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公是倦了,放一片胭脂色撩撩任染,胭脂色对准了云朵的缝隙,钻进去,使有点痒痒的云朵漫移,色彩和云朵咯吱咯吱地笑着,全然一幅眷侣模样的画作。
放学的孩童折掉了保暖的手套,骑着单车奔腾,对眼睛饱含着倔强温存的一枚镜片,一时间愁绪万千。
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眼睛里飞进一只小黑虫子,小黑虫子在眼液里翘着两只小腿,枕着羽翼,打着滚,它得了一件宝贝,当然会得意盈上眉梢了。
眼镜责备自己的无能,还在眼睛前面呢,就让什么鬼怪妖魔钻了空子,只不过它不能流泪,它还得保护眼睛,它一迷糊,眼睛就看不清柏油路和绿细柳了。
眼睛是不适的挣扎了一下,孩子的小脏手忍不住地推了一下镜片,靠了眼睛揉搓,孩子有看到一个小影子飞进眼睛,没来得及躲呢,就让这小家伙钻了空子,孩子使劲揉搓,终于搓出了眼泪,泪珠里裹着小虫子的尸体掉落在车架上,车架上的小虫子算是追随这孩子一生了。
“真烦,这小死虫子。”孩子骂着,又把手放到车把上,拱起身子,抬起脚,使劲儿揣着脚蹬子,去追上前面的孩子。
眼睛已经红了,眼睛只得自己消化这日得浸在孩子手里的墨和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