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好几日前,就在微信收到朋友的邀约,去他家吃饭,说是恰逢现在大家都在家,把大伙儿都叫上,好好聚聚。
清明时节,雨水连连续续已经下了好多天,空气中的湿度让人有点呼吸不畅,这个时隔五年的第一次相聚没能遇上一个好天气。
不过,天气的惨淡当然没能阻止我们奔向同一个地方。下午四五点多,天空还是飘着细雨,小绵羊冒雨前行小镇道路上,细雨朦胧了眼镜,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些许刺骨的寒冷,整个人也不禁颤颤巍巍。
我们先前往一个朋友的家里会合,再一同前往那个朋友家里。考虑到天气的不允许,朋友开车出来接,这样一来便不用受那风吹雨打的罪,也解决了不识路的麻烦。
朋友把车停在路边,隔着约两丈宽的公路就朝我们喊“上车啦!”熟悉的声音传来,目光被吸引,五年过去,朋友的容貌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倒是多添了几分稳重。
朋友家位于离小镇十几公里的一个小村落里,开车约十几分钟。长时浸润在雨水中的青山笼着一层薄雾,低矮的丘陵青山足以阻挡前方的视线,狭窄的道路在看不见的尽头延伸着,如果不熟悉路况定会迷惘。
车里放着当下火热的流行歌曲,节奏欢快,就像此刻的我们,熟稔又生疏的道着好久不见后,便自然而然的聊起了近几年来的奇闻怪谈,在某处引起了共鸣,便会不自觉的放大音量。
十几分钟后,车子向右拐,一排房屋出现在我们面前。这里有几户人家聚集而居,他家正好对着路口,两层的小楼房,贴着瓷砖,在雨幕中稍显洋气。
下车便有一条黑色的狗扑过来,把我们吓了一跳儿,所幸黑狗闻到了主人的味道,没有带着攻击性扑来,而是摇着尾巴向我们表示友好。进门还看见一条已经被黄泥染得些许黄的白狗,长相可爱,让人想亲近。
我们进门,朋友的家人在大厅中闲坐,看到我们便立即让我们先进去坐着,说不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进屋后,听一朋友说起,才知道她和朋友的嫂子是表姐妹,她也是在他们的婚礼上才知道这层亲戚关系,当初两人作为同学在喜宴上见到时都很惊喜。
小地方的人际联系密切,便是成就姻缘也能知根知底,每逢佳节,也能时常来往联系情感。
不一会儿,开始在客厅中间支了一张桌子,简单的收拾后,朋友的家人便开始把菜从厨房端过来。菜式丰富,大多以肉食为主。这是地方过年过节的传统,总少不了鸡、鸭、鱼、扣肉,以这些菜式为主,在添些各类副菜,便是一顿招待宾客的盛宴了。
很喜欢那碗蘸虾的酸酱,刚入口会给味觉一大刺激,慢慢地酸中带点咸,挑逗着味觉神经,配合新鲜只用水煮过的虾肉,口齿清爽,让人回味。
酸酱是用青柠檬做成的。青柠檬起源于东南亚,皮薄多汁味酸,其酸度不为人所接受,所以一般不作为鲜食。东南亚取酸却不用醋,嫌醋的挥发性醋味不够清新自然。
南方的乡村,气候与东南亚相近,院子里总会栽植一两棵,待到果实饱满,就摘下放于玻璃罐中,加水添盐密封,月余,青色褪去便可取出入菜做味,味道清新。
晚饭时,有一位同学姗姗来迟,记忆中的他高高瘦瘦,很会打篮球。只是岁月还是无情对他下了手,高瘦已经被时间发酵,整个人圆润了很多。他一进来,立即引来了大伙儿的关注,纷纷打趣他经历了什么,变得如此“珠圆玉润”。
饭后,我们来到二楼的客厅,客厅很大,两张沙发对面摆放,距离稍远,右边沙发前有一张茶桌,桌上摆放着茶具,朋友拿出茶叶泡茶。电视正放着当下最火热的综艺节目,我们三三俩俩聚坐,或喝茶,或打扑克,或大家一起侃侃近期综艺节目的梗,不亦乐乎。
期间,朋友端来一盘酸野,里面是切成片后切成块的水果,有番石榴,苹果和生芒果。而其中,最爱的便是生芒果的味道。生芒果去皮切片,放在盘子里撒上辣椒盐,倒入煮好的辣椒水,混合搅拌均匀便可。酸甜辣咸都可以从中尝到,四种味道互不相冲,恰到好处。
外出求学后,跟同学提起这种吃法,他们会觉得很奇怪,认为这样的吃法破坏了水果的原味。现在很多东西都在追寻原本,有人通过古人简朴的生活方式来超脱世俗,有人追求菜式的简单蒸煮来保持自然的味道,诸如种种,不过是在喧嚣中维持一颗平和的心。
世界本就千奇百怪,变化万千,所有的东西不可能只维持着一个状态。不必太过于刻意的追求,追求原本的真谛在于历经种种的酸甜苦辣咸后,才归于自然的味道。
欢乐的时光总是猝不及防的结束,回想起来的时候也只是平淡生活中的一个缩影,不过它是鲜明的。
已近子时,朋友将我们挨个送回家,天空还是去时那般飘着雨,淅淅沥沥,有转成大雨的趋势。
七年前,我们在这个南方的小镇中学里相识,同窗的日子已经遥不可及。如今的我们,有人还在念书,在学海中试图探索适合自己的道路,有人已经工作了好几年,在生活中浮沉,开始寻找落脚点。
只是长路漫漫,我们要记得保留温暖,热烈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