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虫
除了在教室坐着的时候,我们四个才会说话聊天。下课的时候,马秘刚都是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我总是忍不住观察他,觉得他一点也不像个男孩子,倒像个文静的女孩子,他的模样清秀,和我抄叶小朵歌词本封皮上的那个照片的笑的阳光灿烂的苏有朋有点像,越看越像,就是马秘刚很少笑,他好像是一个不爱笑的男孩子,也不像杨帆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上课总爱睡觉,下课疯了似的往外跑,他和我一样很安静。
时间久了,我才知道马秘刚总是望着教室门口,也不知道是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是向往外面的世界。我只能猜测,胡乱猜测,但我很少问马秘刚想什么,我想如果我问了他,他不想说那我不就是自讨没趣。可我又忍不住想要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不是和我一样有很多苦恼,但这些苦恼又没法说出来,不知道对谁诉说,说出来又怕听到的人嘲笑自己。反正,我觉得马秘刚一点不像男孩子,也许他投胎投错了,也许他妈妈从小把他当成女孩子养。
林凯有时会发现我和马秘刚往门口张望出奇的一致。林凯有时候会很坏,不是说他人坏,他就是喜欢瞎起哄,一笑就有两个酒窝。那时,我并不是特别喜欢酒窝的人,也对有酒窝的人没那么大惊小怪。从小学到高中毕业我身边酒窝的男生女生太多了,也许和我坐在教室后面有很大原因吧。那时,学生自觉的分成三六九等,学习好的和学习好的一起玩,家境好的和家境好的一起玩,家里穷的和家里穷的一起玩,家里单亲的就和单亲的一起玩,还有身体有缺陷和身体有缺陷的一起玩,最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学习差的和学习差一起玩,很少见到学习好的和学习差的一起玩。反正学生很是聪明,一下就能准确找到自己的组织的,分成一个个小团体。我也不知道这就算不是物以群分,人以类聚,反正那时候就分成各种各样的群体。
坐在后面的学生,按照成年人的惯性思维,一般都是不爱学习,调皮捣蛋,打架斗殴,学习不好的学生,所以当时我的奋斗的愿望就是坐到教室前面或者中间去,最好永远不要坐到教室后面。
林凯其实是一个帅气的男生,只是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外貌。他特别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我们大家都穿又丑又肥大的校服,海蓝色的校服,只有边边缝缝是白色的。当时好多女生男生都抱怨校服极其的丑,如果不是学校强制性要求穿校服,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穿。不过,我喜欢穿校服,一年四季都裹在肥大的校服里,完全看不出我是胖还是瘦,也看不出我的身体变化。肥大的校服给我一点点安慰,一点点安全,一点点窃喜。我心想幸亏学校让穿校服,如果学校不让穿校服,我真不知道该穿什么,我没钱买好看的衣服,也没有人给我买衣服。关于穿校服,我是很感谢学校的决定。
林凯穿着校服显得他更高大更瘦削,那时,他的个子就很高,像白杨树一样高,又高又直,他的眉毛最为明显,又浓又黑,衬托的他的眼睛又大又明亮。林凯每次从我身旁走到他座位的时候,我坐在他外面,他坐在我里面,他靠墙而坐,里面就是墙,我就会忍不住伸出手和他比划个子,他比我高一头,我就笑着说,林凯有天我的个子一定会超过你,我就差你一个头,很快我就会超过你,所以你要赶快长个子,可不要让我超过你。林凯笑着说你的个子要是能超过我,就算你赢,我就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我一听林凯要满足我一个愿望,我就笑着说你可别后悔,终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好像是说,林凯,你等着,我就不信长不过你。后来仔细想想,我想林凯里面也就是墙,如果他另一旁坐的是人,他一定不会和我说话,更不会热心的帮助我。
林凯写的一手好字,真的是应了那句字如其人,我特别喜欢看林凯写字,他每次写字的时候,我都会认真的看着他,看他写的一笔一划,有时候还能达到忘我的境界,林凯发现我的时候,我还沉浸在看他写的字静静的躺在纸上。
林凯就会拿他手中的笔轻轻敲我的头,说:“看什么,看呆了。”说完,他就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一晃,确定我是不是走神了。我确实走神了,我一边死死盯着他写的字,一边说:“你写的字真好看。”林凯扑哧一笑,说:“李丹宁,你怎么这么可爱。”我那时,还不知道可爱是说人傻的另一个词,不过我也没放在心上,五体投地的开始崇拜林凯写的一手好字。我问林凯是怎么写的一手好字,林凯说他每天回家都会临帖,用钢笔临摹,一写就是好几张纸。我说我不信,因为在我看来,林凯也是不爱学习的主儿,他要是爱学习就算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像我身边的每个男生明明都很聪明,就是不爱学习,除了学习,干什么都是好手。
林凯看着不相信,就从他的桌子靠墙的一侧,拿出一本字帖,说:“这回你该相信了吧。”我接过来,翻开一看,里面已经写了一大半,上面是手写的黑色钢笔字,下面是字帖印刷的字。我忽然羡慕起林凯,因为我也想写一手好字,把字写的漂漂亮亮的,可是这样的字帖我也买不起,只能看看,摸摸,却永远不能属于自己。我心里不由难过起来,把字帖还给林凯,想想林凯的家境,再想想我的家境,人真的不能对比,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上一秒我的心情还是很欢快的,下一秒就一落千丈。我爱不释手的把字帖还给林凯,林凯见我不说话了,忙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林凯好像看懂我的心里话,说:“你要是喜欢,也可以用,要是想写,也可以在上面写。”我不敢相信林凯这么大方,也不敢相信这话出自林凯口中。我真的没想到林凯这么善解人意,也许我沾了林凯是哥哥的缘故的光吧,所以他每次都能及时照顾到我,而且还不让我感到自卑。我感觉林凯真的像我的大哥哥,我没有大哥哥,却觉得他就是我的大哥哥,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我看着林凯半天,差点说出来,林凯以后我就喊你大哥哥吧,我就是你的妹妹,可我没说出来,我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我担心林凯妹妹知道一定会骂我,骂我抢走她的哥哥,骂我抢走她哥哥给她的爱,她哥哥却把对她的爱给了我,我怕林凯拒绝我的好意,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林凯看我半天不说话,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
林凯说:“我还以为你不乐意,和我用同一个字帖本。你写前面,我写后面,这样就能分出来是你写还是我写的。”我始终不放心说:“万一被你家人看出来,你该怎么办,会不会被家人骂?”我说的家人主要是指林凯妹妹,我怕她妹妹知道我用她哥哥的字帖练字。林凯笑着说:“我不说,你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
林凯说到做到,连他的钢笔也慷慨地借给我用,我和林凯用同一支钢笔练字帖。我都是下课的时候用林凯的钢笔临摹林凯的字帖,林凯都是放学后拿回家,上学后又会拿回来让我接着练字帖。
林凯告诉我班主任是所有老师中教的最好的一个老师,不仅语文教的好,历史也教的好,而且我们班的老师十有八九都是学校里最好的老师,隔壁班七班和我们八班也是学校里最好的两个班级,好多学生挤破脑袋都想进这两个班,所以这两个班人数也是最多的。我这才知道我们班里为什么这么多人,听林凯这样一说,我真的觉得很幸运能进到学校里最好的班级。林凯说他退到这个班,就是慕名而来我们班的班主任。我小声给林凯说班主任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看上去有点凶,让我有点害怕。林凯哈哈笑起来,笑着说:“李丹宁,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我看班主任挺喜欢你的,尤其是你举手回答她提的语文问题。”我不自信地说:“没有吧,我只是正好知道那个答案,所以就举手站起来回答。”林凯笑着说:“反正你想出来了,我是没想出来。”
我不确定林凯是不是表扬我,也不确定林凯是不是真的这么想,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开心,我说:“林凯,作为你的同桌,没有让你丢人吧。”林凯笑着说:“哪儿的话,我要向你学习。你身上有股劲儿,做什么都很认真,我喜欢你身上的那股认真劲儿,要是我有你一半就好了。”我说:“我还不是因为太笨了,要是不笨,我也不会这么认真。”林凯说:“我不觉得你笨,我觉得你很聪明,脑袋转的特别快,尤其是语文。”我被林凯说的不好意思。
我和林凯除了说学习上的事儿还是学习上的事儿。我的卷子丢了,林凯就会把他的空白卷子给我让我做,老师讲题的时候,我两又看同一张卷子。讲完题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份名义上是林凯的卷子,却全是我写的字迹,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说林凯下次你的卷子找不到的时候,你就写我的卷子,看我的卷子。林凯笑着说你是盼着我找不到卷子吗,我急忙摇手说,不是这样子的,你别误会,我还想说下去,林凯笑着说,你不用解释,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是同桌,同桌不就是互帮互助,你说对吗。我只好点点头说是。
渐渐地就演变成,我缺了什么都找林凯,少了什么就找林凯,什么都找林凯,我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只要不是学习方面的,总是丢三落四,不是丢橡皮,就是丢小刀,甚至还丢铅笔,那时候我最喜欢用铅笔写字,干什么都用铅笔,我的铅笔丢了,就从林凯桌子上拿他的铁盒,从他的铁盒里拿出一根铅笔。
每次我都说,林凯你要是也丢了橡皮,小刀,铅笔,那咱两就死定了。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啊。我当时就是无心的一句话,也没放进心里。
林凯笑着说:“李丹宁,你觉悟还挺高,你要是丢了我的橡皮,小刀,铅笔,你就看着办吧。”我说:“那我给你买新的吧。”林凯说:“李丹宁,我发现你总是丢你的橡皮小刀铅笔,却不丢我的橡皮小刀铅笔,要不这样吧,你把你的文具都放在我的我文具盒里,你想用就从我的铁盒里拿,你要是不用,就放回我的铁盒里,我给你保管,你说怎么样。”我一听挺有道理,就说可以啊,于是我就翻遍桌子的每个角落,把橡皮小刀铅笔全部都放到林凯的铁盒里,结果林凯的铁盒满满的,拿起来特别沉重。
我和林凯看着这个劳动成果,忍不住哈哈大笑。
坐在教室后面的同学纷纷向班主任吐槽英语老师说话声音太小,听不见,更别说听不清。当时教我们英语的老师是刚毕业的专科生,没有教学经验,脾气却很大,我觉得还好吧,主要是调皮捣蛋的那些男生故意在上英语课的时候制造噪音,好像专门欺负英语老师,好像把不喜欢英语这门课在英语老师身上撒气,也不知道到底是不喜欢老师这个人还是不喜欢英语这门课。
说起教我们英语的老师,她就是我村里的,正好离我家不是很远,是李大娘家二儿子的女儿,所以我在村里能经常见到她。我给我爸说是她教的我英语,我爸说让我好好跟她学英语。我爸就是因为没有英语学好所以没考上大学,他就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无论如何学好英语,千万别让英语拖后腿。按辈分说,我爸说我该叫她姐姐,所以我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她问,不用前怕狼后怕虎。虽然爸爸这样说,可我没敢给爸爸说她在学校里的遭遇,身陷囹圄,说实话,我还有点可怜她同情她,她肯定也想教好英语,无奈有心无力。
她长的白白净净,个子不是很高也不是很矮,穿着一双五厘米跟的高跟鞋,看上去没有那么矮小,但她特别瘦,瘦的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刮跑,有时候,我都替她担心,替她捏一把汗。班里男同学也是从这一点看出她弱不禁风,好欺负,故意在她的课堂上捣乱说话,扰乱上课秩序。虽然她多次大声制止,甚至发脾气管教教室后面的那些男同学,他们都不怕她,似乎觉得她没什么威严。她拿他们没办法,那帮男学生都不吃英语老师的那一套,他们谁都怕,就是不怕英语老师。这就让后面一部分想好好学习的学生不免厌恶这帮人,但又不能拿他们出气,他们那帮男生把英语课堂搅的乌烟瘴气,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好几次,他们把英语老师气的摔门而去,班长只好去找班主任,班主任就来班上了解情况,还有好几次,那帮调皮捣蛋的男生还把英语老师气哭了,气的当面说不教我们班了。我们大家都以为我们英语老师真的不教我们,我们班要换英语老师了,明面上同学们不敢表现出一派高兴,私下里还是忍不住为换英语老师拍案叫好。我们坐在教室后面的学生的确听不见,就算后面的那帮坏小子不搞乱,也还是听不清。对于英语老师来说,也许平常说话她的音量刚好,教室那么大,讲台下面坐的也是满满的人,尤其是夏天,天又热又燥,教室也没风扇空调,如果还用平常音量说话,就算竖着耳朵听也听不清,而且听着不仅身累心也累。
过了几天,英语老师还是来了。班主任为了让英语老师来上课,好说歹说,据说给英语老师说了一大箩筐的好话,又是劝又是打包票,无论如何都要替英语老师出这口恶气。那帮坏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却怕班主任。班主任黑着脸进班,全班谁都不敢呼吸,生怕惹到班主任,无辜惹火上身。每次我看见这个时候的班主任,我的后背忍不住发毛发凉,总觉得这个时候的班主任特别像一个人,像我爸爸发脾气的前兆,可能每个人发脾气的前兆都是相似的,甚至都是一样的。所以,这个时候我都有点害怕,生怕惹祸上身。这个时候林凯添油加醋地说:“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那时候,家长把学生交给班主任,都会像我爸一样信奉棍棒下出孝子,严师出高徒,几乎家长临走之前都说:“老师该管就管,该骂就骂,该打就打,千万别手下留情。”我们班主任很少打骂学生,当然打骂学生的时候也不会让我们看见,再怎么她也不想给学生留下一个残暴的老师形象,另外也担心在班上影响其他人学习,都是叫出去,在教室外面狠狠骂一顿。虽然我们坐在教室,但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忍不住纷纷往外张望,一探究竟,竖着耳朵倾听。那帮坏小子引起公愤,谁也不想错过看一场好戏。
我们在教室很少看到班主任打骂学生,但是有一次班里的人都见识到班主任的威严,就是因为英语老师哭着说不来上课了,教哪个班也不教我们班,可能班主任脸上实在挂不住,一世英名就毁在我们这班学生手里了,老虎不发威还以为是病猫。
林凯说班主任用的这一招是《孙子兵法》的敲山震虎,杀鸡给猴看这两计,这下看谁还不听话,还不老实上课。那次,我,林凯,马秘刚,杨帆四个人都被震到了,估计全班的人都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真的是震撼人心。
我想谁敢娶班主任,这不是母老虎么。班主任朝着那几个坏小子狠狠踹了一脚,她穿的是高跟鞋,踹完高跟鞋的鞋跟都掉了。从那以后,那帮坏小子彻底老实了,不敢在英语课上扰乱秩序。
班主任收拾完那帮坏小子,下课后大家仍然安安静静,谁也不敢大声说一句,也许大家都还没从班主任踹的那一脚里缓过神来,班主任的余威还在教室的空气里来回飘荡。
林凯见我也不说话,小声说:“李丹宁,以后你可别穿高跟鞋踹人。”我忍不住笑了,说:“我这么高了,还穿什么高跟鞋。”林凯说:“你知道穿高跟鞋踹人有多疼吗,尤其是那种细跟的,更疼。”我说:“活该,谁让他们上课不好好听讲,他们不想听,也不让别人听,他们不听,别人想听。”
林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一时也没看懂他眼神是什么意思,反正我觉得怪怪的,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我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说:“你是不是被老师踹过,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林凯脸色变了,说:“别胡说,就是看也能看出来踹一脚有多疼。”我想了想说也对。林凯还是盯着我看,我不自信地说:“你看什么?”林凯说:“英语老师是不是你们那儿的,和你一个村儿的。”我说:“是啊,怎么了?”林凯说:“那就对了。”我不明白林凯什么意思,说:“你什么意思,有什么就说什么。”林凯说:“你不觉得英语老师讲的不好吗?”我说:“没有啊,我觉得讲的挺好的。”林凯说:“这个英语老师和我上个班的英语老师相比,她没我上个班的英语老师讲的好。我听咱们英语老师讲课总是云里雾里,什么都听不懂,感觉像听天书,你不觉得像听天书吗?”我摇了摇头说:“我没这么想过,也没这种感觉。”林凯又伸手拍了拍杨帆的后背,杨帆转回头问怎么了,林凯问杨帆是不是听英语课就像听天书,杨帆说我什么都听不懂,一句都听不懂,我一听英语就困,就想打瞌睡。杨帆不仅在语文课上打瞌睡,在英语课上也打瞌睡,他唯独不在数学课上打瞌睡。因为数学老师比班主任凶狠多了,比英语老师也凶狠多了,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相比,她就是一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狼,英语老师更像一只温驯的小绵羊。数学老师也是一位女老师,林凯说数学老师是他上个班的数学老师,每年只带初一的学生,出了名的不好惹,在她的课堂上谁敢小声说话扰乱秩序,那这个学生的死期就到了,数学老师变着法儿的收拾他。数学老师特别黑,比班主任和英语老师黑多了,但没有夸张到如包青天黑炭般的黑。她整天板着个脸,像谁欠她二百块钱似的,像全世界欠她钱似的。在所有的老师中,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数学老师。也许我不喜欢数学老师,所以我也不喜欢上数学课,每次上数学课感觉如坐针毡,都像死掉一样,死气沉沉,说不出的难受。
林凯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又问转过身朝后的马秘刚,问英语老师讲的好不好。我们这些人都没听过英语课,都是第一次听英语课,谁知道讲的到底好不好。如果林凯不是退班生,如果没有上过初一,他肯定也分不出讲的好不好。马秘刚说了一句还好吧,就是听不清,声音太小。林凯无奈地说不和你们这帮小孩子说话了,听话不听音。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听话不听音,自己那股倔劲儿又不自觉冒了出来,非要问个青红皂白,黑白是非,泾渭分明,在我眼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黑不是黑,白不是白。我当时是不刨根问底绝不放手。林凯见我这样,丢下一句,给你说你也听不懂,算了,不给你说了,以后你就会懂了。
看来,林凯真的把我当成小孩儿,好像他是多大的大人,好像比我,比杨帆,比马秘刚大好多好多。我不由问林凯多大了,林凯给我说了,我说你也没多大,只不过比我大两岁,好像你是一个大人似的,有什么了不起,不说就不说吧,还给自己找理由。不是我们不想听,是你不想说,你可别赖我们什么都不懂。
林凯最后无奈的说:“我怕了你了,李丹宁,你语文不亏学的好。”虽然林凯夸我语文好,但我能感受到林凯是变相的骂我。不过,我心想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才不会和他一般见识,我才不会那么小鸡肚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