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夜空,透着一股难言的沉闷。加班七个小时之后,整个人都快瘫痪,现在是凌晨1点32分,讽刺的是到了现在反而没有任何睡意了,很痛苦也很惆怅。于是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 一饮而尽。那一股冰凉从喉咙浸润到胃里面,苦涩和深沉同时在喉咙之中流淌, 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呢?是无奈吧。恍惚之间,又想起了那个夏天……
1、所有的结束和开始,都是突然
2013年7月,烈日阳光和一颗骚动的心再配合不过。实习结束,对于未来有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何况就在实习结束的前一个晚上,收到了林语的微信:分手吧。哪怕是到了现在,我都想不明白当时的自己怎么会那么平静。
林语是大三的时候认识的同学,学校美术系的学生,那个时候班级联谊,就那么认识了。她有一种我所喜欢的成熟的美丽,风姿绰绰,又有一种婉约的成熟。喜欢的时候是痴迷,分开的时候,我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反正,不高兴。虽然早就知道盛开的玫瑰,一定会凋零,可是真的花谢的时候,还是莫名难过。
拿了毕业证书,辞了工作,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开始正式的工作。而是决定一路向西,到西藏去。其实我并不是骑行爱好者,也从来没想过做这么疯狂的事情,可是有时候开始和结束,都是突然。那个七月,也许是这辈子最美的季节,他让我明白,所有的悲伤都会过去,只是你用什么方式去忘记。
我和朋友小川以及小川的朋友木木三个人,三辆自行车和行李若干,川藏南线,全程2149公里,就这么说走就走的旅行。
2、成都的夜,如雨微甜
2013年7月7日,漫长的火车路途终于到了尽头。刚下火车,一股带着清凉的灼热就从心底蔓延。那一次我才明白离开一座城就如离开一座牢笼这一句话的意思,当然,也有可能这一句话是我自己瞎编的。
成都是有着“天府之国”的美誉,吃喝玩乐,都极为惹眼。从托运处将自行车拿出来之后,小川立刻嚷嚷着要去吃火锅,要去武侯府,要去九寨沟,要去……我还没有说话,木木已经一巴掌拍了过去。
“滚你妈的蛋,我们明天就要出发的。”木木比我们都要大,是小川实习公司的老大,小川迫于淫威,终于打消了先好好游遍成都的念头。但他打终究还是不死心,一番死缠烂打,终于定下了今天晚上的节目——岁月安好酒吧!
岁月安好是一家清吧,在成都一个安静的角落里面。说实在是的,清吧和酒吧究竟有什么不同,我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概念。毕竟,我可是从来没有去酒吧喝过酒的小白。好在木木算是一个老司机,他拍着胸脯保证带我们见见世面。
可是我们终究还是高估了他的方向感,在成都饶了五十分钟,才找到了用仿古式木牌做门面的“岁月安好”。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不过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三个人走入了清吧,暧昧又低沉的音乐,还有朦胧的灯光,似乎让我们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作为老司机的木木率先走到了吧台,然后要了一杯鸡尾酒,名字叫什么,我是不知道,反正红绿蓝三种颜色层次分明,还是给了我不小的冲击感。
我极少饮酒,不过还是喜欢上了鸡尾酒的味道。果汁和酒精的结合,如梦似幻,清凉和火辣在喉咙之中徘徊。过了不久,老司机木木离开了,他看上了一个姑娘,那是一个穿着灰色无袖上衣和牛仔短裙的姑娘。女孩子的衣服样式太多,我是叫不出来的。总之,性感。
也许是受到了木木的带领小川也找到了自己心怡的姑娘,舔着脸跑去搭讪喝酒。小川也让我一起去,说实话,有那么一刻我也想鼓起勇气,不过最后还是熄灭了这个念头。看着酒杯,不知道怎么的,林语的面孔就出现在酒杯里,有些模糊,又有些清晰。
寝室的死党告诉我,他看到过林语和一个男生手牵着手在逛校园,说说笑笑很是亲昵。刚开始是愤怒和不甘心,甚至想要直接回学校去当面质问。可是终究没有如此,毕业就分手,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再多的不甘心,也抵不过现实的残忍,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好心态,整个分手的过程,居然是如此安静。
忽然之间,有一个杯子推了过来。我从思绪中挣扎出来,却发现一个女孩已经坐在我旁边。
她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色卫衣配上一条紧身牛仔裤,既不显得太过风骚,又透着优雅的成熟。她的口红是淡粉色的,比酒吧的灯光还要美丽,我好像在她身上闻到了玫瑰的香,看着她慵懒成熟妩媚的笑容,我竟然有些紧张,颇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酒都喝完了,想什么呢?”她的声音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细腻,有些微微的中性低沉,但很舒服。
“呃,没什么,可能喝醉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第一次有这样的遭遇。手足无措的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奶娃,怂的不行。
“发呆不喝酒,很不应景的,请你的。”她指了指那一杯酒,我本想推辞,可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居然拿起酒直接灌了下去。或许是想显示我的豪情。只是可惜,豪情没体现,却有了尴尬。
“咳咳咳”
这一刻,我明白了什么是烈酒入喉,回忆沉沦。真他妈的难喝啊!她笑着看着,有些成功捉弄人的得意,不过随后她还是递过来一张纸巾,然后说道:“看吧,失恋再苦,也不过一杯白酒。”
一时间,我居然不知道如何接话。接下来聊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在她离开的时候,我问她要了微信号,只是她笑着拒绝了。这个夜晚,在成都,我记住了她的背影。
离开清吧的时候,夜空正飘着小雨。成都的夜,如雨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