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东院的侧屋西厢房里
一盏煤油灯隐隐约约发出亮光
门窗紧闭,桌上摆着酒菜
福喜与福寿推杯换盏
议论着什么
只听福喜说道,老三呀!我们哥几个业已成家,可家道正盛,业不与人呀?
福寿闻听道,是啊!如今大哥手握主业,我们又待怎样?
福喜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
人常说,家主无才,家道不旺。我们弟兄如今各有家室,却无地业。不如分了家,各持其家,各展其能。岂不各遂其愿
福寿面色一喜,说道:也是,鸡多不下蛋,人多瞎胡乱。凭咱哥俩的手段,哪有不发家的道理?只是老爷子愚腐,说什么?分必败。难道要千百口的吃饭,哪有小锅做的香甜。
福喜回道,这就是了。昨晚你二嫂还一直报怨,嫁来几年,主不主仆不仆的,甚是不甘。
福寿正色道,如此说来,分家已是众人所盼。明天即找大哥理论,也邀老四回来
福喜说,老四回来是自然,他那酸劲儿,也只是听老爷子的,不会放出什么屁来
福寿不悦道,这是什么话?自家兄弟,别乱了礼数,你为兄,四弟也有一份。公是公,私是私,老爷子也不会答应。到最后落的人鬼不是,岂不自讨没趣
福喜脸一红,不再答话。喝了口酒,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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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万物萌动。
枝头的嫩芽尚未露头,桃花却争相开放
娇艳欲滴的骨朵儿含着羞
蜜蜂吻着花瓣,嗅到花香
挥舞的翅膀,拍打着清晨的雾气
蝴蝶儿也不甘寂寞,穿梭在花间
犹如舞娘翩翩,衬着春色,花色上下飞舞
福生清早起来,无端地烦躁的很
这几天,屋里屋外可真热闹
分家的传闻不绝于耳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老爷子发话了
要开会!实在不行,就分
福生虽说不太情愿,可两拳难抵四手呀
二弟,三弟都不是剩油的灯
闹腾的可真厉害,老爷子也震怒了
今早明媚的天气,竟飞来一只乌鸦
劈头拉了一堆屎,真他妈的倒霉
看来不是好兆头啊
老根儿坐在堂屋里,正郁闷着
儿大不由爷呀!弟兄分家也是天经地义
拦也拦不住呀。咋分?倒要合计合计
这时康老夫人说,老当家的
现如今分家已成定局,老大福生虽说掌着柜儿,可他老实憨厚,难把力道。你要主持公道,莫把明儿忘了,我们要留条后路
老根儿闻言道,那是自然。还反了他们了,我还没死呢!你甭操心,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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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要请娘舅,在农村是至理
绝对不能得罪的
一大早,福生就派了车去王家庄
大舅爷,二舅爷都来了
他们也都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
今天到来,福生委托不讲,主要怕姐姐为难
当舅舅的份量很重,说一不二的
此刻,兄弟四人先给舅父请安
说了些拜年的话儿,舅舅却很严肃
大舅爷说,废话也不用多说了,既然大家都同意分家,我们哥俩就作了主。这个家好分,一顷地一分为五,四兄弟各二百亩,余下二百亩,老当家的作养老之用。可有异议?
福喜,福寿面面相觑。本打算五十亩就够老爹用了,怎么要了二百亩去?这不明显的是为明娃么?可当着舅爷又不敢多言。便怂恿着让老四说话。
福禄可不傻,立马就驴下坡,说道,舅父所言极是!常言道,老有所养,做儿孙哪有不明白之理?一切有舅舅作主就是。
福生呐呐的并不言语
二舅爷闻见道,既然如此,弟兄四人各有宅院,也不必啰嗦。只是分归分,家主之位还是要福生担着。里外大事小情,还是要有个当家的。
福喜,福寿虽说不太情愿。但慑予舅舅的威严,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暗道,哼,有了地,发了家。还用他管?
俩舅爷与老根儿相视一笑。
老根儿挥挥手说,家分了!都好自为之。奉公守法,别给老祖宗添丑。都准备去吧!
至此,风波暂定,别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