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客家人,母亲相当于外来媳妇了,她说的是台山话。
为了融入一个传统的客家人家庭,母亲很努力的学习客家话。
毕竟
语言应该是最能确切给到人们认同感和亲切感的工具。
普通话对于传统的客家家庭来说并不必要,客家话的交流才是他们的常态。
特别是听不懂普通话,听不懂白话,也听不懂台山话的爷爷和奶奶。
所以,母亲相当于重新学习了一门语言。
父亲的爱支撑母亲度过陌生环境里陌生语言中的无所适从的时光。
后来,
她说出的客家话已经可以迷惑客家当地人了。
客家话也慢慢变成她的常态。
她变成了半个客家人。
我的奶奶和爷爷像许许多多的传统客家长辈一样。
他们讲了一辈子的客家话。
爷爷以前是个当兵的,传统古板的老头,严肃,有改不掉的独有的客家话骂人的习惯。
他表现的古板老派,他笑骂下的客家话里藏了对小辈的疼爱。
他老了,习惯的严肃话语下掩盖了很多,你要注意听呀,有朝一日你会懂,他内敛的温柔。
奶奶大爷爷一些,是个温柔善良的传统老太太。
很容易满足,喜欢小辈们用不熟练的客家话对她的簌簌叨叨,讲着生活琐事。
她也老了,和快速的生活断节了,她可能不清楚你说的意思,但会捧场的出笑声,会来回重复你听得懂的鼓励你的客家话。
我的父亲和母亲在他们还年轻的时候没有选择留在家乡,他们选择去外打拼。
我出生了,我弟弟出生了,从幼儿园开始就说着普通话。
客家话对于我和弟弟而言,才是外语了。
每当回乡,和亲人们说着蹩脚的客家话,难听又变扭。
渐渐也不太愿意去说了。
父亲决定对当时小学的我和弟弟采取一个措施。
在家必须说客家话,互相监督。
说了一句普通话,罚一块钱给对方,当场支付,不准耍赖。
对当时的小气的我们而言是巨款了。
后来确实很多的意思表达不出来,这个措施在我和弟弟互相攻击中结束了。
后来一直都说得很蹩脚,荣登客家话翻译的母亲也救不回来。
但
我是后悔了的。
后悔没有办法在当时清楚的表达出,想要安慰的,我爱你们的意思。
后来,
也没有必须使用客家话才能交流的需要了。
〔文章首发在个人的公众号了,随便写写,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