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一大早,很久没有谋面的朋友田江华发来微信,说是将我的手机号给一位曹禺中学的语文老师了,提前给我说一声,不过是告诉我等会接到电话后无需讶异。
正犯小迷糊,手机响了,一个略显沙哑饱含着谦恭大约五十来岁的男声传了过来。听了老师开门见山的介绍后,我终于知道这件事的缘起了。
老师姓李,是朋友女儿蔡田佳课外的作文辅导老师,因为多次从这孩子的口中、日记本里得知我读书写作的情形,于是多了一种认识一个文字朋友的愿望。
这简直出乎我的意料,说实在的,我仅是个喜欢阅读、喜欢码字的新人,最开始只是偶尔在豆瓣上写写日记,记录一下自己的日常,去年在微信上开通个人订阅号后,粉丝没有超过100,年前因为一次微课结识了简书这个平台后,开始在简书上写作投稿,虽然已有4篇文章上了首页,粉丝也还只有22个。不过好在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我,我是知道的,这一切都源于自己没有足够的好,还需要多积累多输出,况且我又怎么能够忘记自己写作的初衷呢,不过是想做个文海拾贝的女子罢了。
电话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吧,我仅回答了李老师的几个问题,说实在的,我很感动,老师在电话里认真地点评了我写的《公公》,其中关于公公的一段外貌描写,他几乎背全了。他细细地讲起自己爱好文学的经过,讲起自己创作的经历,讲起自己辅导学生一次次的习作,讲起自己昔日的学生现在参加工作笔试面试的情形,很多片段,他都是熟练地背出来的。我惊诧于他的记忆力,他常常很大篇幅地旁征博引,而我呢,大多时候总喜欢拍着脑袋,高喊着脑子不够用了。
电话挂了后,我们都感到意犹未尽。晩上,田江华发来微信告诉我,李老师给她打了电话,谢谢她给了他我的手机号。这是怎样一位谦逊的老者啊,我想,这至少证明,我们的谈话是投机的。
星期天的早上,我和儿子去诊所复查牙齿,李老师的电话来了,对喔,昨天他说过的,很想看看我的读书笔记。当时,我以为他是说着好玩的,便没有放在心上。
我们约在曹禺中学见面,我和儿子站在门房前,看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从后面教职员工住宿区走了过来。他满脸堆着笑,和我想像中一样,礼貌地招呼我们到他家里坐坐。毕竟觉得有些冒昧,我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大家在校园的一个长廊坐下,开始聊起天来。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老人,他径直地讲起蔡田佳的习作来,我从不曾想过,我在朋友圈里偶尔发出的读书码字的讯息,成为了这个孩子最喜欢流连的风景。李老师直言因为这个孩子上十次地在辅导课上提起我,有时候甚至是当众读起我的短文,他才产生了和我见上一面的想法。
我脸红了,我不曾想到,自己写的并不怎么样的短文被一个孩子这样默默地喜欢着。李老师当着我和儿子的面背起了蔡田佳的习作来,我几乎要流泪了,她神化了我,也激励了我。
我想起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写流苏划洋火点蚊香的情景:流苏擦亮了洋火,眼看着它烧过去,火红的小小三角旗,在它自己的风中摇摆着,移,移到她手指边。流苏噗地一声吹灭了,而我,只会拢起另一只手,挡住风,让这小小的洋火升起的微芒,照亮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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