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始终爱我。她对小转铃说,人生是一条寂寞的路,要有一本有趣的书来消磨旅途。我爸爸这本书无聊之极,叫她懊悔当初怎么挑了这么一本书看。
——《三十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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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小波《三十而立》里的『有趣』一词,渐渐成了相亲标准中的一项,除了房子车子这样的硬指标外,这样一个词汇着实让男女感情多了一些柔软的空间。可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地喜爱这个词,这就无从得知了。
有人说有趣就是很搞笑。比如赵本山,郭德纲,人们在欣赏他们表演的时候都爆笑如雷。武侠小说里说,人身上有一个穴位叫『笑穴』,按住这个位置,会让人狂笑不止,而当人们在看『喜剧片』或者『相声小品』的时候,那些挑逗人发笑的动作也好,话语也罢,就是那只般按住了人们笑穴的手。
这不经意让我想起《蝙蝠侠:黑暗骑士》小丑那句经典台词:
Now I see the funny side,now I’m always smiling
逗人笑的段子的确很让人放松,滑稽的,尴尬的,或者让人无法言说出的场景,它们的确把烦恼都带到九霄云外,而人们笑过之后,生活的困难很快又翻腾而来。它们并不能长时间地支撑起一道屏障,抵御世间的寂寞。
2
相较于有趣,无趣似乎更被人们熟视无睹。
多少人吃饭只是为了身体能够获得营养,而睡觉是为了储存身体第二天去工作的能量,上班就更不用说了,为了养家糊口的薪水。时间如同齿轮一样旋转,人们跟着齿轮的节奏翩翩起舞。
我曾经听一个朋友说,他母亲总是逼他去相亲,终于又一次他爆发了,问道,为什么就一定要这么早结婚,我朋友那时候也就20出头,他母亲义正言辞地说,因为我太无聊,希望你早点生个小娃子给我玩。
或许有人会笑话这位母亲,或许这位母亲只是开个玩笑,或许她已经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可做,倘若你生一个小娃儿,那我便找到了一件既有意义,生锈的齿轮便可以重新启动,运转。这等美差可不是那么容易寻的。
人们从出生开始就形成了小学,中学,大学,工作,结婚的任务模式,而到了朋友母亲这个年纪,似乎又约定俗成地形成了这么一个『由婆婆帮着带孩子』的任务,我们的一生是何其的忙碌啊。
那我们是否可以把这一切都剥离呢,恐怕也是不可,就像是米兰昆德拉所说:
压倒她的不是重,而是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人一生中被自己铭记于心的时光,可能占据生命总时长的1%都不到,大部分时间都类似于在等公车,等待下课铃声响起,洗掉吃饭后的餐具,又或者是抓耳挠腮地盯着屏幕,然后走神了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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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对有趣的理解各不相同。可如果硬要我说有趣是什么的话,倒像是村上村树《1Q84》里描述过一个会雕刻老鼠的小孩,他手艺娴熟,从小到大雕刻过无数的老鼠,他似乎就是为了这手艺而生,当他看着一块木头的时候,他看见的并非一块木头,而是木头里藏着的老鼠。
又像是电影《美丽人生》里,父亲在纳粹集中营里对儿子说的那句台词:
You can lose all your points for any one of three things. One: If you cry. Two: If you ask to see your mother. Three: If you're hungry and ask for a snack! Forget it!
生命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而有趣,就是帮助人们抵御住无聊,痛苦,寂寞,背叛,而生长出来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