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要走啊走,走到中国的最北尽头,然后,在迟子建的北极村,enjoy sunshine till night,然后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都是不一样的!
2016即将离去,2017挥手即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至于明天——我已经过了那个相信“明天会更好”的年纪。Tomorrow is another day!谁知道下一秒上帝会发给我们一张怎样的牌呢?
【想要告别,却胡扯起了生活】
如果说人生就是一条单行道,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孤独之旅就已经启程。然而,我们的身躯却总不能如灵魂般畅游:我们可以想象,可以梦游,可以做梦,但你的身体——却总受制于这样那样的“客观现实”。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有多难?不说也知道。
灵魂与身体,总得有一个在路上——这样的后果,难道不是灵与肉的渐行渐远吗?一个“形神分离”的人,能说得上幸福安康吗?天才总是痛苦的,芸芸众生还是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吃瓜群众”吧——毕竟咱也没那么大的可爆发的“洪荒之力”啊。
然而,高晓松说过,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每一颗渴望安逸的心,同时也会躁动不安——人心的欲望总是这般的“得陇望蜀”啊。叔本华早就看透了这一切:人的欲望好比钟摆,得到之前,患得患失;得到之后,怅然若失。老爷子虽然号称是“悲观主义哲学家”,但这个“钟摆理论”却不乏一丝的“乐观主义”:生活的本质,不就是看透了它的本质后,还依然爱它么。罗曼·罗兰这样认为。
真正的悲观主义,应该如尼采,附和老师叔本华的观点后——疯了。当人们为一个人间天才的陨落而唏嘘不已的时候,老爷子叔本华却安安静静地长寿着。人生就是一场马拉松,谁活得长,谁笑到最后啊。
我们芸芸众生,活着,没有想过这些。但我们,也会有向往的远方——一生,总会有一个想去的地方,总会有一个得不到的人,总会有一个实现不了的愿望——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于是,在我有勇气的时候,我去了那个地方——
漠河!
【为什么是漠河】
”为什么是我?”恋爱中的姑娘总爱问。
“因为是你啊——”男孩的回答有些无奈。
“为什么是漠河?”
“因为我就是想去漠河啊……”
人生中,总有些事情是不可解释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漠河,就是我心中的“千千结”。
若是硬要解释,我一个南方狗,跟三千里之外的中国北极点,毫无瓜葛。我没有亲戚在那里——别说漠河,我们家亲戚的足迹最远不过北京。我也没有朋友在那里——我人生的足迹,最北不过北京,哪来的东北银认识呢。
然而,我却对这个中国地图上的最北点——漠河——魂牵梦萦。
莫不是,我的前世是在漠河上的黄泉?哈哈——这个只有孟婆知道了。不过,我不打算去求证了。
抱着这样的“信念”,“漠河”成了我的一个梦想。
虽然我平生辜负了无数个梦想——但这一个,现在的我,可以大声地说:“姐终于拿下了。”
【三千里路云和月】
六月的一个礼拜,我启程前往漠河。
去之前,没有任何征兆。
途中,朋友们都认为我疯了……
归来,我静静地数着朋友圈里的“赞”……
人生就是自我成全——当我归来的一刻,我的脑海中想起了这句酷酷的话。
从我所在的城市前往漠河,大概往返三千多公里(数字盲表示不清楚,但初看这个数字时,偶已经满满的成就感了。)作为“处女座”最亲密的朋友,完美、苛刻、计划狗如我,在踏上北往的前一刻,还在脑补旅途中可能会遇见的意外……
于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塞进了飞机——
颠簸三小时后,到了第一站:哈尔滨。
哈尔滨,一个以冰雕著称的北方之城,南方狗如我,害怕吃不消它的冷,于是,机智地选择在夏日降临。
哈尔滨的夏日,不太热,但,也不凉。
到了地面,我就迫不及待地飞奔中央大街,扑向”索菲亚大教堂“拍照留念。索菲亚,一个俄式的名字,满满的”战斗民族“的味道。中国北方的邻居——Russia,在被称为”战斗的民族“之前,日本人倒是很好地提炼了她的阴柔——”露西亚“是也。
“俄罗斯”还是“露西亚”,总归都是RUSSIA。北极熊可刚可柔,眼前的大教堂,就像这个国家发明的套娃一样,玲珑又可爱。最重要的是,人还不多……
你知道美景最怕什么吗?
是“人——流”啊!
深以为然。
接着,我去了松花江畔。耳边回荡着熟悉的抗日旋律:“我家就在岸边住……”哦,童年里的松花江,我终于见到了——黄黄的、脏脏的。说不上失望,也说不上尽兴。这个时候,能够安慰自己的,就是王徽之的“我本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了。
去了哈尔滨,当然要吃点啥。
我吃到了平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饺子”,还有平日不常吃的“俄式红肠”。
饺子的美味,至今垂涎,现在吃别的饺子,都有底气嚷上一句:”这也叫饺子啊!“
至于大面包和红肠,味道不做点评,留个悬念。
【突然,就见到了漠河】
原本以为到了哈尔滨,离漠河就不远了吧?但我们祖国的地大物博,还是惊呆了我。大东北,对得起一个”大“字。坐上绿皮车,20多个小时后,在中国最北的火车站,下了车。
灵魂还在沉睡着……身体却反应灵敏!
蓝蓝的天空,白云朵朵,眼前的绿树,苍翠欲滴——只恨脑中的词汇太有限,总觉得这词儿配不上眼前的景儿。
我酝酿了多年的梦,突然,就实现了。
这有点”猝不及防“——好比郑愁予《错误》中等待归人的思妇,早上还在愁肠百结念叨着,下午人就回家了。
我被hold住了——从头到尾。
我沉浸在她的美貌中,恍恍惚惚……
【世界上所有的夜晚】
来到了漠河,我又惦记起了”北极村“。
迟子建笔下的”北极村“,纯净、童真,一个最北的”童话村落“。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是不是一样的?在天的尽头,会不会有一个像我一样,正思虑着的灵魂?
于是,多年以前,我就对自己说:要到北极——村去。
我要走啊走,走到中国的最北尽头,然后,在迟子建的北极村,enjoy sunshine till night,然后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都是不一样的!
我做到了!
【尾声】
回来后,就想写个游记,纪念我的这一段长途。
一拖,就到了年末……
懒癌如我,也是没得救了——
然而,正如米兰·昆德拉的”为了离别的聚会“,鲁迅的”为了忘却的纪念“,明知过去的往往留不住,留了也白留——但人类的这一点纪念偏执,才有了”相机“不是么。我们都是”纪念狂“。
我想留点什么——记忆,总会老去。
那么,写下来吧——文字总比人长寿啊。
人类的这一点”执念“,真真可笑——昨日,读到一首苏东坡的《观潮》,眼前一亮,抄录如下,作为这一段旅行的后记吧:
”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再见,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