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
公元前209年,冒顿杀其父头曼自立为匈奴大单于。
冒顿自立后,先后向东攻破了东胡,西击月氏,南并楼烦、白羊河南王,北服浑庚、屈射、丁令、斋昆、薪犁等族。经过冒顿单于多年东征西战、南侵北伐之后,匈奴控制的地域东起辽东,横跨蒙古草原,西与羌、氐相接,北达贝加尔湖,南抵河套及今山西、陕西北部。随着匈奴征服区域的不断扩大,大批奴婢、财富及贡纳源源不断地流入匈奴,在素来崇拜强者、鄙视老弱、崇尚掳掠的匈奴人的心目中,冒顿单于无疑是一位能征善战的杰出统帅,得到众多大臣、贵族的衷心拥护,一个强大的匈奴帝国终于在冒顿单于统治时期产生。随着征服地区的扩展,大批的奴隶和贡纳源源流入,为了保护私有财产,镇压反抗,冒顿在原来匈奴社会部落联盟的基础上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奴隶制国家机器。
冒顿单于南征北战,戎马一生,妻妾成群,子弟众多。在冒顿众多儿子中,大儿子稽粥在年龄稍长的时候就被立为匈奴左贤王,是为匈奴太子,匈奴的“储君”,未来的匈奴大单于。稽粥和他的父亲一样,能征惯战,习性暴虐,常以令人乍舌的手段置人于死地。稽粥是冒顿从小培养的储君,自幼骑马射箭,稍大些,便随冒顿南征北战。冒顿对稽粥十分欣赏,自以为稽粥是继承单于之位的不二人选。
在稽粥成年后的某日,稽粥率领匈奴铁骑追击匈奴右方月氏残部,虽然只是一小股脱离于西迁月氏的部众,但是稽粥却穷追不舍,并命令匈奴骑兵不可放走一个月氏人。
冰天雪地中,月氏小股残部早已苟延残喘,连最起码的生存都不能得到保证,更何况与强大的匈奴骑兵相抗衡。小股月氏的头领得知匈奴追兵,立即带领部众撤退。
由于匈奴人的势如破竹,月至人的节节败退,稽粥根本不把月氏人放在眼里,经过多年对月氏人的胜利,稽粥难免会自大傲慢。于是这一日,他仅仅带领几百随身侍卫便出击月氏残部。月氏残部虽然是小股,但却也有几千人,月氏残部在人数上明显占尽优势。
稽粥命令骑兵直插月氏残部。月氏残部头领见匈奴骑兵来势汹汹,人数却不多,况且匈奴骑兵已经追上,自己想要逃脱依然不可能。便义正严词的对部众说:“大月氏人的子孙们,是那些残忍的匈奴人将我们国家击败,屠杀我们的兄弟姐妹,占领我们的牧场。我们与自己的大部众走散,可是残忍的匈奴人却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你们还记得我们伟大的先祖,记得我们仁慈的神,那么请举起你们手中的马刀,砍下匈奴人的头颅,让匈奴人为他们的残忍付出代价,让死去的大月氏子孙的灵魂得到安息吧!”
月氏残部头领的一番话,让几千名月氏部众群情激昂,他们不分老幼,不分男女,举起马刀,有马的跳上马背,没有马的站在雪地上,他们一字排开,准备与紧追不舍的匈奴骑兵决一死战。
只听到稽粥搏命的喊“杀!杀!杀!”,匈奴骑兵如风似箭般冲入月氏残部阵中。顿时,厮杀声一片,鲜血四溅,洁白的雪地瞬间被染成红色,偶尔有头颅掉落在地,惨叫声一声比一声更加痛苦。稽粥提着弯刀,上砍人头,下看马身,正杀得不亦乐乎,突然有一根冷箭从不远处“嗖”的一声射过来,还没等稽粥反应过来,箭已射入胸膛。稽粥顺势掉落马下,身边的侍卫赶紧飞马而过,弯下身去,用力将稽粥拉于自己马上。稽粥上边后,高声呼喊:“撤退”。匈奴骑兵听到命令,提刀奋力砍杀,想要砍出一道缺口,突围出去,可是几百匈奴骑兵早已深陷月氏几千人的重重唯恐之中,想要冲出重围,谈何容易。混乱中,稽粥拔出自己胸口上的剑,拿起身前侍卫的弓,拉弓上箭,瞄中月氏残部头领,满弓一拉,箭直飞月氏残部头领头部,月氏残部头领随着箭应声倒地。
在此混乱局面下,月氏残部没有了头领,阵脚大乱,稽粥率领残部趁机拼命砍杀,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带着二三十个残兵逃了出来。月氏残部见稽粥已经逃脱,头领已死,也无力追击。
稽粥惊慌失措的带领残部侥幸逃脱,身负重伤的稽粥在半路上已经昏迷不醒。这里距离匈奴营帐距离并不近,为了不让稽粥因马上颠簸而丧失了性命,侍卫们决定把稽粥暂时护送到附近一个山洞中,再派人快马去营帐请来巫医。
而就在这一天,在左贤王庭,稽粥的一个妾再为左贤王稽粥生下了一个儿子,他就是后来的匈奴又一代大单于——伊稚斜。
稽粥在山洞休养半日,附近匈奴领地的千骑长便带着巫医便前来医救。而当巫医到达山洞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山洞是一个狼洞,留下来的侍卫已全被狼群咬死,只有稽粥还活着。千骑长命人将稽粥抬回自己的营帐,命令巫医不惜一切代价医治。所幸箭没有射中稽粥的要害,在巫医的医治下,稽粥很快康复起来。在得知自己有多了一个儿子的时候,稽粥深信不疑的认为是自己的这个儿子为自己带来了好运,为他取名伊稚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