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除夕》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颇为复杂。

忆想起过往,流光般十余年里,这种感受情怀,已不是初次见面了。它是我的老朋友。它总是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让人转眼,就遗忘了。

可这次,我看见它了。既然碰巧遇着了,不如说说话吧。

它总在,一天将尽的黄昏里到来。它有一种荒漠也有一种沧桑的感觉。

它好像,是来跟我道别的。

又像是,不远千里,来看我一般。

它来了,我们并没有坐着,也没有茶也没有酒,来借以,慢慢长叙。

看见它,我是平静的。什么工作上的烦忧,未来的迷惘,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

一生至此,是个凉亭,我也可以在此停歇驻脚。

犹如,边境之乱,被平定;我站在城墙之上,瞭望城外,远处是老山暮树,原野是一片大漠孤烟。心里一阵感慨。是的,都结束了。

经年未归,白了花发的少年郎,可以背上行囊,回乡了。

它来过,在儿时,那些个周五即将放假的日子里。有回忆的画面,是这样子的。那天,正好轮到值日。放学,同学们背着书包,早已飞奔回家了。小孩总是这样,一高兴就喜欢跑,没一下子,教室就空空的。

傍晚的余光,透过窗和门探了进来。光束中,空气里尘埃触目可见。这是一天将尽的余光。有些怕尘,于是一下一下的扫着,似连光阴也给我扫了进来。

待打扫完毕,看着教室里的安静,没了人影的桌凳,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突然想起家中,有很多好玩的。今晚也有不尽的有趣,等着我嬉戏。终于耐不住了,拉上书包,忙忙跑着回家。而它,留在了那个空荡荡的教室,留在了那片黄昏,留在了昨日,过往。

时至今年,我才明白。它的名字,叫做岁月无声 。

这样写着,如我们认识了一般。心里深处,充满着好奇。时间才到,晚上8点多。无妨无妨,这夜还很长。索性,我便继续,同它促膝长谈吧。

上次,它何时来过的?

朦胧间,不知身在何处,所处哪里。眼前,是一间瓦片老屋,其他也不清楚。扑面而来,是年代风尘的味道,这是个熟悉的地方。若是形容起来,应是老街旧巷。

在年末将至,一岁到头。是今朝挥手而去,是明日兴兴初年。流年易逝,百留不住。古时,有人仰天感怀,定下了,这天名曰除夕。

除夕里,这个老友,站在老街旧巷前,似想起了往昔岁月,惆怅念想,满怀不尽。

李荣浩《老街》

这些年来,除夕是怎么过的?

我想着,却只有零零碎碎的画面。只是感慨,一年一年的除夕,,从童时的激动兴奋,褪成了如今的平淡冷漠。究竟是什么原由?是渐渐没了年味,还是我麻木得,腻了不再觉得甜了?

除夕,如何才能过得深刻?也许,不必深刻。只希望。能同小时候那样,兴奋得睡不着觉。睡不着本是难受的事,可若是遇上高兴的事儿,彻夜未眠,倒愿意年年如此了。

或许,我要流浪一番,品尝人间冷暖。感受着,春风万物生、花雨净地凉、树黄麦稻金、雪纷天茫茫的四季漫漫。于颠簸曲幽的日子里,时光熬尽了漫长。在辗转奔波的日复一日里,突然有位久别老友,登门拜访。我想,我会如诗文里做的那般。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老友,便是除夕。

这是在外打工,临近五一假期,人少车少,显得静闲的一天。刚刚梁哥,收拾了工具,他辞工了,明天将要离开这里。我一向不擅长,表达离愁别绪,只是默默地跟着收拾完整。今晚早早吃了饭,比平日早了些时下班。车间里已人走空寥,我拿了水杯,走回宿舍。在这傍晚的街道走着,心情是很松的,明天开始享受假期了。明明只有两天,可在这悠静地日光里,感觉好像很长一样。抬头看向远山,有感而发。于是,便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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