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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烟水天冷冷道。
柴良不等她再做出反应,恐夜长梦多,他一掌劈晕了少女,随后从腰间抽出一块黑布将其包裹住,便冲出了屋门,逐渐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这如墨的黑夜之中到底潜藏着多少的罪恶?
这一夜还要死多少人?
这不停倾泻的大雨是否真的就为了冲刷这些罪恶。
这枉死的灵魂是否可以得到救赎?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柴良裹着烟水天柔软的身体在庭院中穿梭,转眼就逃出了这偌大的庭院。这庭院是聚音楼的五个分舵之一。聚音楼是当今武林最大的情报中心,总共有五个分舵,分别为宫、商、角、徵、羽。
烟水天正是这羽楼的主人。
没有人知道聚音楼真正的楼主是谁,也没有人知道这聚音楼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但凡是江湖中的秘闻,只要有人肯花钱去买,即便是那卧居朝廷的天子的秘史,聚音楼都了如指掌。
这世间仿佛就没有一件事是聚音楼查不到的。
聚音楼的耳目仿佛潜藏在每个人的身边。
按理说就是给柴翼柴良爷孙俩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冒犯聚音楼的。但是贪婪和欲望却让他们有了以身犯险的动力,不仅是他们,整个江湖都要为此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这只因为一个秘密,一个隐藏在那柄桃木剑中的秘密!
柴良裹着烟水天辗转穿梭过无数的小巷,终于跑到一处荒无人烟的破庙中落了脚。
这寺庙破败不堪,寺内仅有些许的杂草,连屋檐都破了个洞。寺内供着的佛祖金漆凋落,灰尘与蛛网铺满了这里。
这穷酸的佛祖似乎抛弃了对世人的庇佑。
柴良爷孙商量好事后在这里汇合。能贴身保护烟水天的年轻人一定武功不可小觑,但若是比拼轻功,柴良相信,柴翼一定会安全脱身。何况柴翼不仅轻功一绝,武功比他也更深一筹。
柴良将烟水天安置在了一边,升起了火柴,静静的等待着柴翼的归来。
火势渐消,柴良又去拾掇了一些杂草填了进去,烟水天也逐渐醒了过来。
“我劝你最好老实点。”柴良走到她的身边,淫笑道。
“不老实的人是你吧。”烟水天不仅没有胆怯,反而面带狡黠的道。
柴良手指轻轻摩擦着少女滑嫩的脸颊,笑道:“真是没有想到羽楼的主人竟是这样美丽的女孩子。”
“你没想到的事还有太多。”烟水天冷笑道。
“我却不想知道那么多。”柴良起了色心。
烟水天的曼妙娇躯被雨水浸湿,湿漉漉的发丝裹着她细嫩的脸颊,白色的纱裙紧贴着她的躯体,胳膊和胸口甚至可以隐约窥探到少女白嫩的肌肤。
他本就是一个好色之徒,看见如此绝色本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但又恐爷爷突然归来。何况这破庙里阴暗潮湿极不便捷。
“你最好还是知道的多些,说不定还能死的痛快点。”烟水天掩着胸口,微蹙着眉头慢慢后退。
柴良还想说话,却突然感觉寺庙外有个人影。
“谁?”柴良冷声道。
“杀你的人!”这声音沙哑而又阴冷,让人听了极为不舒服。
柴良站起身来,双眼紧盯着寺外的人影。
那人影仿佛是被风吹了进来,那是一个同样身着黑色蓑衣,戴着斗笠的人。那人的腰间还别着一把铁剑。
柴良虽未看清他的面貌,但见到他这缥缈的轻功,就已瞪大了眼睛。
他唯有讪笑两声,道:“阁下也是为了那桃花剑而来?”
那黑影冷冷道:“简直是屁话。”
他的声音沙哑中还透着股阴寒的气息,让人听了极为不舒服,就好像是有人在磨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柴良听了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那黑影忽然手一抖,那插在他腰间的铁剑竟已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中,剑尖正对着柴良的脑袋,道:“留下桃花剑,我就饶了你的狗命!”
柴良叹了口气,他从地上拾起一个黑色包裹,那包裹呈长条型,他将包裹像剥皮般层层打开,一柄桃木长剑显露出来,剑身光滑且全无血迹。
他自盗取宝剑后就将真正的桃花剑藏在了寺庙的大佛后面,又将原本被烟水天发现的那柄假剑用黑布包裹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他面上冷汗直流,将木剑递将给那人,道:“剑的确在我这里。凭阁下的剑术怕是这桃花剑的主人也绝不是对手,我岂敢暴殄天物,既然阁下喜欢,那就送给阁下了。”
那人影还没等接剑,烟水天却在一旁插话道:“喋血剑赵朗,我劝你最好多检查检查,你知道的,老鼠都贼的很。”
她坐在地上虽没有看清那木剑的剑身,但她心里清楚这柴良绝不会那么老实。
果然,柴良听后面色大变。
那赵朗见此勃然大怒,他手掌上的铁剑“铮”的一声窜了出去,这一剑极快,只见剑光一闪,柴良的轻功就是再快,竟也不能躲避。
“噗嗤”
柴良的肩膀上已绽放了一朵血花,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加上他那痛苦的表情,竟显得有些狰狞。
他跪在地上,痛的说不出话来。
人类就是这样,不知道疼痛便总是试图瞒天过海,为了自己贪婪去欺骗世人,欺骗自己。
等知道疼了便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做的一切,可伤疤好了,却又干起了罪恶的勾当。
这个世界若是没有惩罚,那人类早就因为肆无忌惮而毁灭了自己。
贪婪的人一定会死在自己的贪婪上,骗子也一定会因为欺骗付出代价。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赵朗冷冷道。
他那喑哑的声音仿佛是柴良的梦魇,他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强忍着疼痛,发出“呕、呕”的,如野兽般的声音。
他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大佛后面,取出藏在佛像后真正的桃花剑,递给了赵朗。
赵朗一手接过木剑,这次他反复观察了几遍,这木剑剑身粗糙,剑尖上还粘着发黑的血迹。正是那柄桃花剑。
“果然是桃花剑。”他轻微点了下头,忽然,他手掌一抖,他手掌上的铁剑竟有窜了出去,只见剑光一闪。柴良的咽喉上便多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洞。
柴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喑哑道:“你……”
赵朗道:“你想必在等你爷爷柴翼,这样你就可以去见他了。”
柴良已倒在了地上,他已再也说不出话来。
天道循环,人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烟水天微喘着热气,面带笑容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来偷剑的时候想必你也在暗中躲着。”
只见赵朗手一抖,他手掌上的铁剑便又被他收在了腰间。
他拿起黑布将桃花剑包裹起来,道:“你怎么知道?”
“你为什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烟水天反问道。
“聚音楼闻名天下,你身为羽楼楼主,认得我又有何奇怪?”赵朗冷笑道。
他这时已将那桃花剑收了起来,他露出一双阴恻恻的双眼,像是毒蛇般盯着烟水天。
烟水天却毫无惧色,她的脸上甚至还荡着笑意,似乎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事会让她露出恐惧的表情,除非是在小凌的身边,在他的身边,她竟会显现出一点柔弱。
她盯着那双阴恻恻的眼睛,笑道:“你莫要说这世间只有你的剑这么快,我才认得出你。”
赵朗抬起那裹了一层黑布的桃花剑,道:“这柄剑的主人若还活着,也许还有。”
烟水天道:“也许这世间没有比你更快的剑,但却一定有比你更快的刀!”
“你是说?”赵朗道。
“小凌。”烟水天忽然高兴的说道。
“哼!”赵朗不屑道:“柴翼爷孙绝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们也同样不是我的对手。”
“为什么不比比呢?”烟水天紧盯着他的眼眸忽然向旁边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