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场场比赛相继进行,相较于其他人的热情高涨,我甚至没记住那些球队的输赢。
记忆里的世界杯,还停留在四年以前,四年前的六月二十号凌晨三点整。那是我第一次熬夜看球,说是熬夜其实也不准确,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睡着。在比赛开始的几个小时以前,我刚刚交上了中考最后一科英语的答卷,在一顿聚餐之后,独自回家,等待第二天的估分。
那天晚上我睡得挺早,但上床后眼睛却固执地不愿意合上。白天交卷的那一刻就已经写下了句号,在夜里我却想用这种方式在那狭小的空格里添上一点注脚。我任由思绪向着过去蔓延,希望那些记忆的藤条能多少抓住一点时间。
我不记得我到底看了多少次表,但当我最后一次按亮那块小小的液晶屏幕时,2014年6月19日的一切就永远过去了,随它而去的,还有开在海棠花树上的三年。过了两点,借着窗外昏黄的路灯透进来的一点光线,我起身打开电视,让电视机里那些永远慷慨激昂的声音打破周遭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爸爸带着惺忪的睡眼坐到我身边,比赛就这么不疼不痒地开始了。英格兰对阵乌拉圭,两个首场落败的球队,只要失利,就在无缘接下来的比赛。整个过程我们都很安静,甚至在苏亚雷斯两度进球的瞬间,我们也没有欢呼。我感觉我只是需要一点什么,来把我那些堆在回忆里的思绪拉回来。而整场比赛,我大概只有在最后几分钟里才回到了电视机前。
伤停补时的时间里,乌拉圭依旧二比一领先着英格兰。英格兰队那个高大的门将也离开了球门,帮助自己的队员向着失败的命运发起最后的抗争。最后几分钟的焦灼并没能带来奇迹,他们终究什么也没能抓住,英格兰队淘汰出局。比赛结束后,天已经快亮了,对于已经逝去的时光,我同样什么也没抓住。
转眼四年过去,又一届世界杯也开幕了。昨天晚上,阿根廷对阵冰岛,一比一战平。阿根廷队众星捧月般地托举着梅西,可最终也没能赢得胜利,可能四年过去,梅球王也经不住时间的拷打吧。
如果不是世界杯,我大概还不会如此直观地觉察到时间跑的很快。这四年一届的赛事就像时间尺上的刻度,度量着我们走过的路。只是这当中的某几个刻度,深深刻在了我们的心底里,以至于往后的每一个刻度所能引起的想象,都和那一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