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猴子从树上跳下来,以期繁华世界的风景;
我爬上树生活,寻找人类早已缺失的自然。
你以为我是闹着玩儿的?
可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选择,我将以矢志不渝的决心坚持到底,我就是特立独行的男爵柯希莫。
那年我12岁,思想自由,人格独立,我下定决心从餐桌上站起来,拒绝吃那着实叫人恶心的蜗牛!
事实上我早就厌倦了贵族体制管制下与世隔绝的生活,渴望无拘无束,期待拥抱自然。
我丝毫没有犹豫就决定爬上树,俯视地上的一切,包括我的男爵父亲,将军母亲,我那不安分的姐姐,还有不跟我一路奋战到底的弟弟比亚乔。
02
如果我因上树生活而躲避人类原本已经得到进化的种种优点,会不会有些肤浅,有些无聊?
显然是的。因此我拒绝那种索然无味的生活。
我在成片的树林中穿梭跳跃,认识了金发女孩微莪拉,她十分动人,一脸骄傲的神情,金发随着秋千的上下摆动迎风飞舞,我被她深深吸引。
我们经常联系,一同玩耍,但她家里人似乎都瞧不起我这个住在树上的男爵。后来她被姑姑带去寄宿学校(许是由于我的缘故),自她走后,我的前半生都是为了等待她的再次出现,为了共赴一场美丽的邂逅而一直一直站在树上远眺。
我结交了强盗贾恩,与他的相遇是他被警察追杀,我恰巧撒谎救下了他。我们一起读书,是我改变了他。
不!应当是他让我养成了从书本中寻求消遣和解脱的力量,粗犷的我们可以变得无比温柔,没有其他媒介,只是通过经典书籍。
我还在树上帮助附近的农民传话带信,把从书中学到的种植技术向他们普及,并用猎物换取果蔬食物。
从简单纯粹的人际交往中体会满心藏不住的快乐,享受遍及每一根发丝的亲切,而不是贵族擅长的如何与虚伪、阴谋较量。
自我上树以来,我不曾有一次涉足闹市街角,却在尽己所能积极参与生活。
03
故事讲完了,树上的男爵给了你何种晶莹剔透的遐想?
森林里的精致生活,离群索居的一场游行,他不受世俗摆布,亦不摆布他人。折中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活得可谓相当精彩!
正如卡尔维诺所说:“我让这个不愿像别人一样在地上走的人物不变成一个厌世者,而变成一个不断为人民谋利益的男子汉,这样我才有兴趣把这个故事写下去。”男爵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完美英雄形象,让人心生爱戴。
他抛开人类进化素来就有的杂念,舍弃贵族世家惯常的林林总总,毫无顾忌地亲吻自然,体味漫步于树端的乐趣,比身处瓦尔登湖的梭罗更亲近绿色,只身领略窗外的虫声与蝉鸣。
更可贵的是他好读书,广交友,精技术,不是单向逃离这个世界,而是主动融入,他就在树上学会了好几种语言,虽然不精,但西语俄语样样皆通。
比起接受现世安稳的好多人,他活得精彩、通透。
柯希莫一个人的挣扎不可能在十九世纪的欧洲留下多么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却也不会轻描淡写地讲述那树上“怪人”的精彩事迹。
小男爵的坚持不是与历史和社会做无畏的抗衡,他是以一种冲破天际的姿态深入云端,寻找12岁小男孩本该有的自我。在所有人都心安理得地接受虚伪时,他光明正大地造反,义无反顾地坚持。
他最后没有入土为安,而是被气球牵引着飘向大海和天空。
看!柯希莫男爵!此时夜空中闪烁的那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