几年的感情怎么说变就变,张伟真是外面有人还是应酬多,她要查实坐稳。
当她突然出现在张伟面前时,崩溃了……一个妍姿妖艳的女人,坐在张伟腿上搔首弄姿,张伟眯缝着眼在享受。
她气急败坏,一枪怒火扑向女人厮打,女人娇滴滴向张伟发出求助。只听见“啪啪”两声,咸咸的液体流进她嘴里。
张伟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吼;“滚出去,滚…”,她诧异的目瞪口呆,只觉得感情的稳驻天翻地覆,轰然坍塌,她歇斯底的扑向张伟,却被对方推翻在地。
她泣不成声,蓬头散发瘫坐在地,窗口爬满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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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摘胆剜心、肝肠寸断,她跟随了十年的男人,居然胳膊肘向外拐打她,她的心快要炸裂了
婆婆袒护儿子,看到她把事闹大了,横眉冷对;“男人是要脸面的,你闹到他单位又打又骂,摆明要毁灭这个家吗?”
白灵性格内敛、不善言辞,经过刚才的“狂风暴雨”,她已精疲力尽,那有力量对抗霸气外露的婆婆。
家,开始佛腾喧哗。动不动就乒乒啪啪吵的鸡飞狗跳。张伟不时掀翻座椅,菜碗饭碗全摔了,哗啦啦一地,吓得孩子嚎啕大哭,全身哆嗦。婆婆的手指头像小鸡啄米,戳的白灵无处安放。
为了孩子,白灵无数次想过原谅重建,把半死不活的婚姻拉出来,支离破碎的感情,拉出来晒晒太阳浇浇水,把生活里的龌龊抹掉,让心长出萌芽。
可是,婚姻是两个人的决定,张伟如一头黄牛拉不回来了,继续消耗只有折磨。
他们离婚了,白灵像林黛玉葬花那样,埋葬了过往的恩怨情仇。
她凄惨的回到娘家,父母陪着她泪眼婆娑。四邻右舍在窗底下嘀嘀咕咕,父亲雷霆之怒;“俺闺女命背,走了狗屎运,妨碍谁了?背后嘀咕的站出来说到明处。”
家,是灵魂孤独的栖身处,家里的这盏灯,温暖了她苦难岁月里的伤痕累累、千仓百孔。
她悄悄去看过孩子,垫着脚跟、抓着栅栏门,透过玻璃她看到,孩子白白胖胖,牙牙学语了。一岁对的孩子不谙世事,对她记忆模糊了吧!
在父母苦口婆心,泪眼朦胧的哀求下,她学会救赎自己。都说运动是治愈创伤最好的良药。
她将自己麻醉在 各种疯狂的舞蹈中,强劲有力的肢体动作,会带来热量带来阳光明媚,能碾压暗无天日的孤独。
在舞友介绍下,白灵认识了杜毅。他在银行上班,中等个头微胖,方正的脸旁透出憨厚、温良,最重要他是未婚,对白灵一见倾心。
杜毅很殷勤,每天下班就去接白灵吃晚餐,散步、看电影,她话不多,但是很有细致有耐心,稳重儒雅,白灵冰冷的心慢慢被融化了。
杜毅告诉白灵,因为他木讷不会讨女孩子喜欢,年龄拖大了。她不嫌弃白灵有婚史,他喜欢她文静、温柔。
杜毅母亲是个教师,见白灵时不温不火又很客气,她说找离婚生过孩子的女人,杜毅太委屈。
离婚后她就像只蜗牛蜷缩起来,刚被杜毅捂的有了热气,看到杜母的冷若冰霜,她知趣的退却了。杜毅再约她时,她就编理由推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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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白灵骑车匆匆赶路,忽然看到十字路口,围观了一群人在议论,摩托车司机撞到老人后肇事逃逸。
她挤进人群看到瘫坐在地的老人,小腿肚渗出斑斑血迹,脚腕红肿,老人努力挣扎还是站不起来。围观人只有唏嘘声,却无人搀扶。
白灵见状奋不顾身背起老人,路人打来120。护送去医院路上,她看清竟是杜毅母亲。老人疼痛的豆大汗珠直流,满脸愧疚握住白灵手;“姑娘,你是好孩子,阿姨错看你了”
杜毅得知飞速赶到医院,透过玻璃门他看到,母亲对白灵疼爱有加,两个人家长里短唠叨着,不时飘出欢快的笑声。杜毅心里像喝进蜂蜜,泛起层层甘甜。
杜毅父亲出差回来得知情况,开怀大笑。老人住院期间,白灵做的豆腐鱼,翡翠虾仁,桃仁茄子酥脆嫩软,甚得杜家人欢喜。
杜母康复后,欢天喜地、大张旗鼓筹备儿子婚事,并在市区最奢华的“老凤祥”珠宝店定制了首饰。杜毅很仪式感的拿出钻戒,双膝跪地求婚。
白灵满脸绯红,面若桃花,正要伸出手时,张伟竟像幽灵般横空出现,两年不见他满脸胡须、邋遢猥琐,一副丧家狗的落魄。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扑通跪地;“不能嫁,灵啊,你怎忍心抛下我跟健儿?”“我错了,眼睛蒙上猪油,我对不起你啊!”
张伟声泪俱下,左右开弓抽打自己,嘴角已渗出血泽。周围看热闹的围了一圈,人们七嘴八舌竟有不少人同情张伟。
白灵懵了,像座雕像矗立着。她无数次幻想过张伟痛苦流涕,殷殷求盼她回家的场面,可望眼欲穿,眼穿肠断一场空。杜毅的穷追猛打,她感情开始沦陷。
“灵啊!我妈患有腿疾,照顾健儿不方便。高婷娇生惯养,好吃懒做,嫌弃我妈和健儿是累赘,她走了。健儿也患了伤寒在住院。”
白灵听到儿子住院,心揪的万丈高,他要了地址风驰电掣般狂奔医院。张伟狡黠得意的冲着杜毅冷笑、炫耀,此刻杜毅像霜打的茄子、落荒而逃。
优柔寡断的白灵,经不住张伟的软磨硬泡,磕头作揖,更牵肠挂肚儿子的吃喝拉撒,她复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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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回家后,婆婆和从前判若两人,苍老许多,步履蹒跚的拉着白灵手嘘寒问暖。她受宠若惊,何时起这个傲慢不逊、颐指气使的老人变的诚惶诚恐。
张健小脸脏兮兮,衣衫不整,胆颤心怯的靠着墙角。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她紧紧将儿子拥入怀中,母子喜极而涕。
张伟的仕途开始逆袭,省组织部考察基层干部时,他表现突出破格提拔为工商局副局长。消停了两年的家,蓬荜生辉,登门拜访的络绎不绝。
年底单位开联欢晚会时,张伟当男主持,邀请了市电台张丽做女主持。排练厅,张丽婀娜多姿的风韵,甜美温柔的声音,配上一袭白纱裙如仙女下凡,他像被琼锅糖黏住一样神魂颠倒。
春晚过后,曾有人窥探到张伟与女主持在酒店开房。传言飞到白灵耳朵里,她装聋作哑,慢悠悠说;“张丽老公是政府官员,怎会看上张伟?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当了副局长的张伟,官场上的觥筹交错,见风使舵,他精明剔透。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天张丽老公返回家取东西时,撞了正怀。两个人赤身裸体,手忙脚乱找衣服遮体,张丽老公火气冲天,劈头盖脸将张伟打的鼻青脸肿,张丽缩成一团跪地求饶。
好事不出门,恶事扬千里,张伟的绯闻在周围播土扬尘。张丽被老公扫地出门,在电台也声名狼藉。一对龌龊露骨的野鸳鸯舔拭伤疤,动了真情。
白灵呼天抢地,哀哀欲绝,她的心已是满目疮痍。她这次没有争吵,很平静的办理了手续。张伟灰土头脸的耸拉着脑袋,欲言又止。白灵拉着孩子出门时,婆婆急三火四追上来。
“灵啊,是我家张伟不地道,她对不住你啊!你不能走,滚出门的是他”,婆婆边说边捶胸顿足,悲泗淋漓。
她倔强的从婆婆手中抽出来,想宽慰婆婆时哽噎着说不出口。她拉着七岁的孩子二次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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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白灵被张伟惯用伎俩又领回家。二次复婚后她以为老公这次是浪子回头,痛改前非了,结果就是我们故事开头看到的一幕。
有位作家说;“爱,有时真的来不得半点心软。用心软泡出来的爱,就像用丝线把风铃挂到悬崖边,看似温馨,稍有不慎,就摔得粉身碎骨”。
高灵的婚姻一波三折,二次复婚后张伟拈花惹草、风流成性的习惯又滋生。当初对白灵同情怜悯的人,后来演变成耻笑和唾弃她。
“她这样没骨气,把咱们女人家的脸面也丢尽了”
“世上就没有好男人吗?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女人活到这份上,够下贱窝囊了”
每次她从人群里走过,后面总是一片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她每次都是卑微的低下头,绕过人群、靠着墙角、悄然无声的上下班。
再后来她越来越孤僻,独来独往,成了人们口中的孤家寡人。
当人们开始注意她总带着口罩,消廋的只剩下皮包骨头时,她已患白血病晚期。一次又一次的化疗,把骨廋如柴的她折磨的惨不忍赌。
闲言碎语的杀伤、婚姻的遍体鳞伤,疾病,她被消耗的无缚鸡之力。
在一个天昏地暗的夜晚,翻滚着的阴云带着梦魇,遮住仅有的一点光,万物都在随身发抖。她凄惨孤独的死在家里了……
白灵走后,张伟在一次高朋满座,杯觥交杂中 ,忽然倒下去不省人事。经抢救脑溢血引起半身不遂,歪牙咧嘴,后半辈子只能坐轮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