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思念,止不住的思念泛滥成灾,在每个细微的分秒,见缝插针,满满的堆积着银光,在柳叶弯的眉月下升华,心里住了一个稻草小人,留着回忆的血,孤独的站立着,眼不眨,早已泪千行。
夜夜笙歌的梦,缠绕着蔷薇花,一朵一朵,印染着淡淡的血红,一睁眼,润了一片。沙哑着嗓子,倒一杯水,生涩的吞咽,食指抹去滴落的泪,无奈的笑了。
生活总是充满着无尽的巧合,而我恰巧全部错开,或许这就是时光的惩罚吧,在每个偏执的决定背后,埋下辣椒炸弹,外层裹着蜂蜜奶油,却随岁月滴滴掉落,渐渐露出鲜红的内核,等待时机成熟,爆裂一个个难以忘怀的凶猛。
此刻如同百慕大三角无底洞一样的漩涡,发出黑旋风般的嘲讽,反噬着脆弱敏感的神经,我任凭它摆弄身体,眼神献祭给空洞,沉沉的坠去,张着口无声的呐喊,也从不会有人知道,那些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东西,总在不经意的瞬间掠过机翼般的淡痕,让我在晴空万里就差点相信,真的就那么忘记了,最终不过又是一场心与梦的对话罢了。
民国第三十八年夏至,军官与戏子邂逅,而后他离走,从此她分不清戏里戏外,而我不时也是这样,模糊着梦里梦外的界限,总是有一个小男孩,长着青梅竹马的模样,双手捧着头顶上的编织篮,请我选一张纸条,然后就陷入一段段泛黄的梦境。
隔了那么多未可知的岁月流淌,我又是怎么,这样思念着他呢?
那个有着黝黑皮肤和大大眼睛的男孩。
那个我一厢情愿称之为青梅竹马的男孩。
那个在我被孤立被嘲笑的时候愿意朝我伸手,在没人的时候不经意和我说话,在玩游戏的时候拉上我一起的男孩。
学校假山后的下坡路早已经被挖掘机推平,他曾在那里对胆小的我伸手,一言不发陪我走过黑暗。梦里的他,还是小时候的天真,我却是如今的短发,他说,我陪你回家吧。湿润了双眼,睁开,是白茫茫的日光,散发着骄傲。
还是学校,后沙滩,我扬一把沙子,跑着追他,都是小时候的模样,看不清他的脸,却一直重复他的名字,他爬过围墙,消失了。就像七岁那年突然转学一样。我忽的推着自行车站在十字街头愣了,这是个梦,为什么那么真实,我张开手看着指节,那些沙子,是墨菲斯的拼图,却永不完整。阴暗的天幕下,氤氲着沉重的湿气,明明睁着眼,却还在萦绕。
再一次醒来,浸着颤颤的薄汗,止不住的重呼吸,才明白,又是同样的人物,跑过不同的幻灭。怒火掩盖惆怅,为什么总是抓着我不放!因为太幼稚,还不懂离别。等到如今学会怀念,早就来不及,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在决定告别不再回忆的时候,在一整天的现实里充斥着幻影,虚假像最价廉的糖纸,头尾交缠,留着硕大的内胆吞噬。融合,抽离,灵魂挣扎,面容扭曲。
徒劳,终究是徒劳。回忆的那些,记恨着抛弃,在黑暗的滋养下,萌发利齿尖牙,撕咬着每个月朗星稀的夜,遍体鳞伤后在白昼以光速愈合,重复着一次次轮回。
从有到无的无奈,发着苦酸的甜,记忆扰心不散。天气好的像一场盛大的歌谣,明远湖畔的座椅上,落着尖嫩的细芽,是风吹起了一段开始,亦或是,一段回忆。或许,本就不该遗忘。
无戒365天极限挑战日更营 写作训练第二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