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那雨会来,天气太干燥,尘土飞扬,阳光依旧灼人。更令人烦燥地却是整个人群的不安状态,时时欲望凸现的灵魂们需要时时地抚慰,不然我就能听见很多人不满足的哀号,无论是脸上,或是潜意识里。
但雨还未来,天已经黄昏了,夜用幕布遮住了光所呈现的一切光怪离陆。它只轻轻地用微风抹去了一层人们脸上的汗粒,但天依旧是干燥,依旧是热。知了们象知道结果似的恐惧的大叫。夏季是一幅后印象派用一层又一层重彩分割绘出的灼烈油画,在声响中体现出一种深沉的死寂。
街上的行人不再徘徊,日益稀少。月亮升起半空,空荡荡的月光,干涩、空漠,一种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梳妆用非颜色的描述,影印在所能看得见的物体上。其实在这种惨白的月光下,去小河边和树林里更有趣:萤火虫闪着光,飞来飞去,朦朦胧胧的烟雾在月光下显得多情和隐晦,我似乎看到一对对情人从林中走出来。
眼前摇晃的依旧是城市。城市,我不能回避的主题,喧哗、色情、物欲横流。在无数个夜晚里,血通常都是冷的。
回忆只能在乡村,太寂静、太没有时间概念的夏季,太安全、太过苦闷的生活,却始终有着单纯的理想和梦幻。城市太过于程式和苍白的生活,早已使我厌倦且精神疲惫。但在乡村,我亦不敢想象那只适合童年的地方会赋于我这个成人一些什么东西。
金钱?爱情?以及别的什么东西,乡村里就能找得到吗?真是嘲弄!充满怀旧心理的灵魂只是叶公好龙罢了。
累始终是累,想想也未做什么事情,也并未刻意塑造自己或迎合别人,只是始终感触自己罢了。累只是寻觅的累,是一种找不到归宿的累,找不到适合自己生存环境的累。总是勉强自我异化,与自我原始感觉相抵触的累。换而言之,是自我与社会无形的对抗,无形的挣扎的累,所以才会梦幻一个归宿,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天堂。
我想起他们模拟的那些社会建筑,尽管你们模拟的再完善,再精致,那也不过是纯粹的梦。即使先验主义者也明白,真的梦境是无法揣摩与建造的,那填充进去的精神是绝对的感性与理想,你能信任他们吗,无数血的牺牲和教训告诉我们,你从来玩不过现实的理性。
对于变革,人们的概念并不清晰,变革不应只是物质经济领域的,也甚至有可能是社会理想道德的进步与变迁。我们必须摒弃民族主义中丑陋的一面,社会理想和现实的结合才更具有生命力。把理想从空中拽到大地吧,现实中国始终需要理性主义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