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在的记忆能力,有些记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记起,所以记起的就随手用文字记录下来.
/94年下半年的一个傍晚,母亲在棉花田里干活,我尾随。村头的大喇叭奏起哀乐,播报金日成同志去世新闻
/90年的时候家里盖了瓦房,借了一些钱,随后的时间生活特别拮据,一日三餐只有粗茶淡饭,咸菜萝卜,也记不得多久没沾过油星。一个暑假的中午,奶奶看着我们姐妹三心疼,端了一碗炒百叶给我家,看得我实在眼馋,中饭还没开始就被我一个人吃光
/95年左右,我家通了电话,红色的,家里人怕我们乱打,做了一个木盒子,平时锁着,只能接听,不能打。因为一个村只有我家有,所以它就成了全村在外务工人和家里联系的最方便途径,通常是先一个电话给我家约一个时间,然后我和二姐满村跑的去通知他们家人约好第二次来电话的时间,全村5里路的范围,或骑车,或步行,都是姐带着我,风来雨去,寒暑不辍,每次都很积极,认为是在做好事。
/2001年春末,高二,拥有了人生的第一个卡带机,一只二手的爱华,日本品牌,音质非常高端,非常穷的时候还舍得花50块钱从同学那买来。精致小巧,特别轻薄,左右声道加持,重低音无敌。买了一本磁带:世界十大经典钢琴曲,命运,天鹅湖,土耳其进行曲,圆舞曲这样的名曲。晚上宿舍一熄灯,个人享受的时光开始,耳机一戴,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我的,印象深刻的是土耳其进行曲,一个个音符就像调皮小兔子一样在我的耳朵左跳出来,右跳进去,有节律踏着我的耳膜。就在这样的旋律世界一次次睡着醒来,无比愉悦。再后来,好的东西总要失去,卡带机借我同学,上课听被老师发现没收,再后来跟老师要,说是被别人偷走。短暂的美好时光就这样匆匆结束,那个同学也没赔偿,就这样不了了之。
/很小的时候,村里经常停电,夜晚照明只能用煤油灯。自己找来废旧的瓶子,是铁盖子的那种,用剪刀在瓶盖上钻一个洞,用棉花拧一根灯芯,穿过瓶盖,瓶子里装一些煤油,这样就做成一盏灯。寒风呼呼的冬日夜晚,点起灯来,橘黄的火苗左右跳跃,灯旁小小少年"奋笔疾书",写着作业,粗黑的烟灰直直升起,落下长长的黑影,伴着灯光映在少年脸上。母亲偶尔坐一旁,借着微光,悄悄的纳起鞋底.
/大概92年的时候,相传会有地震,不少人家用稻草搭了草舍,那是我喜欢的东西,邻居家搭了一个,非常羡慕,我一个劲的催着我爸搭一个,但他自始至终没搭。那个时候邻居家电视里放的是 婉君,住着草舍,看着婉君,羡煞旁人。
/大概上幼儿园那会,跟姐学会唱一句歌词:“坐在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就会这一句,感觉特别好听,能想象出来场景。不停的唱,一遍一遍。直到后来的后来 才知道歌名
/98年 大概是5月份,傍晚刚放学到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关紧的窗户和锁紧的门都被直接吹开。怕房子塌,我和老妈吓得跑到了门前的空地里,亲眼看到邻居家门口的2棵超大杨树直接被押成了秤杆状,倒在我背后,树顶梢的喜鹊窝支离破碎,散落一地,后来才知道经历的是一场超级龙卷风。我们村那是比较靠近风眼的地方。我们市有一个别称“龙卷风之乡”。
/小学1年级的时候,放学经常从田里跑回家,一次一个2年级的村里姐姐在田里被一条大蛇撵着跑,吓的哇哇哭,我和小伙伴追上去把蛇打死。少年小英雄见义勇为的画风
/1990年之前,我家还是土房子,印象深刻的是卧室门的两侧分别挂了一支非常长的野鸡羽毛,做装饰。他们像孔雀的羽毛一样,主色翠绿,毛尾还带有类似眼睛样的图案,从门楣一直垂到半门位置,甚是威武漂亮。听妈说那是远房的一位打猎为生的舅舅送的。后来拆房子遗失了。我老想着取下来玩,老妈说野鸡毛不能玩,碰到眼睛,眼睛会吓。至此我把这话奉为真理,平添几分敬畏,只远观不近玩。
/项羽 因为美好才绝唱,还是因为绝唱才美好。
/年份不详,大概是冬天,家里谁逮到过一只兔子,灰色,很肥。我找了很多青菜白菜给它吃,但它好像并不爱吃,没两天还是死了。小时候看到这些田里的小动物,更多当着“财富”来看,像河里的鱼虾一样。爱心也有,不多。野鸡、兔子、刺猬、紫貂、各种鸟类等都视为珍品佳肴,求之不得。
/大概94年以前吧,奶奶家还是老的土坯草房的那会,屋后种着几棵果树,2棵枣树,1棵毛桃,1棵油桃,1棵杏树,说是我爷爷种的。枣树洋辣子太多,所以结枣子也不敢吃,长年处于被忽视的地位。杏树就只长叶子,从来不开花不结果,就是个笑话。再说2棵桃树,也结果,每年7,8月份熟,果子数量也不少,但都是超级小的那种 跟普通的枣子差不多大。其他人都不吃,好像就我会去摘,没到熟的时候爬上爬下的 摘。油桃挑那种开裂的吃,有点酸涩,勉强可以吃。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啥叫油桃,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吃过,这也算是跟其他小伙伴不一样了吧。这几棵树在我们那还是比较稀有的。我每年都要傻傻的盼着杏树结果,只是从来都没结过
/我把童年藏在书包里,书包高高挂起,我的童年也跟着挂起了
/初中的时候很喜欢收音机,带短波调频的那种,短波可以听到 全球的电台节目。调频运气好可以听到远方电视台的声音。盛夏的夜晚,所有人都睡了,我毫无睡意,面朝浩瀚星空,全球不停搜索能听的每一个中文频道,新闻,军事,政治,基督故事等等,兴奋不已。当然很多都是不友好的节目,少年只是好奇。
那个年纪连我们县以外的地方都没去过。一个收音机可以听到全球范围的信息。收到那些来自遥远地方的电波,想想都让人兴奋不已。哪怕是听听主持人读圣经故事都特别舒服,特别喜欢这个属于少年一人的精彩世界,无人可及。那种兴奋点文字无法表达到位
对关于电波题材的电影有着特殊的兴奋点,以前有一部电影讲的是科研人员捕捉来自宇宙的各种神秘电波,看的入迷。
/93年前后,老爸把村里的电唱机搬到家里。电唱机用的是胶片,主要是一些淮剧,孟姜女、秦香莲 这些,咿呀咿呀,不是我那个时候喜欢的风格,是我们妈妈的最爱。然后就是一些民歌美声什么的,泉水叮咚响 这些歌曲。也有二泉映月这样的乐器演奏,听的还行。再后来,家里人没空听它,有一天,趁着大人不在家,我把它给拆了,取出了想要的电动机,只留下一个壳,安然无恙的躺在那好久,没被发现。败家的主
/大概初中的时候,二姐夫在市里的录像厅不开了,闲置的录音机搬来给我。录音机、收音机、功放一体组合的那种,可以插话筒,带混响。还有一只独立大的音响。被我摸索着接起来。音效挺好。经常听的一本磁带的歌曲有 片片枫叶情、痴心换情深和红颜知己等。上学的早上起来,我妈会给我炒一碗蛋炒饭,泡一碗白糖水。朦朦亮的时候,我吃着饭,听着这些歌,一遍一遍的听, 红颜知己的戏腔部分至今还记忆犹新:天安门,紫禁城,永乐大钟,千古鸣。十三陵,大前门,香山红透,枫叶林。
如果喜好有鄙视链的话,我想,少年时的我还是有点小傲娇的。喜好跟周围的小伙伴有很大不同,一直是一种孤独的存在。
/沾村里的光,邮电员每天都会把一些报纸杂志送到我家,各种日报、晚报,还有 杂志。大事的兴趣不大,看到自认为好看的就会剪下来,夹在本子里。
/青涩少年用自己的方式去感知这个世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夏季繁星满天的午夜,他席地而卧,闭着眼睛,聆听稀奇远道而来的电台
/小时候喜欢自己DIY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次看到一个杂志上教简易制作电视天线,两只易拉罐和一根木棍,照葫芦画瓢居然真的有用,能收到一些日常的台,有模有样。很有成就感
/刚读初中的时候,迷上了打乒乓球,课间打,放学打,周末打,甚至废寝忘食的点灯打。老爸看我这么喜欢,答应给我做一个,经过我不停的催促。他终于砍了1棵屋后的杨树,送去了村里的木匠那。等了好多天,才通知说做好了。我弄了个平板车才把它拉回来。所谓的乒乓球台就是一个拼起来的大板,够宽够长,用2条长板凳做腿,用砖头摆在板中间做横网,简易球台支起。喜提大玩具,吸引着很多小伙伴来我家玩。
/夏季某日傍晚,老爸在地里喷完农药回来,离的很远就喊我:三子,给你一个玩具。我开心的跑过去,接过来一看:一只像开塞露一样的塑料瓶子,应该是用来装农药的吧,只是被用完被洗过了。我一脸嫌弃不悦,把它扔的远远:这算什么玩具。瞟了一眼表情迟滞的老爸,走开。后来想起来,好像是他唯一次正儿八经的给我“玩具”。
/95年前后,大概初一初二那些暑假,专门和小伙伴水沟边钓龙虾,竹竿,棉线,泥鳅三件套,几个小伙伴顶着大太阳,乐此不彼。每天可以收获1-2斤龙虾。第二天早上我妈起的早就会卖给专门收龙虾的人,2元1斤,有时候也留着自己家吃。一个暑假好像就卖了20多块,充公做我的学费。
/911事件的时候,我正在读高二,事发的第二天课后,教室里的电视一遍一遍的播放这个爆炸性新闻镜头,感觉特别震撼。这样反人类的恐怖方式,冲击力很强烈,难以平复
/99年初三,学渣底色,三年什么也没学,什么也不会做,中考安排在我们隔壁乡小学考,成绩出来都不知道考了多少分,家里让去查,我也没去,稀里糊涂的。爸妈问我要不要再复读一年,我点了点头。
/刚上幼儿园的那个时候 自行车只坐前面,不敢坐后面,坐后面会高度紧张,揪心,手掌冒冷汗。一次放学,一位姑姑骑自行车带着我,让我坐后面,冲下坡,紧张加倍,我吓的直接掉了下来。她居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往前骑。
/刚刚开始记事的时候,大概88年前后吧,记得家里在10里外的隔壁镇买了20多根木材,为以后盖房子做准备,用做房梁,木材存放在同村的一个没人住的房子里。爸妈经常带着我去"保养"这些木材。刮树皮,刷桐油,晾晒,刷桐油,晾晒,干燥,防虫,搬出去,搬进来,一遍又一遍。现在它们都在老房子的屋顶上,安然无恙。
/在我很小的时候,偶尔会跟奶奶一起去教堂,记不得那次是感恩节还是圣诞,教堂门前放了各式的零食,很多,见者有份,都可以领取,热闹
/六年级的时候,被同学带上了粤语歌曲的道,特别着迷,把饿狼传说,红日 这些用普通话注音出来唱,抄在一张纸上,忘乎所以的深情演绎,一遍又一遍。
/初三那年,班级里有位人称徐大师的同学,号称学过气功。某日晚自习课间,我和王长鹏(当年的死党一分子)鬼鬼祟祟的找他,拜他为师。拜师顺利,来到操场远角,师傅给我们露了一手:两支筷子,放咽喉处,运气,用力,拦腰折断,一气呵成,厉害。师傅传授我们如何呼气,吸气,如何气沉丹田等等,夜夜苦学,稍加时日,大功告成,练就了本领。春风得意,感谢恩师。
/那个时候各个村经常有电影放,有的是村支部放的,有的时候人家80、90、100大寿放的。两个姐姐经常带着我到处赶场子。对我们来说有电影看绝对是一件大事,远的有5里路也会赶,现场总是人山人海,卖零散的小贩子也会赶过去,水果、瓜子 都是美味。我大多时候就是凑个热闹,2部电影,基本看完1部就吵着要回家睡觉,她们不带我回去,就靠着她们睡。等全部放完也都是很晚很晚的时候,她们就背着我回家,一路黑灯瞎火,她俩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一步深一步浅,走一会就换人背,轮着来,我继续在她们背上睡。
/88年我们那通电,前后两排庄子。清楚的记得,有一天奶奶辈的邻居喊我,晚上到她家看电视,她家今天去买电视,14寸黑白。进入有电的时代,烦恼的时候电网太老旧,根本不够我们那50户人家用,每天天黑到9点都是电压不够,家家户户灯泡暗黄,电视只会不停的闪跳。一直到98年左右,我爸号召大家集资把线路全部改造了一遍,从此告别10年电压不够的尴尬。也记得那天晚上,我爸把剩余的钱买了两挂大鞭,两排庄子安排两个人沿着电线杆,各自点着,从西头跑到东头,以示庆祝。
/约92年的春天,马鞍山的叔叔给了我家很大很大一包桔子粉(上大学后才知道那个叫『果珍』),估计有3斤重,橙色包装,开水一冲,酸酸甜甜真的好喝,干嚼也好吃,自此它成了全家人的饮品,他们去地里干活带一壶,我上学带着喝,美味羡煞小伙伴。一直喝到那年夏天。
/从开始记事起,记得我给太太最多的作用是搀着她走街串巷,给奶奶最大的作用是穿针引线
/都是小时候的事,懵里懵懂的时候,有一年秋天,老爸把全村的老人请过来聚在一起,发点水果 月饼,喝喝茶,聊聊天,后来才知道那天是重阳节,也是老年节。
/99年中考 那会高中的录取方式,按分数排名,一个班10个人是1000左右的学费,然后定一个录取线,按差距补钱。按分数我改补4500大概,然后找了关系,减免了700。对于我那个家庭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东拼西凑才凑齐
/少儿时代,暑假绝大部分时间泡在水里,到处找地游泳,有时候站桥上往大河里跳,刺激但比较费胆,到人家鱼塘里游,鱼被搅的四处逃窜,结果就是我们也被塘主追的落荒而逃
/大概初中的时候吧,家里搭了2个素菜大棚,种了辣椒和丝瓜,这个季节,每天凌晨3点4点,姐姐就骑着自行车驮着老妈去隔壁镇上售卖,大概1个小时的路程,到那正好天亮,还有毛豆米,白天我们姐弟三剥,第二天早上卖。
/那会老家有种行当,有人骑着自行车,装上他的货品,走街串巷,交换回收破铜烂铁云云。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卖货郎,货品主要是 针头线脑,糖果吃食,一大盒麦芽糖是核心主角,偶尔过来,我会搬出捡的攒的一堆废品,老板打开他的麦芽糖大盒子,用铁铲和锤子敲一小块麦芽糖出来,一手交糖一手交货。我迫不及待的嚼起来,麦香浓郁,酸酸甜甜,还超级粘牙。
/回忆幼时种种,发现几乎所有事的发生,都是在一个大背景之下,就是 『穷』,因为穷,所有的选择决策都必须要尊重这个穷,也忧愁,也快乐。
/好像是刚读高一的那年秋天,老爸忽发奇想种了西瓜,秋天种西瓜,太稀奇了,每个周五晚上回家,天快黑,我也要跑去田里关注一下它们,眼看它发芽,长叶,抽藤,开花,挂2个果,黄皮的,一天天长大,等着我望眼欲穿。天渐冷,在一次预计可以吃到的时间,又一次回家,跑到菜地里,发现瓜没了。责问我爸西瓜哪去了。他说:你姐的师傅从盐城来我们家,招待她了…..
/读高一,是第一次住校,家里挤出来大概50元,给我买了一直带密码的行李箱,那会看是比较高级了,在我们镇子上是刚引进的密码行李箱。当宝贝一样供着用。寒假乘车回家,那种柴油发动机做成的三轮车。行李箱捆在车顶,一路摇摇晃晃回家。下一座桥的时候,颠簸的厉害,行李箱摔了下来,碎了。我拉住老板,不给走,要求赔偿。还请路边的小店老板,帮我一起。小店老板也是我们村里的,跟我爸比较熟,但他同时跟司机也熟,就比较为难了,然后我借了他家的电话,打给家里,我大姐二姐也赶了过来。最终车老板没办法,赔偿了30元。
/小时候,夏日粘知了,用面粉和成黏糊糊的面团 缠在长竹杆一头 挨棵树找知了 一黏一个准
/那个时候 夏天吃的冷饮是『白冰』,白开水+糖精(也可能是自来水)勾兑,冰冻成型。1毛1支,穷娃娃还能吃得起。有有时候是用白酒瓶或者啤酒瓶去小店换来的。
/那个时候,我爸去了马鞍山二爷爷家,带回来各种各样没见过的工具,其中有几只玻璃放大镜。我太稀罕了,爱不释手,除了可以放大小东西,不知道怎么就还学会新技能:放太阳下聚光,点着火材;还可以聚焦在木头玩具上,刻字。后来就捧着它到处点火,门,凳子都留下了火烧的印记
/真实老了,现在再听到八九十年代的歌曲,总会思绪澎湃,歌可以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还是那个曲调,但那个年代,以及那个年代的人变化的变化,逝去的逝去,遗忘的遗忘。分不清谁遗忘了谁,又是谁丢了谁。….
/小学2年级的时候 捡过2蛇皮袋的苦楝树枣,爸自行车拖去卖给了土窑厂烧瓦,好像是2块钱。土窑是我小时候记忆里的地方特色,主要用来烧制青瓦
记忆中的模样。
/那个时候,隔壁村还有猎人这个行业,一个队几个人,帆布条一圈又一圈缠着腿,一直到膝盖下面,据说 这样可以跑的更快,扛着长管猎枪,背着篓子,唤着狗,满地的追着野兔打。配置差的就是扛着带倒刺的矛,专门围着草垛戳,里面有时候藏着黄鼠狼,可以血肉模糊的拽出来。
/夏末,童年里的这个时节,有吃不完的缸豆,一日三餐,一次还没吃完,新的又长出来,吃晚就很快老掉,所以就趁它还没老就摘下来 ,还有每天早上采摘的黄花菜,一起焯水,晒干。邻居家的平房顶长期被我家占用,一批一批。早上焯水,上午晾起,傍晚收。日复一日,待到天寒,用来煲荤汤,口味鲜美,我们姐妹也比较喜欢喝。
/第一次听到七夕这个节,是从老妈那边。在我们老家,端午和七夕是有关联的节日。端午,小孩的手上要戴五彩线,她告诉我戴到七夕那天,扔到房顶,喜鹊会来叼走,到银河搭桥用,这样牛郎织女才能相见,这个时候我们躲在葡萄树下就可以听见他们说话...。这是我从老妈那听来的最具浪漫的故事,那样的场景会不自觉的脑补,朦胧月色,葡萄架下,月影绰绰,葡萄散着微光....有静悄悄的细声慢语。打那起我对葡萄相关的都会有特别的情结。葡萄,葡萄树,葡萄酒,葡萄干。再后来 学到『葡萄美酒月光杯』,美不胜收
/上文提及过那个时间,整个村的用电问题,220V 的电每天晚上用电高峰大概只有150V,白帜灯暗黄,电视也是晃动不停。那会有种电器叫稳压器,可以把电压稳定在220V,不过都是家庭条件还可以的才能买得起。听说有人家把电路零线接地可以提高电压,我也跟着学做了一个,找了跟1米钢精锤入地下,引出一根线连上电路零线,好像也能起到点作用。幼时的小聪明成就感+1,那个时候也喜欢自己动手实现一些想法
/一冬日晚,四叔和姐姐带我看露天电影回去的路上,夜色半明,见一月亮两倍大的朦胧亮的圆球在高空,从东往西,缓慢移动,确定那不是月亮。很惊奇,不知所为。四叔说 那是 UFO,第一次听说这个词,然后他给我们讲了一些他知道的,关于UFO 的故事,四叔学上的不多,六年级学历,但“博学”。那年我大概10岁
/故乡土话,家读 ga 一声,街读 gai 四声。
/那个时候的冬天喜欢到野田里 埋锅造饭,用铁制油漆桶自制炉灶,带上大米,就地取水,田里找来红薯,柴火。点火,添柴,借着风劲,炉里噼啪作响,炊烟高起,眼睛也熏到泪目。很快就能闻到饭香,会真的吃上几口
/那个时候每家成人都算劳动力,每年政府都要召集起来去给集体干活,称为『河工』,不能参加的就出钱。有一年干活的地方就在我家后面,四叔被分了一个任务就是把一个小池用附近的土填平,他带着我有空的时候就去干半天,那会他也就二十岁不到的吧,一边干活一遍给我讲岳飞和岳云的故事,他讲的生动,我听的入迷。一不小心车翻了,人也跟着摔下去,嘴角都磕出了血。
/那个时候的电唱机的唱片里 还有刘欢和韦唯的歌 亚洲雄风 ,应该是90年左右吧,北京亚运会的主题曲
/这些还能想的起来的往事,是大大世界向一个追风少年,徐徐展示的一面又一面吧。
/小时候的冬天特别寒冷 风还大 没日没夜的吹
/家家户户都装着广播,村中间位置还有高高架起的大喇叭。早上6点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 『新闻和报纸摘要』正式开始,中午 xxx,晚上 继续全国新闻,地方新闻,点歌台,集中广播县里谁给谁点的歌,谁给谁的祝福。响彻隆冬的清晨、冷风下的夜晚,家里,田头,大路上,日以继日,未曾间隙。家里的人,也是靠着这些广播的时间,来判断 什么时候起床做饭、什么时候下地干活、收工回家
/那时电唱机的唱片里 还有 邓丽君的小城故事,还有济公主题曲
/好像是小学三年级的一节课,其他全校的大同学小同学都被召集来我们班,校长带来2位耍魔术的江湖艺人来到我们教室,魔术师走上讲台开始了他们眼花缭乱的表演,非常神奇啊。至今都感觉不可思议,上课的时候还能看到魔术表演。
/四年级的时候,校长也是我们班主任。她眼睛不太好,听说枸杞明目,春天的时候放我们半天假,带着我们去给她采枸杞叶子。全班一共16人,满田跑,找枸杞树,摘叶子。一直到天黑,才回家。
/老母亲经常去灶台生火,给我做吃的,很快一碗热腾腾的饭食就端上来。我总是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舌头经常被烫到,便开始抱怨起来:又这么烫…。她会满脸笑的说:这是锅做的,能不烫嘛。
/初中那会,老大喜欢打麻将,经常赢钱,然后每次都会给我1,2块给我买零食,开心啊,每天放学到家都关心她打牌输赢
/搞不懂,那个时候为什么特别喜欢玩火,冬天野田里到处发火,见火起,莫名兴奋。第一次看到梧桐树的种子,那种球状的带须须,忽发奇想把它泡在煤油里,拿出来点着,在马路上滚来滚去,癫狂一样的玩了半天。直至煤油耗尽
/从杂志上看到一个电视天线DIY的方法,有图纸,有示样。两个易拉罐一根横木,一根长竹竿,一根长电线,照着做了一个。绑在床头,接上家里的14寸黑白电视,调好角度,居然真的可以接收到电视信号,常规的台都能看。这个土造天线好像家里人要用了好几年。
/小学1,2年级那会,火柴盒上印的简笔插图是我们喜欢收集的宝贝,是小伙伴之间的硬通货,可以相互交换,分享,流通,是我们炫耀的资本。每次老妈买回来一打火柴,我都要第一时间拆开看看是什么图。经常有一些类似城市名片的建筑图案,比如:杭州的西湖雷峰塔,南通的什么塔,上海的啥,无锡的南禅寺,苏州园林,南京的长江大桥 这些
/那个时候三姐弟隔三差五的要打架,我们三谁犯错,就一起挨罚。我比较爱欺负他们,时常以一敌二,他们又不敢下重手。有一次晚上,就我跟老二在家,不知为何就在沙发上扭打起来,她一只胳膊被我压在身下,动缠不得,一直到家人回来,才被他们打松开,老二疼的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去医院拍片,说有关节有个裂纹,休养很久才恢复。一直到我读高中,母亲生病后,我们三姐弟才不再吵打。
/相对有些省市的村组单位叫“组”来说,我老家那个地方的组叫“庄”,原生的核心聚集居住区域叫“庄上”。我们那个村还有个专有名:“小夹岗”。这是一个古老到足以锈迹斑斑的历史名字。这些名字现在听起来会让自己感觉暖暖的
/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咳嗽的特别厉害,老妈说再咳嗽就去买点梨膏糖吃吃。"梨膏糖" 第一次听到这名字,感觉特别好吃,有诱惑力,天天放学回家就催她去给买,一天终于买回来,我迫不及待的打开吃了起来,咬了一口就差点吐了出来,对我来说真的是太难吃太难吃,入口直犯恶心。
/二胡,有人不太喜欢,我却感觉特别。最先对二胡的印象是邻居的邻居的邻居的邻居会拉,茶余饭后会来一段,夏天的夜晚在外乘凉也会来一段,大家围着,点曲,他拉。这是惬意。再后来,就是早中晚的村头大喇叭广播里的戏曲节目,咿咿呀呀,嘈闹的很。少有更事,老人去逝,乐队的节目,听出了悲丧。再到后来,听到二泉映月,听出了凄凉,像秋风扫过落叶一样瑟黄。再到现在,听起,五味杂陈的记忆会跟着流淌,想到这一生的旧时光
/幼时,看墙上的山水画容易入神:远上寒山的石径,砍柴归来的樵夫,白云深处的人家,不禁脑补画里的小世界,世界里正在发生你来我往的故事,想象着他们的对话,他们的日出而作,炊烟四起
/那会 谁头疼脑热 萎靡不振 久治不愈,家里人就会认为是他的魂丢了,它在外面迷了路,需要喊它,带它回来。大概就是夜深之时,家里人在户外,摆放一碗水,水里放一根针,呼喊他的小名,让它寻声回来。喊完,另外一个人以魂的口吻做回应,意思是已听到。第二天,碗里的铁针要是生锈,就说明喊魂成功,不出半日病人可起精神。半夜经常能听到村里这此起彼伏的喊魂声,别有风味。
/那个时候 大人们称香皂叫:胰子
/我们上一代人称小学叫“完小”,全称:完全小学。他们那个年代的时代特色吧,完全读完小学属于高学历。说道大部分人的学历时,经常这样说:他完小没毕业。
/那会对南方特别向往,最重要的原因是不冷,暖和,每天都夏天,可以穿的少,有各种热带水果吃。冬天的时候每天晚上看天气预报,看到南方的城市都是20多,30多度,特别羡慕,基本每天都关注,虽然不能前往,也当是一种安慰了。
/母亲生病后,父亲请来了风水先生,看了下门前屋后,先生说屋前的猪圈坏了风水。问了破解之道:猪圈搬到后面,并在原位置上埋下了一块大石头。父亲照做了。
/村里还没通自来水的时候,母亲每天一大早 都会去邻居屋后的鱼塘里洗衣服,夏天的早上,天刚擦亮,很多野生的河虾会趴在鱼塘的浅水边。母亲经常可以抓到一两只,偷偷的带回来,煮着给我吃。真的是非常鲜美,那是我对虾的最原始定义,不会再吃到那种美味了。
那虾和齐白石画的一样。
/小学雨天一直羡慕别人有雨伞雨靴,但家里人就是不买,实在舍不得买吧。每次雨天,头上顶着些什么,身上套着化肥袋里的塑料膜,鞋子里垫着各种不东西,比如用不尽的稻草。2里路的小学,路程特别漫长,还不到一半鞋里和衣服都至少湿一半。眼睛也别雨打到睁不开。没伞的孩子跑的快,现在脑袋还留存着无数次雨中奔跑的记忆。到校,一边上课一边靠身体发热,捂干,下午再来一次。一把伞的愿望好像到初中才达成。
/雨靴和雨伞一样吧,也想要,也没有,一到雨雪天就是难,上学出门没走几步鞋子就湿了,到学校基本湿透,一边上课,一边捂干。羡慕其他同学穿着雨靴自由行走
/每年端午农忙前后,家乡家家户户会做一种甜食:锅烧小火,把面粉炒香炒熟,至微黄,,用开水泡一下,糊糊状,加白砂糖,香味四溢,好吃还顶饱。吃食匮乏的年代,堪称美食。
/1-6年级,每年有2次农忙假,对应收购小麦和收割水稻期间,每次大概5-7天,还有每个人10斤小麦或水稻左右捡拾任务。我们除了帮家里干一点简单的事,再去田里满地跑捡人家收割完剩下的。不过最后捡到的都是可忽略不计的数量。真正上交给学校的都是自己家里的。学校统一时间上交,还要提着蛇皮袋,装着粮食去学校,一一过称。
/小时候吃水果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香甜美味,桔子皮吃完还舍不得扔,放窗台上晒干,泡水喝。有一次父亲去县里开会,晚上回来,皮包里兜了一包桔子,鼓鼓囊囊的,很多的样子。我们一家五口围在一起吃,很快就吃光了。可能主要是我们姐弟三吃的,他们大人没怎么舍得吃。
/爷爷容易咳嗽,在马鞍山的二爷爷经常会邮寄一些药品给他,也会顺带寄一些冰糖。说是可以止咳化痰。放在一个邮局打制的小木盒子里。爷爷和奶奶时常用一把小铁锤把大冰糖块,敲碎给我吃。褐黄的一块块,比较诱人,一块入嘴,嘎嘣嘎嘣就被我嚼完下肚。
/小学中午上学,都要带零食。秋天拔一根大萝卜,冬天春天抓一把红薯干,春末西红柿,桃子。就去同学家买,西红柿1毛5分,桃子1毛。羡慕家里大菜园,果园的同学。
/爷爷粗通文字,喜欢看小说,记忆在90年代初老人家读书的模样,捧着书,读出声来的那种看,念念有词的,一页看完,蘸着口水翻下一页。
/幼时夏天喜欢冰冷的东西,当然谁都喜欢。有闻书本记载挖窖以存冰雪,夏而取用。以为然,发愿学之。苦等至冬雪,取一瓶,装雪。挖土三尺藏之。待到暖春取出直得半瓶水,大失所望。
/英雄就在身边,最近才知道,我马鞍山的二爷爷也参加了长津湖,还参加了水门桥。
我爸去世后,我去马鞍山看了他,他激励我说:我们穷人的孩子要早当家。
/所有的故事,懂则一字千金。不懂则不名一文。
/那个时候的冬天容易咳嗽,奶奶就会拉着我的手,揉搓我的虎口,即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部位。告诉我生病咳嗽的时候这个地方有个肿核,揉下去就不咳嗽了。
/初中那会,家家户户都种棉花,棉花是每家最重要的经济来源。春播夏管冬收,精工细作,极其消耗人力。老母亲整日在地里悉心照料。冬天是收获的季节,棉花价格不错,每家都有还算可以的收入,吃食也会跟着改善。
老父亲傍晚每次推一车棉花卖给乡棉花站,回来就会带一些白鲢,猪肉诸如此类的硬菜,一家人吃的很满足,苹果,桔子也会常备,我的零花钱也会多起来。周末大人开心还会给我1,2块钱,去街上看录像。
/那个时候孝敬长辈会送罐头,桔子罐头,苹果罐头,梨罐头。中等大的玻璃瓶,铁盖子,吃的时候要用菜刀在盖子上开一个正方形的口,用勺子捞着吃。姑姑们经常买给爷爷奶奶,然后大多便宜了我。
/小学初中直到高中,喜欢听的,会唱的歌曲,基本统统来自两大港台唱片公司:滚石&宝丽金。他们出品的首首经典啊。怀念那段被完全支配的听歌记忆。
/小学初中的时候上学的路旁是一条大河,那个时候看起来确实很宽很长,每每秋冬时节,经常有捕鱼老人,划着一叶扁舟,带着八九只鸬鹚,顺河而捕。很是神奇,不停的扎猛入水,再浮上水面,老头用竹竿把他们一一挑上船,再自觉吐出一条条鱼。大家一路岸边尾随,看得入神。
/小时候看什么都新鲜好奇。
/春天,上学的路边会养蜂人追花,迁徙于此,上学放学会围观他们取蜜。有点羡慕他们四季迁徙的生活,不用居住固定的住所,住着帐篷,逐花而居。
/90年代初,那会我7,8岁老太还在世,大概90岁吧,记忆中,绾着头,淡蓝色对襟衫,裹小脚,布鞋,穿的很素,干干净净,精神不错。爷爷兄弟三,除了二爷一家在马鞍山,我爷爷和三爷爷家轮着照顾她,每30天我就会去离2里地的三爷爷家去接她。一步一步的搀着回我家。
/父亲的“辣汤”。老父亲是个“美食家”,喜欢好吃的,开始全村吃,家家户户谁留就在谁家吃,从不客气推脱。后来全乡吃,很少吃家里的。吃过各种美菜佳肴。偶尔在家吃饭,对老母亲做的菜总会点评一二,什么什么菜再加点什么会更好吃,诸如此类。每年隆冬时节,深夜玩乐完毕,他就自做一锅辣汤,所谓辣汤就是白菜,豆腐下锅,兑一些面粉勾芡,加些红辣椒。简简单单,但确实也是美味,喝一碗,能出汗,也能解馋。
/一年级的一天傍晚放学,没回家,和同学在学校后面的水沟里玩,看到有电线掉在沟旁。直接拿起来插到水里,好几条小鱼翻起来。自己感觉很难耐,洋洋得意。后来吃知道那个是有电的高压线。空手拿电线,直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没出事。
/我们那个庄子(上文有提过 "庄 "的概念)大部分人家集中居住在一个小上三角地区,也包括爷爷小时候生活的家,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庄子的基本样子还在,还有不少人住那。庄子后面有一片"原始森林",这片树林花鸟虫鱼,飞禽走兽,瓜果梨枣 应有尽有,因为到处充满着未知危险,对我来说又有诱惑,又有胆怯。一直不敢去。这个难以挑战的宝地,盘算等着长大再去征服。可等我三年级的时候,那块土地平整了,"森林"也被砍伐殆尽,每家还分了一棵树,我爸扛回来的是一颗樟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树名。
/我们那个庄子88年通电,左邻右舍先后买了电视,我家一直买不起,我们姐弟仨老要去蹭左右邻居家的看,看婉君,看雪山飞狐,看白眉大侠,看小李飞刀,看新白娘子传奇。很多时候都是主人睡着了,我们还在看。春夏秋冬,风雨无阻,乐此不彼,现在想脸皮确实够厚。直到大概93,94年,冬天家里收了棉花,卖了钱,才买了一台14寸黑白电视,跃进牌。后来看了 老板的三国。
/小学二三四年级,老师严禁我们晚上看电视,会全村巡查,敲门逮看电视,逮到就全校通报批斗。我们班一个女生就这样被抓到了,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批斗。某一个天寒地冻的夜晚,我顶风作案,在邻居的邻居家看电视。忽然有人敲窗户,吓得我瑟瑟发抖。后续情况我也不记得了。一段神奇的童年记忆。
/故土难离 不可名状的“乡愁”
读初中时候的必经之桥,现已成危桥,只限行人和自行车通过。小时候看很高很长,现在再看很埃很小。故乡勉强可称为“水乡”,河网密布,一条街周围有7座桥围绕。
这种土黄,姑且称为“故乡黄”。
/戏曲,父母一辈特别喜欢淮剧,广播,电唱机里都听这个,走街串巷的卖艺乞讨老爷爷也能拉着破二胡唱两句,过年几天都有戏班来乡大礼堂演出,一块两块的戏票,极为珍贵。虽一票难求,但父亲公干的缘故,总能分来一两张,那个时候,看戏听戏是老妈的最爱。能去大礼堂看,也是一件多少有些荣耀的享受。
还能记得的淮剧童年记忆里的常听曲目:孟姜女,秦香莲,陈世美。
/春雨的记忆-
是春寒料峭,是草色遥看,是烟雨暮色,是柳梢轻描淡写的嫩黄,是放学归来路边草丛捡回来的地皮菜。是炊烟弥漫的农舍,是长辈披着编织袋趁雨挥洒的化肥。是湿漉漉的书包和衣服,是漫不经心的日复一日。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杨家将的故事 那个时候电视上放连续剧杨家将。一边追剧,一边老父亲还给我讲述着杨家将的国仇家恨。幼小的我眼睛闪着光听着那些人物的故事。老令公,杨大郎,二郎,三郎….六郎,佘太君,杨宗宝,穆桂英,杨排风,他们的兵器,他们的本领,怎么死的,如数家珍,都是心目中的绝对英雄,说到潘仁美,咬牙切齿的恨。
/喜获25年前的毕业照,和班主任站一起,其中1/3已经只记得姓不记得名,1/3人啥也记不得,只剩下面善的份,有联系的只有2-3人。
/高中,开始还傻傻的羡慕别人戴近视眼镜。高二的时候校运动会,站操场边大风卷煤渣,吹进眼里。看黑板先是看到一个不清楚的影子,然后是双影,一个清晰的叠加一个不清晰的,最后两个影子合并成一个影子,不清楚的那个,遂成就了我“想要”的近视,看不见黑板的时候就用手指按着眼球找到最清楚的位置。期间红肿流泪反复,于是跟其他同学一样拥有了一小瓶人手必备的珍视明,一滴入眼清清凉凉,学生党那个时候很流行的物件,其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保护自己的眼睛。后来有了第一副眼镜,还不是我自己的。可能是我姐的,将就着用。
/河工,就是类似旧时候的徭役。冬季县市集中人力组织能干活的劳动力去干一些水利工程。主要是海堤,河道,农田平整改造。我老父亲好像每年都要带人去干这些。全村有人出人,没人就出钱。都是熟悉的左邻右舍,工地上吃的是大锅饭,住的是草棚,睡的是大通铺。晴天出工,阴天歇着,吃喝赌玩,热闹非凡。好几次我都想跟着他们一起去。 (试着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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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瑟冬主色调
居然说不清这是萧条,还是温暖。
/家里经常腌咸鸭蛋,生活拮据的光景,这就是最好的美味,淡香流油,配上大米粥,回味不绝。腌着浅浅的小半缸,白色的鸭蛋,偶尔还点缀着几颗淡绿色的,秀色可餐。
/探路者,还在读初中,偶然的一次放学没有走平时的路回家,而是摸索出一条新路,当我们那个庄巷(上文提及过的庄子)远远的呈现在我们眼前时,那种山穷无路,柳暗花明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人欣喜若狂。然后就给自己立一个 flag,以后每个周末放学都要探索一条新路回家。居然坚持探索了好几个周末,直到把所有的路都摸通走了个遍。长大后,每每回忆起这事,都会给默默这位勇敢的少年点赞。
/二十年前,那段难以承受之丧。日日夜夜在煎熬中走过。嗯,二十年了..历历在目..
/花看半开,青山着意。月未全圆,林寂岭空。远山有色,返流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