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多,张晓凤踩着大红色的高跟鞋,“噔噔噔…”的走在木质的阁楼里,陈旧的地板因为年代久,发出“吱呀”的声音。
走上二楼第一个房间,她点燃一支烟,倚身靠在红木栏杆上,借着皎洁的白月光,红唇间悠悠的吐出烟圈,有微风吹过长至脚裹的旗袍,随风飘荡,性感的大腿裸露无疑…
紧挨着房间的窗帘后面,有一双眼睛时刻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听到高跟鞋响起的那刻,他的神经紧绷着,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被旗袍衬托的更加有韵味,就在刚才的风吹起旗袍边角,雪白大腿外漏, 他几乎窒息。
田永刚是喜欢这类女人的,性感妖娆,风情万种,红唇张合间,男人们心甘情愿为她挥金千百。
他曾经亲眼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把大巴的钞票塞进她衣兜里,她雀跃的像个小女孩,随即红唇印在了肥头男的脸颊,他也亲眼见到,她喝醉酒的晚上,满身青紫的走过他的门口。
他们都住二楼,但从没有过交集,唯一一次,他下楼,她上楼,擦肩而过,他闻到她身上的胭脂味,不是浓烈的,是淡淡的清香。
直到有一天,还是那样的夜,她还是迟归,还是穿着开叉的旗袍,还是踩着红色高跟鞋,路过他的房间,停顿了半会,举手敲响了那扇门。
这一敲,把田永刚惊出一身汗,心里犯嘀咕:窗帘后偷窥,是不是被发现了?问起来,怎么应对?
他深呼吸,打开门,看到正脸的她,四目相对,正不知如何开口,张晓凤打破僵局:“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啊…”愣住的是田永刚。
“咯咯咯…吓唬你的,瞧把你吓得。”她笑的花枝乱颤,笑的眼泪都蹦出来了。
他憋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早点睡吧,晚安!”她突然又收住笑容,打完招呼,转身走向她的房,留下他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很久后,田永刚望着漆黑一片的走廊,喃喃地说:“我们就是在哪见过。”
次日中午,等张晓凤起床的时候,那间房门敞开着,里面除了衣柜,床,空荡荡的。
“他还是走了”张晓凤自言自语。
从县城到省会,田永刚一直为他能留在省城工作做准备,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在小台灯下熬夜苦读,为的就是某一天实现自己的愿望。
他沉默寡言,朋友也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他学识渊博,是未来国家培养的目标。
他喜欢穿黑色白色衬衫,笔直的中山裤,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总见他和颜悦色,从没见过他爆粗口,跟风月场所的那些男人全然不同。
每次她站在他的门前倚栏吸烟,不是欣赏月色,而是,想靠他近一些,哪怕站在一门之隔的走廊,她仿佛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每晚的夜,让她情感满溢,却不能开口走近。
听说他要走了,昨晚是她鳖足了勇气,敲响他的门,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有什么解释,她只是想跟他说句话,哪怕一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