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先生驾鹤西去已经有一段日子,可社会各界对他的吊唁并没有因为时间的远去而有所减退,反而有愈演愈列之势。一开始只是民间团体和个人进行发文吊唁,到后来,外交部、港澳台办、新华社、人民日报等等这些官方媒体都出面集体吊唁金庸先生,由此可见金庸先生在国人心中的份量。而作为金庸铁粉的我,有些话不吐不快。
我想,一定会有人说,金庸死了,关你们什么事呀?怎么一个个搞得都跟如考妣似的。
说这话的人或许是小孩子,或许是老人,也有可能是女人,总之他们肯定都是没看过金庸小说的人,因为但凡看过金庸小说全集的人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我承认,这个世界上每天每时每刻都有人死,说到底不过是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罢了。
我也承认金庸并非完人,曾经他做过错事,比如抛弃糟糠之妻,以至于多年来一直为某些人所不耻。此外,在中国国情最为苦恼困难的那几年,他曾发文劝阻大陆暂停对原子弹等核武器的研究,建议把国家的重心放在改善民生方面。此等言论在当时以及现在一直被人口诛笔伐,我也是其中一个。在我看来,金庸在香港过惯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所以对大陆当时所面对的国际严峻问题有点理想主义。诚然,作为一国政府,让百姓吃饱饭是最基本的责任,可是,当时的中国远有美帝虎视眈眈,唯恐天下不乱,近有苏修磨刀霍霍亡我中华,中国当时若不加紧研制出原子弹氢弹此等镇国神器,就算全国四万万同胞吃饱了饭,那也只不过是多了四亿亡国奴罢了。
可是,对于金庸先生的离去,我就是放不下,就是忍不住要去想,就是忍不住要去怀念。只因,他在我成长的道路上一直存在着,无形中给了我太多太多的帮助,譬如我的语言行为表达,我的写作习惯,总是在不经意间向他学习。我可以毫不避讳的说,金庸绝对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作家之一(另一个有机会再说)。如果说每一个女孩都有公主梦的话,那每一个男孩都有大侠梦。而金庸的小说恰恰就满足了我们的大侠梦。
在我青春年少之时,我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和我心爱的女人仗剑天涯,纵马大漠孤烟,对饮长河落日,纵使刀光剑影,我亦无所畏惧。每每想到这种画面,我就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施展轻功跳到我班班花的面前,一把拉着她的葇荑之手,说:“还上什么课啊,走,跟我一起饮马长江,仗剑天涯。”
所以,我不敢想像,如果我的青春没有金庸小说,那该是多么的无趣。
我第一次看金庸先生的小说是在上小学四年级,因为放署假,有大把大把的时光供我浪费,虽有暑假作业,可是以我的品性和学习成绩,我怎么可能去写呢?因此整整两个月,我除了呼朋唤友去邻村偷鸡摸狗以外便是上房接瓦,下河洗澡,日子好生潇洒。可我妈却怕我淹死,为了让我能多活几年便将我关在家里。我身居茅屋之所则思梁上之瓦,距江湖之远则恋沁水之凉,可就是出不去,一生到晚好生无聊。为了打发时间我只能去读书。可翻来翻去家里的藏书不是《西游记》就是《飞碟探索》,这些书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犹其是《西游记》这部小说,因为从小到大我看过太多遍了,以至于好多章节内容我都难能背下来,这曾惹的我的同学还有朋友们啧啧称奇,问我怎么做到的。每当于此,我都会骄傲的说一句:无他,唯眼熟能详也!
后来也不知道在哪翻出了一本破书,缺章少页的,也没书名,遑论前言后序,但聊胜于无,就看了起来。这一看,就像染上了毒瘾一样,竟然再也停不下来。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在看电视,看到剧中人物的名字竟然和我看的小说的里的人物的名字一模一样,我这才知道我看的小说名字叫《笑傲江湖》,作者金庸!
说实话,那时候我其实不怎么能看得懂金庸小说的内涵,只知道里面的打斗很精彩,作五岳掌门很威风,不过,这就够了!因此,在那个炎热的夏天,在摇曳的风扇以及昏暗的灯光之下,我读完了残缺不全的《笑傲江湖》。
正所谓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我自打看了金庸小说后便常常以江湖人自居。以前没事的时候总是上房揭瓦,下河洗澡,可现在我变了,我要成为大侠,成为五岳掌门,成为武林盟主。于是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我总是召集一帮我的小伙伴们苦练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凌波微步等武林绝学,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能够飞檐走壁。不过后来我到底有没有练成武林绝学,有没有成为一代掌门,大家可想而知——真相是我除了鞋底磨破的更快一点之外其它的没有一点长进。
上了初中以后,承蒙老天眷顾,在我们学校附近刚好有个书店,这自然成了我的天堂,有事没事总到他那租金庸的小说看。因为太着迷于金庸的武侠小说,以至于就连平时的作文课我也总在有意无意的模仿他的文笔,为此没少挨老师的批评,说我文笔戾气太重。可我就喜欢以武侠的风格去写作文,这种习惯一直保留至今。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初中的时候因为太爱金庸武侠,到最后甚至都感觉读武侠已经满足不了我的需求,我干脆自己动笔写了,一开始是偷偷摸摸的,怕被老师发现,后来因为读者众多,还是被老师发现。本以为会惹来一顿打骂,没想到他老人家看了之后却是赞不绝口。小孩子学写小说,受到老师的夸奖,自然是高兴的不要不要的,在虚荣心在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之后,自然加倍努力的去写了。因为写小说的原因,学习成绩自然下降好多,不过这也算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至少我养成了爱读书爱写作爱思考的习惯。
后来年龄再大点,因为学习不好的原因也就没再上学,去了外面打工,不管到哪里,爱看书的习惯一直没变,爱看金庸小说的习惯更是一点没变。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看金庸小说的角度也有所变化。以前看他写的小说总是站在武打的角度去看的,总是特别祟拜那些武功高强之人。后来我站在人性的角度来看金庸小说,发现远比‘武功高强论英雄’更有意思。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曾在《捍了长篇小说的尊严》一文中提出了“大悲悯”这一概念。其中有几句话是这么说的: 小悲悯只同情好人,大悲悯不光同情好还人,还同情坏人。即便是好人,也有恶念头,站的高点往下看,好人坏人都是可怜的人。
这句话我觉得也可以理解为,凡是伟大的作品,他的思想内涵一定是悲天悯人的。也只有做到悲天悯人了,才能够有资格称为伟大的作品。
我记得莫言先生还举了个例子——金瓶梅。他说,金瓶梅这部小说虽久负恶名,但有见地的人都认为它是一部大悲悯之书。
是呀,只有那种没看过金瓶梅和那种人云亦云的人才会说金瓶梅是黄书,可是只要是仔细的去阅读这本书的人才会被里面的人情世故以及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心理矛盾所深深地震撼。不要觉得一本书有很多的色情描写就是黄书。如果照这个逻辑,那世界名著《荆棘鸟》《巴黎圣母院》等等都算黄书了。你们只看到了潘金莲让西门庆尿自己嘴里,就说她恶心,说她不要脸,你们有没有想过潘金莲为啥要让西门庆尿他嘴里?如果不是有非尿不可的理由,哪个女人愿意让男人这样?
再说回金庸小说。
毫无疑问,金庸在写小说的时候也是怀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去写的。因为他不光同情好人,还同情坏人。他不光同情乔峰,还同情慕容复;他不光歌颂郭靖还悲悯杨康。他不光喜欢小龙女,也喜欢李莫愁。所以他的笔下有太多太多初看让人咬牙切齿,再看却怎么也让人恨不起来的人。或者说,金庸笔下有太多太多让人很可怜,再看让人很可怜的人。
举例说明。
第一,慕容复。
初看慕容复我和大家一样,都觉得他卑鄙无耻,薄情寡义。为了笼络天下群众的人心,竟然关键时刻不顾萧峰当年的仗义执言,坚决的站在萧峰的对立面,与他为难。为了得到西夏驸马的位置居然抛弃并杀害无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兼未婚妻王语嫣。对恩人无义,对爱人无情,这种无情无义的人简直就该千刀万剐。
可是,仔细的想一下,慕容复实在是个可怜之人。有的人就算再可怜,也最多也就是生下来那一刻就很可怜,可是慕容复他是从受精那一刻起他就很可怜。我们现在都说生男生女一样好,女儿也是传后人,可是在慕容家,拉倒吧,你要是女孩,不能继承皇位,自然得不到好的待遇,你要是男孩,待遇好了,家传武功随便学,金银财宝随便花,可是身上背负的担子也重呀。我们完全可以想象的到,他慕容家是大燕后裔,虽然大燕已经亡国几百年,但复国的念头从未熄灭。所以,他的父母肯定希望肚子里的能是男孩,这样好继承祖辈的希望和野心。我们被父母寄予后望不过是你上学以后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至于你是男孩或是女孩其实都无所谓。可慕容复不一样,他生于没落皇族之家,他必须是男孩,他没得选择。
我们可以想象,如果慕容复不是生在慕容家,以他的人品武功,他完全可以放浪形骸,潇潇洒洒的过完一生。可他错就错在生在了帝王家。如果说生在帝王家是人生最大的不幸的话,那生在没落的帝王家就是不幸中的不幸。
从小,慕容复是没有自由的。我有时候都觉得他过的还不如我。我小时候说去我几个亲姨家玩,我妈就让我去了,我说去我二叔家玩,我爸也让我去了。我说去沁河滩洗澡,老师不让我去,我偷偷摸摸也去了。可是,慕容复有什么呢?他的童年只有两件事,第一,练武,第二,复国。他没有童年,没有青春,没有现在,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在遥不可及的未来,那就是登基做皇帝,可这个可能性几乎等于零。所以,当西夏公主问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的时候,他居然回答不上来,因为他活了将近三十岁,他从未快乐过。所以,当我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对慕容复没有羡慕没有忌妒没有恨,有的只有同情,深深的同情。
试问,一个从来不知道快乐为何物的人,一个从来都没有快乐的人难道不值得我们同情吗?难道你们还恨得起来吗?有的人受的罪是活该,是自找的,可慕容慕他不是呀,他没办法选择他的出身呀!
其二,杨康。
一提到这个人,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卖国求荣。说他身为汉人却为祖国的死敌金国卖命。其实我觉得杨康本性并不坏,如果我们仔细阅读原著不难发现,他和乔峰一样,都是老天爷喝醉酒后一手安排的悲剧。不同的是,乔峰是汉人养大,养父被亲爹所杀;杨康是金人养大,亲爹被养父所杀。一个是辽奸,一个是金奸。
试想,假如你从小到大都在日本长大,你的养父又对你关怀备至,可是突然有一天跑过来一堆人说你是中国人,你的养父不但不是你的恩人而且还是和你有着国恨家仇的大仇人,你会怎么办?我想一百万个人里面估计没有一个人会选择抛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而回到满目疮痍的中国。
或许有人会说,那人家郭靖怎么就能抛弃蒙古的荣华富贵回到满目疮痍的大宋呢?论地位,郭靖是蒙古国金刀驸马,是西征右军元帅,是成吉思汗眼前的大大大红人,是王储拖雷的结义安答,哪一点也不比杨康弱呀,人家怎么就能回到祖国的怀抱呢?
是,我从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有慷慨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悲歌之士,从来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有“宁念故乡一捻土,不贪他国万两金”的青年俊彦。我们中华民族之所以五千年来文明从未中断,之所以汉家香火流传至今,就是因为我们从来不缺岳飞,文天祥,谭嗣同,毛泽东,周恩来这样的人,他们总是在国家存亡,民族危难之际不顾个人安危,势与来犯之敌抗战到底,我发誓,我内心对他们是绝对的尊重并且仰慕的。
可是,这样的人能有多少个呢?中华民族人口十四亿,我敢说绝大多数都是凡人,都是那种见了金钱迈不开腿,见了美食闭不了嘴,见了帅哥美女流口水的凡人!
所以,我可以大胆的说,那些指责杨康卖因求荣的人,都是一帮自私自利的人,都是喜欢站在自己的角度去随意评价别人的人,都是喜欢通过谩骂别人来显示自己有多么多么高尚的人。这种人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战时不见其功,骂时却见其利。真要是哪天中日两国再开战,他们保证当汉奸当的比谁都快,卖国卖的比谁都快!
简言之,你别拿郭靖和杨康比,你拿你自己和杨康比,你感觉你能比他好多少?
其三,李莫愁。
如果说杨康,慕容复是金庸笔下最不幸的两位国配角的话,那最不幸的女配角当属李莫愁!
提到李莫愁,大家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心狠手辣,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我以前不管是在看书还是在看电视的时候,只要看到李莫愁出场,我就老在想,这个大坏蛋怎么老是不死呢?有时候我都有恨不得能钻进那电视或者书里面一刀砍死了她。可是后来,当我慢慢长大,认识了一些人,经历了一些事之后,我才忽然明白,原来,李莫愁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大有人在,她就在你我的身边,是他,是她,是你,甚至是我们自己。于是,我再也恨不起李莫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同情以及同病相怜之感。
她本是古墓派第三代的大弟子,小龙女是她师妹,杨过是她师侄。在她年轻的时候遇到了江南名侠陆展元,那时候小陆为人所伤,奄奄一息,李莫愁不顾男女之嫌为她疗伤。俩人一个闭月羞花,一个风流倜傥,自然而然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于是李莫愁便向师父诉说自己的相思。可她师父却以古墓传人终身不能下终南山为由坚决不同意。为了能够和心爱的男人长厢私守,李莫愁亦然脱离了古墓派,然后去江南寻找小陆同志。
可当她背负着欺师灭祖的罪名,顶着毒辣的太阳,淋着瓢泼大雨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江南与爱人约会时,看到的却是小陆与另一个身着凤官霞帔的女子拜堂成亲的画面。
新朗结婚了,可新娘却不是我。
我为了你,离开了从小长大的古墓派。
我为了你,背叛了从小疼我爱我的师父。
我为了你,从陕西西安终南山一路走到了浙江嘉兴陆家庄。
我为了你,受了将近三个月的风吹、日晒、雨打。
这些,我都不再乎。
唯愿你能与我长厢私守。
在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是谁救了你
在你离别回家时你对我许诺了什么?
可是,我看到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我以为我们有情必然终老,可你却说暗香浮动就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既然如此,那好。
杀!
杀!!
杀!!!
从此,江湖上少了一个痴情女子李莫愁,却多了一个杀人不眨眼,人称“赤炼仙子”的女魔头。
我们每个人都不想当李莫愁,我甚至都有理由相信李莫愁她本人也不想当李莫愁。可有时候有的人偏偏要将我们逼成李莫愁,
说一个我认识的李莫愁,叫啥名字就不说了。
我以前上班的时候我们组分来了一个女孩子,长的也很好,性格也很活泼。因为时间长了,大家便无话不谈。有一次谈到她的前男友,本来平时动不动就喜笑颜开的女孩子顺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先是恼羞成怒,然后泪如雨下,我一问之下才知道事情缘故。
她和她前男友是同学,后来由同学变成同桌,再由同桌变成同床,他男朋友曾对她许下誓言,将来一定会娶她。可是后来她前男友又喜欢上了另一个人,然后结婚生子。据我这个同事讲,当她前男友跟她分手的时候,她真真正正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五雷轰顶。后来,她就是整天整夜的失眠,白天不睡觉,晚上睡不着,然后就是拿一把刀每天晚上磨来磨去。
终于,在她前男友的大婚之日,她拿着这把精心打磨的刀向他家走去,很明显她是要去杀人,最后还是她爸发现了她的异常,硬生生的将她拦了下来。
她在跟我讲这个事的时候,眼睛里面一直闪烁的仇恨的火花。我那时候真的感觉到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前的她活泼可爱,不拘小节,可一提到她前男友,她却火冒三丈,痛哭流涕,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天下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如果杀人不犯法,她一定要杀光全世界所有的男人,然后剁碎了喂狗。
我的另一个朋友,是个男的,以前待人彬彬有礼,说话和蔼可亲,是我们所公认的谦谦君子。她的女友以前也曾对她许下诺言,说此生非他不嫁,还说我这个朋友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朋友了。可是某天当那个女的看上了另一个帅哥之后便将她曾经的诺言像丢厕纸一样丢掉了,头也不回。
从此以后我这个朋友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因为他不明白为何女人变心变的这么快,昨天还和他山盟海誓,今晚你已上了别人的床。因为分手这事对他打击太大,所以直到现在他只要一看见女人脑袋里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女人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上过了,然后就会有口无遮拦的骂人家骚,说人家浪,不懂的自爱,换男朋友比换衣服都勤快。
你们可以说我这两个朋友行为偏激,语言偏激,我不反对,你们也可以说他俩没素质,无法律意识,我也不否认,但是,他们虽然可恨,却更值得我们可怜。
除此三人之外,金庸先生的小说里面还有许多人物值得我们去分析,去欣赏,去玩味,去学习。在此就不一一多说了,以后有机会再写。其实我写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说,金庸无愧于一个伟大的作家,这从他的字里行间,从他的写作技巧,从他的排版布局我们都可以感觉到。仅管以现在的社会环境仍有不少人不同意把金庸的武侠小说归纳为“文学”一派,但无所谓了,反正专家说的话不算话,只要老百姓喜欢就好。
讲真,我真的很庆幸我能和金庸生在同一个世纪,虽然他比我大了太多岁,虽然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但我依然要感谢他塑造了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我更要感谢他为我们谋画了一幅宏大江湖画面,让我们可以在里面自由的徜徉。
有人说,金庸一死,世上再无江湖。我并不同意这句话。我认为,金庸虽死,可他的作品还在,他作品里的人物所承载的侠义精神还在。难道金庸一去,我们就不再读武侠了吗?难道金庸一去,他的武侠小说就不再出版了吗?我觉得恰恰相反,一个伟大的作家从不因为他本身的离去而终结,这不但不是终结,反而是一个新的开始。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伟大人物的精神,从来都不以他的肉体为限。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但有作品存世,足矣!
先生,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