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携手

“你还真是十年没见气人的本事见长！”孟皓自顾自在坐下。

“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一点就着。”程远快嘴回击。

孟皓自觉的血压升高了不少。心里默念：“他是你弟弟，你要让着他。”双手合十夹住鼻梁。

程远见他将头低下。自己走到茶水间取了一瓶苏打水倒入玻璃杯中出来递给孟皓。“你横穿上海市就是来跟我发火的话，这架干得太起劲了。“

“是你欺人太甚！“孟皓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我一直给您打电话，不是占线就是关机！就那么几个情况，你丫都要占全了！你知道我心揪的要死要活，还涮我！“

程远回头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电话在地上摊着。无奈的笑了一下：“我刚刚发了呆所以没听见您的电话，再说了能出什么事？”

“你是想气死我！“孟皓起身走到程远身边坐下，盯着程远的头。似乎想要透视出他在琢磨什么。可是看着看着却发现一道看似被头发掩盖而不明显但是曾经受伤很深的疤。孟皓突然觉得心头苦涩的很。

程远本来被瞪着心里有些不快，但是看到孟皓突然眼神难过伴随着痛苦。他随手摸了一下头上的疤，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手扶到孟皓的肩上。沉默了一会大声说：“别一脸要死要活的，这个早就没事了。”

“那你还记得多少？”孟皓吐出这句话用尽全身的力气。

程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孟皓。他当然还记得全部。那是的他紧紧握住那枚玉佩，祈祷着、哀求着只求自己意识清醒可以挺过去。在那一时刻，他明白他心中唯一的挂念就是那个为自己担当一切的人。那个一直住在他心里他不舍得与任何人分享的人。

“听二姐说你那场车祸很严重。”孟皓的声音压抑着颤抖，他伸手沿着那道很长很长的疤轻抚着，那凹凸不平的感觉更刺激他的感官。“你意识一直混沌，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

可是我还记得你，孟皓。我还记得你的名字，你的玉佩，你的誓言。但是他记得更深的是二姐的话。

程远想到这里将头别到一边不让孟皓再碰他。“我该忘得都忘了。反正都没什么值得记得的。”程远别扭的说着。

孟皓僵硬在那里，手停在空中。听到程远的回答他暗暗苦笑，似乎有一根针刺入自己的内心。疼痛是淡淡的缓缓的，但仔细体会又会发现那是疼痛过劲后的余伤。他早就知道这是结果，自己却还偏偏要来试一试。他闭上眼睛感觉一切都是黑的。

“孟皓。”程远觉得孟皓一下没了声音。抬头看到孟皓僵硬的动作和闭上的眼睛，手不由自主的握住孟皓的手，贴在额上。孟皓被这个触感惊的睁开眼睛。眼前程远浅浅的笑容就像小时候一样调皮，还是少年摸样。他的心慢慢的放缓刺痛的感觉背压下，一种温暖的感觉应运而生。孟皓反握住程远的手，感觉那柔软的触感。

“我没事。”孟皓似乎在安慰自己，或者说服程远。“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你回去怎么办。“

“我一个人回去。你留在这里帮助我稳住上海分公司。“程远收回手起身来到办公桌前解开密码锁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孟皓。

上面只是写着在程远不再期间公司事务由孟皓全权代理。孟皓将文件大致阅读一遍之后便扔到桌上 。“我会和你一起回去的。“

程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流。孟皓也坐在那里和他耗着。过了许久程远回头：“你要是签了字我就答应你。“

孟皓听完拿起笔就写下名字，起身走到程远身边。

“你就不怕上面有问题就签。“程远依旧背对着孟皓。他在压抑着什么。”你要是算计我，我也心肝情愿让你算计。“孟皓不以为然的说着。

程远笑了，一如既往的调笑。“我出发的时候会派人去接你。“

孟皓看着程远的背影，觉得现在他很坚韧又太过独立。似乎全世界压在他身上也无所畏惧。他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机响起。孟皓接起，说了两句就挂断。孟皓泰然自若的将手机收好。

“你要是很忙，我就不收留你了。“程远回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的确要处理一些事。“孟皓看着程远，眼神深邃。程远觉得自己一瞬间就陷入进去。他感到些许慌乱。

“你要多保重。”孟皓沉稳的嗓音让人很舒服。程远只是点点头。孟皓嘴角微微上挑点点头离开。

程远走到办公桌旁边，他拿起刚刚签好的文件。他看了许久。孟皓对他是不设防备的，所以他刚刚一定急切而没有看到那微小的一行字。程远再一次的开启抽屉将文件放回。

孟皓刚出了程氏集团的大门就看徐然一脸冰冷的戳在他的爱车前比车模还耀眼。孟皓坏笑一下：“徐然，你要是实在是迫害的没有饭吃可以去娱乐界混混。”

“你觉得我的买点在哪里？”徐然依旧绷着脸，但孟皓知道他在说笑。

“你可以是冷面冰山型的成熟男人。”

“其实孟总也一副好皮相。演绎一个感情丰富又极富手段的男人一定会迷死一票女人。”徐然带着痞意回击。

“我们两个很闲吗？站在这里晒会太阳？“孟皓回归正题准备拉门上车。

“我刚刚电话里没有把话说清楚。“徐然长出一口气。”那个辣椒已经处理明白了。可刚刚在你的办公室里发现了34个施耐德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监视。“

“真看得起我。“孟皓索性也靠在车门旁。

”我刚刚联系了危笑。他说这个只是民用的，刚刚安装不超过一周。我们又检查了公司近日的监控发现了两拨人。“徐然侧头看着孟皓，一脸严肃。“我也让Zoe来查看。她确认既有程家的人也有合纵联盟的人。”

孟皓抬起头看看程远办公室的窗子，脸色有些黑。

“现如今情况你也只能更加小心。如果程家那边因为你的加入改变原有的计划——”

“就顶入说我害了阿远。”孟皓打断徐然。

“现在我有个计划，就是你需要沉住气。”徐然目光里透着坚毅和认真。

不远处有人拿起相机将两人收入镜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