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院正门前的马路对面有棵榕树,树的躯干硕大枝繁叶茂,大有正青春的面貌。榕树的周围是个近年修建的不算大露天广场,几米开外的南面和西面是依次相连的一幢幢八层楼高红砖飞檐楼宇。南面一层楼面的一爿爿店铺中开有一家书店,名叫草庵书屋。书店面积不大,五十来平方。书店老板姓何,字笑来。说来,书店位置并不太差,几步之遥便是热闹繁华的钟楼地带,可书店的生意却也不温不火。二零零七年年头,笑来为了增加与书友的互动和人流量,便为书店在QQ上创建了书友交流群和每周的读书会。为此之故,书店的三十来平方阁楼便被重新整饬一番,为读书会而置备。
是年,三月初的第一个礼拜六晚上,第一期读书会如期举行,参会的人员都是笑来的好友。一片谈笑声中,笑来做了简短的开场白,而后重新介绍了读书会的形式和宗旨,随后拿起置备一旁的玛格丽特·米切尔《飘》一书,读书会便正式进入这期主题。
六月初的礼拜六傍晚,我刚下班正准备去随便吃点什么,这时电话响了,是单聿打来的。他说要邀我一起去参加个聚会。我问是什么聚会?他说是个读书会。听到这我便要回绝,但他接着说,说不定在读书会上能认识些志趣相投的朋友也说不定呢。这句话吸引了我,我顿了顿,便答应了。接着我们商定在钟楼碰头,单聿提议一起去吃面。我回说,没问题啊。
他高兴地接着说:“我知道钟楼附近有家不错的拉面店。”
“那等会见。”我说。
他补充说:“放心,这家做的面味道很棒!”
“拭目以待!”我回道。
天空里这时的落日余晖款款映着踱步的云朵,团团的云朵缓缓由起先的橙色慢慢变成了粉红色,而后随着余晖的逝去,又渐渐变成了淡淡的橙红色,直至湮没在一片黑暗里,变成了悬浮的黑色物体。天际边缘随着西逝的光芒,散发出了一片深橙红的色彩,紧接着色彩缓缓消逝了。不一会儿,整座温陵城便笼罩在一片夜色当中。七点整,我到了钟楼的警亭旁,尔后向着四周望了望,可并未看到单聿。我给单聿去了个电话,告诉了他我站的方位。他回十分钟内到。我回好的,随后便挂了电话。我站着,目光不时地望向周围川流的车辆和人们,这时的行人在路灯的灯光映衬下,显得即陌生又亲切。我想,这应该就是夜色的魅力吧,它带来了未知,也带来了希望。正当我沉浸在遐想中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回神向后望了望,是单聿。
“看什么呢?”他问。
我表示了站着无聊瞎望,接着又说:“总不至于眼睛一味望着地面吧,这不是显得很愚蠢吗?”
“你赢了。”他说。
“带路吧,吃面才是要事啊。”我说。
“走。”他说。
穿过了钟楼的红绿灯,单聿带着我向着东街方向走去。
我不解的问:“不是钟楼附近?”
单聿回头望了望我说:“对啊,前面就到了。”
“可这是东街呀。”
“可这也算钟楼附近啊。”
“靠,这本来就是东街。”
“东街也在钟楼附近啊,到了。”
“广东在福建隔壁,所以广州也在福州附近咯。”
“东街,东街!”
进入店内,他对着我指了指面店墙上的菜单。“这才是重点啊,看看吃什么面。”他怏怏的说。
我们坐在了一侧仅剩的一桌桌位上,单聿很快的便点了份杂酱面,我望着菜单久久无法决定,他便推荐我也点杂酱面,未了,还有神地望着我使了个眼神。他那诚恳的眼神打动了我,我欣然的也点了份杂酱面。
八点十五分左右我们到了书屋,门口服务台上坐着一个青年。单聿走上前去表明我们是来参加读书会。青年望了望我们,有预订?他问。单聿赶忙拿出手机向着青年出示了书店交流群里自己的发言信息,并说明了笑来最后统计的参会人员里是有我们俩的姓名。这时我疑惑地望了望他。青年人这时指了指书店里侧的扶梯。阁楼上,他说。我们走上前去,爬上了扶梯,在关着的门前轻轻敲了敲。一会,门开了,门口处的与会者望了望我们,我们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便猫着身子轻脚找了两个空闲的位置坐了下来。主持的笑来并未因为我们的突然闯入而停顿发言,甚至连望望我们都没有,这时的他正朗读着,在他的脸上洋溢着专注的神情,我不由得一下便被吸引。
“你很忧伤,快快说,你出了什么事?”
“我在恋爱,朋友!” “是谁让你入迷?”
“是她。” “她是谁?格丽泽,赫洛娅,丽拉?”
“哦不!” “那你到底在为谁奉献心灵?”
“唉!是她!” “你太谦虚了,我的好朋友!
可是你为什么竟如此痛苦啊?
是谁的错?丈夫,父亲,当然……”
“都不是,朋友?” “怎么?” “我还不是她的他。”
读完这首诗,笑来合上了书本。他笑着对着听众们说:“我们的诗人啊,失意对他们说来,也是浪漫的!”他的这句话引得在场的也都笑了。我对这首诗的作者是谁产生了兴趣,小声地问了一旁的单聿。他回答说,也不知道。但是他接着又说,听下去,也许等下就知道了呢?我说,那我问问。说完我便举起手来。这时的笑来和颜悦色地畅谈着,看到我举手便好奇地问我有什么疑问?我说,我想知道刚才那首诗的作者。他微笑着说,作者是俄罗斯的亚历山大·普希金。他接着问,对这首诗是否有什么见解?我说,这首诗看似朋友间诙谐的对话,实则用对话形式体现出了陷入爱河的人那种渴望有人倾诉,又怕被嘲笑的心情。表达出了最初爱情的那种渴望、忐忑不安、容易情绪化的状态,文笔风趣却又不失明快。他微笑着表示了赞同,并附和道,读来还不失惬意。我笑着说,没错。
读书会在九点半结束,会后其他人便纷纷离去,我和单聿并没有着急着回去,所以便在书店里逗留。我望着书架,快速的检索着,单聿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本书在翻阅。我望了望服务台,这时是笑来在服务台上。我对着他问普希金的作品是放置在哪里,他走了过来,移了移一旁的梯子便爬了上去。他问我是要哪本,我说就刚才他朗读的那本。他抽出了一本书递到我手里,并对我说,那首诗的名字叫做《她》。我微笑着说,了解。接着他又对我表示可以经常来参加读书会的。我说,有时间会的。一旁的单聿提醒着说:“你都没加群呢!”
这时的笑来望了望我们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读书会的呢?”
我指了指单聿,笑着说:“我是跟他来的。”
单聿这时赶忙说自己是有在群里,并且今晚绝对是有预约;接着又说在预约的时候是事先擅自做主,所以我是事后知情。笑来笑着望了望单聿说,没事的。又转向我说,可以加个的。我说,没问题。他又补充说,这也是方便以后参加前有所知晓每期的主题。我添加了他的QQ。他随后把我拉入交流群,接着他又说道:“我叫何笠但我的朋友们和熟识的书友都习惯称呼我的笔名——笑来,你们也可以这么称呼我,这样大家交流起来才不会那么拘泥嘛。”
“我叫郑杰。”我说。
“单聿。”单聿说。
六月里,气温稳步的攀升,单聿对待读书会的热情也跟这气温似的有增无减。单聿每场都帮我预订,每次他都必定出席,去前每每都会邀我同行,我每次都回说这次的主题并不喜欢,他便也只能悻悻然作罢。我奇怪他的热情,他却不以为然的说这是乐趣。我狐疑的问他是否有什么企图,他笑了笑。我乘机继续说道:“不像你的风格呀!”
“嗳!”
“有情况!有情况!”我追问道,“哪家姑娘?还是……隐情?”
“我只见过她一面,四月中旬的读书会上。”
“然后呢?”
“我感受到了维纳斯的垂青,真的!”他说,“爱神似乎有意考验我,一面之缘后,便再无下文啊!”
“噢,丘比特太调皮了!”我说,“为何不问问笑来呢?”
“相信我,我有想过的。只是我认为在不熟识的情况下,这太冒然了。”他激动地说。
我示意了赞同,接着疑惑地问他是否具体的说明下预订这事呢?他困惑地问什么预订?我说就月初读书会那次,他笑着说总是自己一个人去未免太过无趣啊!接着又补充说:“再则,这个读书会确实也不错嘛!”
“你现在怎么狡辩,也洗脱不了拉我当陪衬这嫌疑了。”
“这样吧,下次你有情况也拉我当陪衬。”
“行。先记着,你别到时耍赖。”
“不会,不会!”
二零零四年,我时常在天涯论坛上闲逛,偶尔也会在上面发表一些散文或者诗歌。一月下旬里我在诗歌版块发表了一篇名为《夜未央》的诗歌。评论不乏褒贬之词,有个昵称名叫春华秋实的评论吸引了我的注意,他给出了非常中肯的评论和建议,我给他回复并表示了感激。过了几天,在这个版块里春华秋实也发表了篇名为《不想的夜》的小诗,我同样给与了评论,并就诗中的一个错字通过短消息的方式予以提醒。之后我们便时常通过短消息的方式,沟通一些写作心得和就论坛里一些诗歌或者文学作品相互讨论。二零零五年十月中旬我们就论坛里一个名叫岭南笑笑生的一篇散文相互交换意见,到了最后我们一致认为,目前这种短消息方式的沟通手段已经无法满足我们讨论的需求。我们便相互的添加了即时聊天软件腾讯QQ。尔后QQ上春华秋实先发来了消息,正式的介绍下我自己,我叫单聿,温陵人。我回复,郑杰,温陵人。他发来了个惊讶的表情。我回复了个笑脸,并且附道,很荣幸,朋友。他回道,天涯若比邻啊。随后我们说明了彼此所在的具体位置,我提议道,既然这么近有时间就可以出来叙叙的嘛。单聿回复,当然没问题。我们尔后商定了在打锡街的麦当劳见面,而日期则定在双方彼此空闲的休息日。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初的第一个周日,我与单聿都如约而至,我穿着西裤和衬衫,他则POLO衫和休闲裤。我对单聿的第一印象说来并非十分鲜明,实属中规中矩。我想单聿对我当也不至差错。那次见面单聿送了我一套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我尴尬的一再拒绝。他最后表示我如实在觉得歉意,大可下次也同样赠送一册书籍,我拗不过便受了下来。之后再次见面,我履约的相赠了我喜欢的作家赫尔曼·黑塞的《彼得·卡门青》一书。之后我们便时常的彼此邀约,吃喝则不再话下,更多的还是闲话与探讨。
七月的第三天,笑来如约的便在交流群里发布了这期的主题。这次的主题是我喜欢的作者赫尔曼·黑塞,于是我便欣然预约。到了晚上,笑来群里发了目前的预约名单,我发现并未有单聿的名字。我奇怪的给单聿发了消息,一小时后他还是未回复便给他去了个电话。他说礼拜六日晚上都得加班,并强调说最近公司赶工一个项目,估计连七月份整月的休息都没多大指望。我打趣地说:“那你的意中人怎么办?”
他无奈地说:“有缘总会再见。”
我笑着本想安慰,他连忙让我打住。我告诉他这期的主题是我喜欢的作者,我会参加,他便提前预祝我过得愉快,我表示了谢意。电话里这时传来有人叫唤他的声音,我对他说,你忙。他无奈地说,没办法,赶活。我附和说道,工作嘛。注意身体。他回说,谢谢。
“你忙吧,有空再聊。”我说。
“再聊。”他说。
礼拜六的早晨,温陵的天空便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紫黑色的云团,到了下午两点左右雨稀稀的下了起来。六点下班后,我离开了办公室而后站在大厦门口向着天空望了望,雨似乎并未有停歇的迹象。我撑着伞在大厦附近的泮宫巷一家小吃店点了份米粉汤。等待的过程中我浏览了QQ上的消息,笑来发了条信息,问我晚上是否会赴会?我答复,没问题。他回复说,晚上人不会多,目前确定的包括我四人。我问道,那还开吗?他回复,开的。我回复,好的。结账后我看了看时间,六点四十七分。看着时间还早,我便撑着伞步行前往。
街道上的角落坑洼处这时填满了积水,水面在街灯的映衬下倒映着缩影的街景。飘落的雨点一滴落到水面,水面便泛起涟漪,一圈一圈,这时的倒影随之像个怀春的少女似的脉脉颤动。行走的车辆、行人每当行过时,溅起的水滴便一滴滴地快速滴落到水面上,水面便像破碎的镜子,倒影也随之变得光怪陆离。我小心的避让着它们,步行至文化宫时,雨变大了,噼噼啪啪的雨点轻快地拍打着雨伞。等待红绿灯的时间里,我借着灯光望向急骤飘落的雨珠,它们像一心盼着恋人归来的情人似的,一朝望见了归来的恋人,便毫不保留的释放出了自己的热情,忘情地投入情人那温柔的怀抱里——
大地!你这恼人的恋人啊……
我朝着中山路方向走去。我想,只需走过打锡街这段露天道路,便可以行至中山中路走廊,这样至少有段路程可以躲避这雨水。
七点三十分,我到达了书屋。上次的青年在整理书架,笑来则坐在服务台。我向服务台走去,尔后说道:“他们来了吗?”
笑来这时抬头望向我说:“啊。你是来参加读书会的呀,你是第一个,要不你先到楼上坐会。”
“好的。”我回说,“我六月初来参加过读书会。”
笑来这次认真的打量了我。
我笑着说:“没印象吗?”
“想起来了,普希金的《她》。”他笑了笑,然后兴奋地一个双手击掌,“准没错,你是跟另一个人一起来的。” 顿了顿又说:“原谅我,我QQ忘记了备注。能再说下你的名字?”
“郑杰,”我说,“上次是和我朋友单聿一起来的。”
“啊,单聿。原来这家伙叫单聿。”
“怎么了吗我这朋友?”
“他这几个月几乎每期都来啊,可是几乎没有发言。为何这期没参加呢?”
“工作原因呗。”
“好吧。对了,QQ上哪个是你呢,还有单聿又是哪个呢,我备注下。”
我说明了我与单聿的昵称,笑来这时示意我看看屏幕,我望着屏幕指出了我与单聿的QQ,他表示了谢意,随后便加上了备注。
“好了,下次准忘不了。”笑来说。
七点五十分,两个青年人结伴走进书店,他们向着书屋四下望了望,然后对着服务台上的笑来表示是来参加读书会的,笑来便让他们先到阁楼坐等。这时的我坐在阁楼上,手里拿着一本从楼下拿上来的书本正看着,我望了一眼上来的他们,便又继续看向书本。不一会儿,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你好。”我抬起了头,他们其中的一人这时已在我的跟前站立着。
“你好?”我说。
“你也是黑塞的粉丝吧,我和我朋友就是因为这期读书会主题是黑塞才来参加的。”他说。
“谈不上粉丝吧,就是单纯的喜欢他的著作。”我说。
他兴致的坐在我的旁边,接着兴奋地介绍起他与黑塞的渊源来。我很快被他的热情劲给渲染得人也兴致了起来,我笑着问:“除了黑塞还有喜欢的作者吗?”
他说:“歌德、阿尔贝·加缪、三岛由纪夫、村上春树,等等。”
一旁的另一个这时也加入了进来。“喂,怎么可以少了莫言,”他说,“他的《丰乳肥臀》写得太棒了。”
接着我说:“那我推荐你拜读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和《霍乱时期的爱情》。”
霎时,他们都笑了出来。我疑惑地问:“怎么?”
坐在我旁边的说道:“朋友,我叫田沅,他叫田雷。”
我疑惑地问:“兄弟吗?”
田沅说:“一个镇的,同学加死党。”
一个身影这时出现在门口,我们都望了过去,是个女生。她有些羞赧地望着我们。
“你们好。”她显得拘谨地说。
她在靠近门边的方位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们刚想回她,笑来出现在了门口。他边走向我们前方的座位,边笑着示意我们他对黑塞也是临时补课的。田雷笑着说应该是互相学习才对。笑来接着问我们都阅读过黑塞哪些作品,我说黑塞的几部比较出名的作品我都读过,田沅和田雷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坐在门口的女生这时轻声回说她拜读过黑塞的《盖特露德》;《荒原狼》;《彼得·卡门青》和《玻璃球游戏》的前部分。笑来表示了时间仓促,他未能全部的拜读完黑塞的主要著作。接着又表示之所以选择黑塞为这期主题,是因为黑塞的《荒原狼》和《彼得·卡门青》这两部作品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部是思想的矛盾和一种寻求自我的解脱,一部则完全大相径庭的表达了一种浪漫主义和纯朴,一种返璞归真的追求。
这时,坐在门口的女生举起了手来。笑来示意她说,她对笑来表示感谢,接着说道:“我虽然对黑塞平生了解的有限,但我同意笑来的观点。黑塞在写《荒原狼》时,一定是遇到了非常的困境。其实,作品在一定程度上通常都能品出作者当时的心灵状态。《彼得·卡门青》是黑塞的成名作,从作品中就可以感受出作者的淳朴、浪漫和渴望。晚期黑塞的《玻璃球游戏》我拜读了前几章节,就我个人目前观点,这部作品太过于乌托邦,反而失去了张力。这也反映出了黑塞晚年对待自己故乡和世界的人文期盼吧!毕竟,当时黑塞的故乡德国正经历着二战后的阵痛。经过了二战之后,德国被分为东德西德两个不同的政治体,这对黑塞不能不说是个打击。”
她的这席话吸引了我们对她的注视,笑来赞赏的笑着应和着她,我则被她那述说的神情给吸引住了。田沅和田雷兴致地与她谈论着,笑来一旁不时这边帮腔或者那边搭腔,一会又说自己保持中立。我不时被逗得笑出声来,并附上自己的观点。一个不经意的谈笑间,我抬头意识地望向她的方向,巧合的,我们的目光相遇了,她看着我淡淡地笑了笑。刹那,这笑容像一道光芒,一种肯定的美感,它笑到了我的心里。
九点出头,笑来因为突然有人来唤,便离开了阁楼。几分钟后他再次的走上阁楼,并示意我们可以继续交流,但是他有事得离开书屋。我们都表示了理解,并示意他尽可自便。
“谢谢各位理解。”笑来说。
笑来走后,我们尴尬的沉默了几分钟。最后我为了打破沉默,走到女生的跟前,说道:“我叫郑杰,怎么称呼你呢,朋友?”
“魏伊。”她说。
我给魏伊介绍了田沅和田雷,并就她还未来到前,我对他们的简略了解说了大概,魏伊笑着说,了解。田雷提议四人可以单独拉个群,田沅附和同意。我说,已经有书屋的交流群,没多大必要。魏伊则说,都可以啊。田雷最后分别问了我和魏伊QQ号。
“少数服从多数。”田雷说。
魏伊给了个无奈的表情。我笑了笑,算是默认了田雷的提议。田沅说,应该取个有意义的群名称,并示意我们都想想。我提出了“黑塞著作爱好者群”,他们马上纷纷应声表示了不满意。魏伊提出“七月七日读书会书友群”,同样的被否决。田沅说,这个群名称应该简洁明了,他提出“黑塞书友群”,他一说出我们更是纷纷吐槽。田雷是最后发言的,他提出“魏郑田的天空”,这个名字通过了一至一定的认可,但总感觉少了点气息。
“今天是二零零七年七月七号,是否可以改成‘魏郑田的七七七’?”我说。
“‘魏郑田的三七’怎么样?”魏伊说。
我说,一时说不上对这名字的具体看法,但是这名字很有嚼头和感觉。田沅跟我表达了同样的看法,而田雷则说,说不上这名字的好或者不好,只是有点拗口。接着他再次询问我们是否有异议,我们都表示了没有。
“那我改了啊。”田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