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命悬一线

       姑妈,见信如面。这是我给您写的第一封信,我想谈一谈我今天见到的命悬一线的故事,此故事所有真名,实地全部隐藏起来了,外人看来,会云:“此乃杜撰”,但是,姑妈,我知道你知道。我相信你相信,名字是假,事却是真事。

     B城昨夜淅淅沥沥下了很久的雨,时大时小,直到晌午,吃过午饭,雨滴渐渐小了,直到没有雨滴,我拉开窗户,雨后清新的空气大量流动进来,扑鼻的清新吸引着我出去走走。休息日,百无聊赖,雨后的街道不可直来直去的走,需要择路,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一定跟眼前的小孩子差不多,专门选择水洼走,脚踩在水里,说不出的开心与自在。现在长大了,择着干净的路,踏着水坑里前人扔的石头砖瓦之类的垫脚石,小心向前走,这就是长大的我,小心翼翼四字常在心头。抬头看看电线杆,似乎电线上还有露珠,雨水把周边的树叶清洗的干干净净,叶子像春天新长出来的一样,还更翠绿。雨后街巷里零零散散走着人,有出丢垃圾的,有赶路匆匆前行的,也有三三两两在阴凉处聊天的,也有像我这样雨后闲逛的。在一座层建筑物外露步梯最下面,有一个鸭舌帽在吸着烟,走进一看,我认出来是许久不见的老乡朋友孙小艾,她也在附近租房,和我一样,在B城打拼。

“出来抽支烟?”

“是的,休息一下,抽个烟,把手里的存货抽完,就戒烟了”

“雨刚停,难得半日清闲”

“嗯。。。”“中秋节准备回老家吗?”

“不回了,这次过节,我爸妈都在B城”

“那还挺好的”

“我父亲生病了,需要治疗费,得加班多挣一点”我暗自理解,是的,父亲病了,看病需要治疗费,中秋节加班能多挣一点,而且饭馆过节生意好。我追问道:“家父所患何病?”

事情是这样的,两天前,也就是星期四傍晚五点多,不到六点的时辰。孙小艾的父亲孙强经过了一天忙碌的工作后,坐上了返回住处的公交车。孙强坐在公交车上,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自己开着私家车,下班后轻松自在地走在路上。公交车又慢又挤,也不能听上一曲好听的音乐,他甚至想着去哪里买优盘,然后让孩子帮忙下载好喜欢听的歌,路上虽然堵,但是歌声一响,香烟一点,时间也会慢下来。就在孙强浮想联翩之际,他感到胸口发闷,似乎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上,“不行,我要去医院看看”,这是他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太难受了,他看了一眼公交车线路图,下一站正好是人民医院,我要下车,我要去医院,孙强这时候一直与胸口上的石头做斗争,他没有发现自己前额浸出了汗水,后脑勺的头发已经有些湿润了。五分钟之后,终于来到了医院门口,孙强迅速下了公交车,仿佛溺水者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慌忙又抓紧向医院走去。

     随着孙强一步一步走到医院里面,似乎胸口的发闷减轻了,但是转变成了疼,石头似乎拿走了,但是换来了一个尖锐的针,针刺着王强的胸口,似乎要扎破他的胸膛了,胸膛下面就是一颗火热的心脏,“不行,我要去急诊,让医生救我”

      “你哪里不舒服,脸色不太好?”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问道。

      “我胸口疼”孙强无力的回答道。

        “左侧胸口么,疼多久了?”医生问道。

        “是,有半小时了”“赶紧去抢救室,做个心电图”

         就当孙强躺在床上撩起衣服露出胸膛准备做心电图时,孙强突发室颤了。“王医生,赶紧推抢救车过来,患者没意识了。”准备做心电图的护士大声喊道。

“室颤了,马上电除颤。”王医生看了心电图立即说道。

经过抢救之后,孙强恢复了意识,恢复了窦性心律。

“孙强,你知道你在哪里吗?”王医生问孙强。

“我在医院,我来看病了。”

“你还记得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记得我胸口疼。”

“孙强,根据你的心电图高度怀疑你是心梗,而且你刚刚室颤了,晕过去了了,现在需要抽血化验的,你家属在哪里,方便过来吗?”

“医生,我相信你,我信科学,你直接跟我说吧,我女儿还没下班,我能做主。”

“如果是心肌梗死,需要你家属签字,做手术放支架!”

孙强犹豫了片刻,“好的,我打电话。”“小艾,我胸口疼,来人民医院看病了,医生叫你过来。”

“爸,您没事吧?在哪个楼?我马上过去。”

“急诊”

半小时后,急诊的医生向赶来的孙小艾交代:“根据你父亲的症状,心电图,和刚刚抽血的结果,他是急性心肌梗死,需要立即进行冠状动脉造影,这是心内科的医生,他和你交代”

心内科张医生:“你是孙强的家属吧,你也知道了,目前的检查指示你父亲是心肌梗死,心肌酶也高了,心电图也抬高了,你看着这一段,需要紧急进行冠状动脉造影,根据血管的情况放支架,你父亲是本地医保吗?异地医保需要缴纳五万元住院押金,心肌梗死放完支架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我们会尽量给您节省费用,介入手术也是有风险的,需要您尽快决定,并签署知情同意书”张医生一边交代着病情与治疗方案,一边从纸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心脏血管,“家属,你看这个是大概的心脏血管,普通人一般有左边一个大血管,右边一个大血管,左边的大血管一般又分为三个分支,我怀疑你父亲的心脏是这跟血管堵住了,需要开通血管,根据具体情况来做治疗,这个知情同意书写了好几个危险的情况和可能出现的并发症……”

     一下子接受了非常多的信息,尤其是危急和陌生的信息,孙小艾有些懵,但是她不能脑袋空白,她询问医生:“听说支架很贵吧?我们家庭也比较困难,但是希望您全力救救我父亲,钱不够,我一定会凑齐!”

“我们一定尽力抢救病人,我们医生是不希望看到患者出事的,我会尽量给您节省费用,但是心脏冠脉的血管复杂,你看心电图,你父亲属于下壁心梗,可能堵了一根血管,一个支架就够了,但是血管情况每个人都不一样,不能保证一个支架能解决问题,不过现在支架降价了。”

“好的,医生,我签字,您尽快安排手术吧!“

医院开通胸痛绿色通道二十余分钟后。

“孙强家属,过来一下,你看这是你父亲的血管情况,这是左边的血管,还可以,前降支有百分之三十狭窄,不需要放支架,这是右边的血管,你看从中间部分堵死了,我们需要开通血管,然后植入支架”

“医生,好的,听您的。”

再过了十几分钟后。“孙强家属,在吗?”

“在这里”“手术非常成功,你看血管开通后放了一个支架,现在血流非常好,你父亲的症状也缓解了,之后会回病房住几天院,观察几天,你父亲还有一定生命危险,毕竟心肌缺血了很长时间,而且发生过心脏室颤,但是植入支架后危险系数已经大大减低了,而且你们来得比较及时,我们听你父亲说平时吸烟,然后血压有点高,是吗?”

“我爸他抽烟,但是没听说血压高。”

“一定要戒烟,吸烟是导致冠心病的危险因素之一,有血压问题,住院好好查一查吧”

小艾讲完了这几天的事情,我觉得如如鲠在喉,不知该说些什么,幸运是真幸运,危险也是真危险。有人经常说某某人吸烟吸了一辈子,照样活到了九十多,还有人说我哪个朋友吸了三十年烟,戒烟三个月后查出来肺癌了,所以烟不能戒掉,如此这类的话非常多,我们只愿意相信奇迹,确不愿意相信医学,但是生命没有第二次机会。





姑妈,这就是孙小艾的父亲孙强命悬一线的故事,孙强也太幸运了,从不舒服到医院只有一站公交车的时间,再晚一点,会发生什么事情,出现什么结果,真的不好估计了。姑妈,我记得您也吸烟,少抽一点吧,咱们老家的医疗条件比不上大城市,看病也不是特别方便,每年记得去医院体检一下,不要讳疾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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