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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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席慕蓉的《有月亮的晚上》,发觉其实生活处处充满诗意,很羡慕她,嫁给了爱情,恬淡的生活。她的细致让我很舒服,书中许多篇幅都用来写花,我想,她也是很爱花的女孩纸吧!每次想到这,都觉得她还是一副小女生模样。

最喜欢她笔下的栀子花,小的时候姥爷也种过,很厚实的叶子,绿得发亮,摸上去滑滑的,肉肉的,白色的重瓣的花朵在枝丫间尽情伸展。整间屋子缠绕着丝丝缕缕的花香。那株栀子对那时的我来说,很是高大,我常常要搬来小凳子,才够得到花朵,偷偷摘下一片花瓣,放到嘴里,就觉得心里好甜蜜。搬家的时候,它意外死掉了,姥爷心痛了好久,我们去过许多花市,可再没见到那么灿烂的栀子了。

我无法忘记记忆中的那株栀子花,其实有时也会怀疑这种栀子是不是真的存在过,那样的香气,那样精神的花朵,许是记忆为它进行了美化吧。为自己暗暗庆幸,那不怎么光彩的童年里,有姥爷这样一个有情调的人,在房前屋后侍弄些花花草草,种了各式各样的蔬菜,种下了我童年的快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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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记事开始,姥爷家就有一棵苹果树,123苹果和李子嫁接的,果子很小,但是味道很好,酸酸甜甜,果子还青着的时候,我就开始在树下日日盼着,总是忍不住偷偷摘下绿色的苹果,一口咬下去,其实没成熟的果子涩的厉害,可我吃的欢喜,乐此不疲地和姥爷在苹果树下追逐。

果树右边有葡萄架,那是我记忆中最难吃的东西了,那是姥爷从山上带回来的山葡萄,他精心侍弄着,颗粒倒是饱满,不过味道嘛,实在不敢恭维,可大人们倒是喜欢的紧,那葡萄太酸了,我每次远远的看着就开始忍不住流口水,觉得牙都倒了,可酿出来的酒却很香甜,我喜欢那种发酵的味道。觉得空气都幸福的冒泡!

最让我惊喜的是花盆里的那株石榴花,那时的我,连石榴也没见过几次,更别说是花了。它小小的,花却异常多,橘红色,我实在是无法把它和那拳头大小的石榴联系到一起,最终,姥爷的石榴也没有结果,但那跳动的红色,却深深印在我的心上。

被我放在心尖上的,是姥爷的那盆血桃。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桃子,没有之一!那是一棵栽在红色水桶里的桃树,我看着它长大,还没等来它结果,我就上学了,我回到了自己家里,不能再和姥爷一起挖菜地,抓蚯蚓了,也不能再照料那一天天长得比我还要高大的桃树了。

后来,听姥爷说结桃子了,开心得要飞起来,暑假一到,迫不及待去了,可是桃树只有叶子,那时的伤心,我现在都无法释怀。我一屁股坐在树旁,嚎啕大哭,姥爷也不哄我,转身回屋了,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找台阶下了。姥爷从他的小屋子里拿出两个绿色的桃子,我立刻扑了上去,甜甜地叫姥爷,他拍拍我身上的土,带我去吃桃子。桃子的肉是白色的,满满的水分,可是桃核周围却是盛放的红,桃子很脆,但很好咬,说是人间精品倒是也不为过。

小小的桃树其实每年也就能成熟十几个桃子,姥爷总是偷偷摘下来,藏好给我,怕被哥哥姐姐抢了去,我想我对桃子的怀念,也是对姥爷的呵护在怀念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回家的次数也开始一年年减少,看着姥爷日渐佝偻的背影,不免一阵心疼,我该要动身回家去,去陪陪他,像他那时陪着我一样,再去陪他修剪树枝,去种花,去翻地,去陪着他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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