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认为这种保安三问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最重要的应该是这三个「我是谁?我为什么活着?我怎样死去?」
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因为当我总结完这件事以后会发现,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我了
我是谁这个问题不妨换一个问法:是什么造就了我?
是我经历的事,和我当时对待那件事的态度。
人家经常都说,经过这件事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又有人说,他小时候因为家庭的变故才变得比较内向的。
是,假如这个事不发生,那么很有可能他还是那个他。是,如果对待家庭的变故他勇敢去面对,别人鼓励说:「挺住!你会成为更优秀的自己」。那他不会对这场变故耿耿于怀,而是成为一个坚强有担当的人。
举个我身边的例子。一个考研大教室里坐了100个学生,老师宣布一件事,说考研的某个资料,现在因为某某原因,要另加300元资料费。学生们都在私底下议论:之前不是说好了资料免费的吗?为什么还要收费,这不公平!……如此尔耳。但是大家都没公然起来反抗这个决定。突然一个学生站起来,走向讲台,大声呼吁全班同学抵制这种乱收费的行为,全班都震惊了,纷纷议论这哥们牛逼,有胆,巴适得板……
其实他开始也和其他同学一样,徘徊到底要不要公开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后来他的高中经历帮助了他,他是高中的班长。那时候他被告诉,作为一个班长要带领同学们搞好班集体。
在考研教室犹豫的他随后做了这个决定,呼吁全班抵制校方这种行为。
他发表完自己的看法以后,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回味了一下,这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对,那时候高中才开学,要竞选班长,他第一个举手上来,这同样需要非凡的勇气和魄力。但是他觉得带领同学们搞好班集体和保护弟弟是一件十分类似的事……
是的,他的家里有两个孩子,他是大哥。小时候弟弟被欺负了,他总是愿意给弟弟出头。因为妈妈在弟弟出生的时候就告诉他,「以后你是哥哥了,要保护好弟弟。」
他为什么会成为他,是因为他做事的态度和方法。大家都知道,一个人呱呱坠地,是没有做事的态度和方法的,都是因为最初的一件小事,让他在50%和50%那种选择面前,向其中一面倾斜。然后一件事影响一件事,最后成为现在的他。
我们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是我们无法选择的事情。一旦出生,我们就面对必须得回答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活着?
这当然是一个开放性的命题,没有备选项,也没有标准答案。但这个问题对我们很重要,因为如果我们的答案是「体验」,那么我们就会去尝试新鲜的事情,比如去遥远的地方旅行,去攀岩去登山去蹦极。
回答「体验」的人会想:人生顶多也就一百年,感受这个世界,拓宽自己的认知才是这辈子追求的目标。
我觉得王石就是这种人,他完成的“7+2”就是体验式人生的佐证。那些背包客也是这种人,走遍万水千山,没有目的地,只为体验世界不一样的风景。他们即便工作,也是为了去更远的远方。
如果这个问题不能给出答案,那么困难随之而来。但他看到别人做生意当老板,有很多很多钱,风光无限的时候,然后当被问到「你的理想是什么?」他会跟你说「我要挣很多很多钱!」,要是再进一步问他:「你如果挣了很多很多钱,你准备用钱来干嘛?」,他会语塞,然后胡乱说出几个用途来,回答完以后,他也陷入茫然。
我们怎么死去?这个体现了我们对死亡的态度。
对死亡这个概念,中国人是比较避讳的,但是在其他文化中,这是一个不那么沉重的话题。比如说古埃及文化,他们在生前几乎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如何为死后做准备。所以他们的木乃伊,他们的金字塔都是最隆重的存在。
古埃及你觉得太遥远没有实际参考价值的话,那么西方世界,特别是基督教,他们对待死亡也要比东方人多出几分从容。他们觉得死亡以后灵魂会去往天堂,那是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
虽然生和死在我看来并不是两个对立面,但是如何对待死亡,是如何对待生存的参照。
当一个人害怕死亡时,他就会在伤害与被伤害这个抉择上选择前者。这个人就会少付出,多自私。那些古代皇帝炼丹药想长生不老的,会相信巫师的建议,牺牲童子来提取他们体内的精华。
当一个人从容面对死亡时,他就会变得洒脱,不计较,顺其自然,我觉得这是一种良好的生存状态。
我们怎么死去?不如问「我们以什么样的心态死去?」
在我心中,有一个这样的场景:
我的人生快要走到尽头,我躺在医院的床上,周围很安静,只有心电图发出滴滴的声音。我白发苍苍,我的儿女子孙围在我的周围,微笑地看着我,我也微笑地看着他们。我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回忆了一遍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发生很多有趣的故事,然后开口对亲人和朋友,也是对这个世界说:「是时候了…」
最后闭上双眼…
完