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耳朵里充满轰隆隆的发鸣声,就是从摩托车排气管里像是挤出来似的,这声音令我恐惧,仿佛在碾压我的身体,就像老牛拉磨,一圈一圈,不知疲惫。
我的意识告诉我,别怕,这只是个梦,梦里都是虚幻的,只要醒过来,只要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改变。我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不能再睡下去,一定要醒过来,不要被自己的梦境控制。我试图扭动自己的身体,想要动动胳膊,但是轰鸣声依旧回响,此起彼伏,像巨浪要把我淹没,一声高过一声,此刻,我心里真的很害怕,怕自己醒不过来,怕这未知的一切。我又挣扎几下,浑身充满恐惧,眼睛还是没有睁开,我的头左右摇摆晃动几下之后,不知为何我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梦境中的时间好长,好似在梦中没有时间这一词,可以看见白昼黑夜;可以去到万水千山;可以尝尽无穷美味;可以感受生老病死。
我所期盼的终于如愿以偿,我不用再被那令人胆寒的轰鸣声压迫。是的,我醒了,终于睁开了双眼,魔音也销声匿迹,好似从没出现过。长长的吐口气,身体和心里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无比轻松。我环顾四周,还是我熟悉的地方,在公司上班的日子,午休都是在这间小仓库,铺着折叠床,躺在上面缓解工作疲劳。人就是这样,身处在熟悉的环境,认识的人面前,很容易有安全感。显然,我也是这样,在熟悉的地方,无比踏实满足。
我起身穿好鞋子,走到门口按下开关,“奇怪,为什么灯不亮”心里疑惑不解,又尝试按了几下,屋子里还是漆黑一片,没多想便打开门,“为什么这里在举办舞会”“艾,那不是小美吗,为什么她会在,不是应该上班了吗?”不知为何,我朝着熟悉的同事走去,他们向我微笑,举起酒杯打招呼,我点头一一问候,走到小美面前,一肚子疑问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小美便笑着对我说到“你来啦,都开始好一会了,同事聚聚,饿了没,那边有东西可以吃”,说着我朝她指尖方向看去,舞会场地不大,就设在公司楼层,吃的喝的应有尽有,同事三两谈笑风生,好不惬意。我转头问小美“今天怎么会举办舞会,大家不上班了吗,今天不是星期二吗?”小美好似没听到我的话,朝我笑笑便跟另外一个同事走了。虽然奇怪,可我还是迈着脚步走向工位,走过拐角处刚想按门禁开关,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门禁里面多了一台电梯,看样子还没有完全装修好,应该还没有正式使用。可是,我记得公司的电梯都在门禁外面,共四台,为何这一台会在里面,满脑子疑问无人给我解释。这时,我才惊觉在这熟悉的环境之中,为何处处漆黑,清洁阿姨难道忘记开灯了?恐惧又随之而来,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人为,怪异的舞会,诡异的电梯,此时此刻我就在这样的境况中,害怕的我能清晰摸到手心里冒出的汗。也可能是本性,我顺着墙边不由自主的往回走,我要去舞会的地方,那里有小美和其他同事,至少他们是真实的,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怀着恐惧的心带着仅有的希望走向舞会场地,当我关上门,才发现我又回到了我午休的地方,那个小仓库。我只身处在这片漆黑中,舞会没看见,小美没看见,其他人也没看见,才不久还灯红酒绿,光筹交错,一下子安静的让我甚至忘了呼吸,我想喊想叫,回复我的依旧是安静。我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轰隆隆…轰隆隆…嗡嗡…魔音穿心
我打个寒颤,睁开双眼,胳膊扭动,四周还是漆黑如墨。
如梦初醒 — 梦游仙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