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2)

说女人的命运“多舛”,八成离不开她悲催的婚姻。大姑的不幸,也源于次。因为家族原因,上世纪七十年代,正当大姑一代人风华正茂,但不属于我们这个家族的,因为她是地主的后代,太爷辈劳动改造,爷爷辈放羊,子女辈倍受欺凌,不准上学,在这种情况下,我老爸是长子,被迫退学打发到北湖当放牛娃,大姑是一丁点的学堂门未尽,生生成了睁眼瞎。可她那么漂亮,那么灵气,骨子里又那么心强。爷爷没有奶奶那么强势,家里大事都有她拍板,她把大姑当成兴许可以改善家庭命运的一根稻草,于是,多少主儿看过去,她为大姑选了一个会开车的道班工人,还生下我的表弟军儿。但我有记忆的是大姑领我去她家里,有一天,这个醉鬼拿着炉棍把我的大姑打趴在地上,大姑趴在地上大声地嚎着,他肆无忌惮的拷打着,我和表弟吓得躲在墙拐大气不敢出,就这一幕,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关于坏人的印象无非就是这个样子。那时候大姑常把表弟带到我们家里来让奶奶管,好像哪一个深夜,我梦醒,听到奶奶和别人絮叨大姑的事,过了一两年吧,我从大人们的话语里听说大姑离婚了,,大姑回来了,在那个小厨房里动不动就大嚎,嚎声中埋怨奶奶没让她上学,成了睁眼瞎,受了欺负。大姑的哭嚎声嘶力竭,哭天抹泪,我不敢走进她。离婚作为不知事的小孩没有啥切身体悟,但我听到她的嚎声,就会想起拿着炉棍的“坏人”。表弟比我小两三岁吧,留在了李家。就在大姑离婚后的一个月,有一回他抱着一盒饼干来到了我家,还是那么笑呵呵和我玩,可至此我再也没能见过他。不时有大爷来,有姨奶来,大奶来,舅爷来,我小小的耳朵里听到老人们替大姑考虑绝对不能和这个娃多缠拌,一定要硬下心断历练。大姑在那个厨房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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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哭,但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表弟来我们家,就在前年的暑假,我从妈妈的嘴里知道原来我的军儿表弟因为没人管教,和一帮坏孩子在一起长大,那帮坏孩子干了坏事,表弟也在里面,还被抓到监狱里,不知死活,当下我就止不住的心痛,嚎了一鼻子,真的是罪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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