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行之一:如此丰富的地形地貌看得我眼花缭乱

在罗布泊人村寨里


10月。早上7点,天晴的话上海已经日上三竿,而在新疆的乌鲁木齐,往西扫一眼,月亮一定还在天边,或者盈满或者月如钩。

我们出发的那天,天边挂着上弦月。

那辆七人座的小车在"野马"接上我们3个后——这里必须插入一段,说说"野马"。

"野马"的全称为"乌鲁木齐野马丝路驿站文化主题沙龙"。6点半飞机降落在地窝堡国际机场时,天色还大亮着。我们等行李、找接我们的小车,再往"野马"去,抵达时天已经擦黑。办完入住手续后,前台接待让我们不要动弹,等待服务员送我们去房间。我当然一脸诧异: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入住宾馆,自己找不到房间吗?事实说,如果没有服务员,我们真找不到房间。小伙子拖着我们的行李先在走廊里拐来拐去,拐出接待大厅后,他为我们招呼来了一辆电瓶车。电瓶车拉上我们行驶了数分钟,这才到达我们房间所在的9号楼。想到乘坐在电瓶车上时一路所见,我们放下行李便出门去。走着走着,我们似乎明白了,酒店只是"乌鲁木齐野马丝路驿站文化主题沙龙"极小的一部分生意,瞧呀,那个圈养着汗血宝马的园地,我们虽然因天暗了进不去,但可以猜测那里面养着多少匹宝马。汗血宝马,已让我们惊诧不已,它也还是"乌鲁木齐野马丝路驿站文化主题沙龙"一部分生意。路过马棚后,我们看见了一个硕大的摆放着大量的硅化了的或还没来得及完成硅化的胡杨树树根。路过"胡杨林",我们看见了一个硕大的陨石公园,里头堆放的陨石数量之大,让我起了疑:是真的吗?看样子,沙龙的主人屡遭质疑了,就在一块大陨石旁垂挂起一把木榔头来,我握起木榔头想轻轻敲一下那陨石,就在就要敲击到陨石的刹那,我改变了主意使劲敲上去,"橐橐橐",的确是陨石。哎呀呀,"乌鲁木齐野马丝路驿站文化主题沙龙"的主人究竟是谁呢?是谁都没有关系,它让我尚未开始南疆之旅就被吓了一跳:新疆果然大到超出了我的想象——关于"野马",插话至此。

夜晚“野马”里的一景


住在"野马"的三人上车后,又去三家宾馆接上三位通过网络盲拼的团友,一支加上司机总共7人的南疆旅行小团离开乌鲁木齐向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库尔勒出发。

乌鲁木齐到库尔勒,将近500公里。我们南方人假如要自驾游,当天的行车距离超过200公里,就会下意识地回避:坐车人和开车人都会觉得太累了。我去过北疆,有过一天里从乌鲁木齐到布尔津的坐车经历,抵达目的地下车时脚掌都不能感觉到大地的麻木,今天回忆起来还非常真切,所以,虽然惧怕但还是对一天之内行车将近500公里的旅行,做好了准备,所以,我们的"小野马"驶上高速公路后我还有心情让自己手机里的镜头穿透车窗捕捉刚刚升起在东方的旭日:"湿漉漉的车窗外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前方相机镜头里像草帽像飞碟的白云,已相伴我们一个多小时……"乌鲁木齐,当然没有"东山下雨西山晴"的天象,窗户湿了,是因为天气太冷,车里7个人的呼吸在窗上凝结成了水珠,继而"泪流满面"——乌鲁木齐已经入秋,冷了。

湿漉漉的车窗外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前方相机镜头里像草帽像飞碟的白云,已相伴我们一个多小时……


边地的省会城市化经不起我们"小野马"的脱缰而行,一眨眼,窗外的景色已是望不到边际的田野。虽然是在夏天去的北疆,彼时草木青葱,但一望无际与我现在看到的有些萎黄的田野是一致的。新鲜劲过去后,疲倦袭来,我闭上了眼睛。

睁眼看向窗外,我吓了一跳:我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摸出手机一看,也就打盹了10多分钟,景色已经突变,已不见辽阔的草地和草地间时而冒出来的“大水泡”,而是连绵不断的寸草不生的崇山峻岭。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连绵不断呀?我们的”小野马“在硬是山峦从中开辟出来的国道上行驶的十来分钟,眼前所见,依然是光秃秃的山体,它们或头颅高昂或低眉顺眼,或体态丰盈或身材苗条,或温良敦厚或轻舞飞扬地依次排列在公路两旁。这阵势,不由人不叹为观止,忍不住猜测起来:它们从何时开始就这么无声地矗立在了这里?大山不能说话,它们请上苍将五彩涂抹在身上告诉一代又一代路过的我们,它们的前世在哪里度过。它们的前世留影子啊哪里?

路上所见


答案还在空中飘忽,窗外的画风又陡然一遍,变成了茫茫戈壁。大大小小的灰白色石块连成了片。在新疆,连成了片是什么概念?就是给了我一个错觉,戈壁是地球上唯一的地形地貌。而这地形地貌,真让人绝望呀,仿若已在没有归期的月球上。这一联想,迫使我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全是去年12月在约旦旅行时去往月亮湾途中所见的景物。那里,是电影《星球大战》的取景地,也是成就阿拉伯的劳伦斯的一方水土——所以,坐在车里看风景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格抱怨远古时期地球造山运动时何以在青山绿水之外还要留下千年难变的戈壁荒山?

第一天的南疆行,我们的旅游目的地唯一,就是罗布泊人村寨。第一天的一路上看到的翻天覆地的地形变化,极大地冲击了我的观感继而极大地刺激了我,觉得罗布泊人村寨已不能打动我,不就是一处民俗村嘛!

新疆,特别是南疆,就是用来颠覆我们认知。

罗布泊人村寨里


早年,他们在罗布泊沙漠边缘处定居下来,一定是因为这里有丰富的水资源适合居住,可是,他们还非要找寻到一处可以诗意栖居的地方。当然,沙漠已成丘,可是,在一汪清澈的湖水的映衬下,沙漠也变得妩媚起来。胡杨和梭梭草在黄昏时的威风中轻轻摇曳,此种风景,吸引得看风景的人们迟迟不肯离去,我们将罗布泊人挤到了村子的犄角旮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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